“穷寇莫追!”
正准备跟着大部队往回走,而回头一看,黑色健硕的大马上,它的主人勾着唇,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此时的他本就是刚刚打了胜仗的将军,枪头依旧蹭亮,锋利的像是随时不小心碰到你的咽喉般令人胆寒。
被发现了?我抖了抖,朝他咧了咧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对吧?
风从北边吹来,刺骨的寒混着刺鼻的血腥。长枪迅速的朝着我的咽喉而来,我一个侧身险险躲过,捂着喉咙,好险!
“你是何人?”他的嗓音依旧清脆好听。
我赶紧拿着刀迎上他的枪,兵器擦起了些许火光,我疑惑?穿着自己人的衣服还打?
他的枪使得很是精湛,也许是气力差距悬殊,顿息之间便被他缴了兵器。长枪接着便要划过咽喉。
那一刻我想,完了!我是天底下第一个在战场上被自己哥哥杀死的吧?
没有想象中的疼,身子一轻,便被挑了衣领上了马。
“怎么,妹妹几天不见哥哥就想念的很了?被吓到了吧!”他语气轻快,带着些许愉悦,被他捉弄了?
我愣住了,望着他的后背,回想刚刚那一幕,真的是太惊险了!
确实是吓到了。不过怎么能承认,又怎么可以认输呢?“不想。一点也不想!”
他也不偏头,只是骑马带着我往前走,“真的不想?”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有些心慌,只是觉得这背膀格外硬朗靠在上面却意外的舒服。
我不做回答。气氛突然变得沉默了,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城门。
我拢了拢衣袖,瘪了瘪嘴,肚子饿了。行军之路走了一个月,而昨晚那同室的汉子,鼾声一个比一个大完全没有睡好。
君煜承下了马,我见他一脸春风得意地望着我,似乎是准备伸手把我抱下来,我赶紧从马背上跳下来。
哼!才不让你抱呢!
似乎看到他吃瘪的样子我好心情的笑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他把马绳扔给了别人,拉着我小声的问道。
“我在家无聊所以来了。”我不放心你。
“等会我要去议事。所以我先带你去我的住处?”他拉着我的手,因为常年使兵器的原因,手掌有些粗糙甚至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指尖的薄茧。
触电般我迅速甩开他的手,涨红了脸。
心脏突突的跳的厉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又怕会引起他的不满,弱弱的说了一句“那好,你带我去住处就好。”
他是我哥哥啊,哥哥对妹妹这样只是亲近,我压下胸口的烦闷这么想着。
他似乎是没有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却是没有再牵我的手,转过身大步往前走去,我赶紧跟了上去。
他带我去了主帅的卧室,便匆匆忙忙的走了,那里听说之前是城主住着的。
战争来了才腾出来给主帅住了,之前君毅也住过这里。
卧室很大也很干净,张扬的装饰让我有些不习惯,我瞧见主塌旁还有一个屏风隔着的侧塌,心想定是之前城主喜欢的通房丫头的住处,啧啧啧,真幸福噢!
君煜承走之前特地命令了人送了些吃食和打了盆水,他就不怕别人误会他是个断袖吗?毕竟我是个男兵!他二话不说载我上马又带我来他房间,怎么看怎么奇怪!
我抓了抓头发,又觉得他自己都不担心,我真是瞎操心了。
等他回来,我早就洗了澡,清清爽爽的,吃饱喝足,霸着他的主塌,睡的雷打不动。
在我睁眼就能看见的地方,他洗去了一身的疲倦,抱着我进入了梦乡。
他睡得并不深,毕竟在边关战势随时都会发生变化,半夜我被压的踹不过气,烦躁的睁开眼睛看到身边抱我紧紧的君煜承,黑暗中,好看的五官并不清晰,隐隐约约瞧着挺立体的。
我眨了眨眼睛,顿时惊慌失措了起来,尽管内心很激动却又不忍心吵醒他,毕竟战争全部压在这个同我一般年纪的少年身上,应该很辛苦。
这么想着觉得和他斗嘴的时候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呢?
“看了这么久,是不是挺好看的?”
我伸手想把他推开,谁知道却没有推动,哼了一声,刚刚一定是错觉,君煜承不讨厌谁讨厌?
也许是心态不一样了,在他怀里,我总觉得很不安。非常不安。他肯定觉得我是妹妹吧,不知道他如果知道妹妹喜欢自己的话会不会被彻底讨厌呢?
我不想再想了,心脏的跳动频率让我愈发紧张。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犯错的孩子,被娘亲发现后,怕她会抛弃自己。
他似乎感受到我的僵硬,叹了口气,松开我,翻身背对着我。
呼~我松了一口气。
朦朦胧胧中我想自己喜欢上君煜承这个秘密只有自己知道就好了。
一夜无梦,再次醒来身旁的人已经不在了,室内很暖和,昨天君煜承让我换的依旧是一身男装,我唇角勾了勾。
我哥的名声算是被我败坏了了吧!我迅速穿好衣服,推门就打算出去。
“君小姐,君将军吩咐不让你出去。”
门口两个拿着长刀凶神恶煞的壮汉死死的盯着我,那眼神就跟我抢了他们老婆似的。
君小姐?所以他跟他们说了我是他妹妹了,莫名的有些不爽。不过想想他在打仗,我也不能拖他后退不是吗?我抿了抿唇难得乖乖的退回房间里去了。
其实那两个汉子也不是打不过,只是不想添麻烦,看了看房间右侧的窗子,我抿嘴笑了笑,不还是有办法出去吗?
熟练的翻了窗子,瞧见君煜承就站在窗子处安静的看着我,我尴尬的朝他笑了笑。
“行兵打仗并不是儿戏,随时都会丢了性命的,所以你真的要随我一起上战场吗?”
我茫然地朝他点了点头,看着他好看的眼睛里怎么都掩藏不住的笑意,我怎么就觉得自己好像上了套呢?
“那好,我带你先去熟悉熟悉?”
熟悉熟悉?这么着急?
君煜承坐在主座上,他带我进来,左侧的一个年纪有些大的将士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