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双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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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圆满收场(3)

靠在墙壁上的身体慢慢滑落在地,我默默地咬紧唇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似的。

“阿月,怎么坐在地上?”

一道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替我遮去了刺眼的灯光。我缓缓抬起头,看清楚了那个人的样子,这声温柔地询问让我的眼泪更是忍不住地往外流。

“阿月,怎么还不穿鞋子?为什么哭呀?”

白夜将我抱在怀中,我不停地摇头,紧紧搂住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阿月,做恶梦了吗?”

我胡乱地点头。

“要不要吃东西?我看是饿了吧?”我没注意的时候,羊羊也从楼下跑了上来。

我又不住地点头。

“我看是冻傻了,不过屋里也不冷吧?”闻声赶来的白天看看白夜,又说:“小夜,你要不要带她去看看医生?”

“不用啦,只是噩梦吧。”白夜愣了下,低头看看还在哭不停、抖不停的我,温柔又为难地皱起眉,满目宠溺。

我以为他不会再这般温柔地待我了!我傻傻地凝视着他的眼,脸上忽然起了一丝波动,因为我看到他腰间——别着那朵花叶共存的曼珠沙华。

(4)

“放心啦,姐没事的,大家下楼来,我有事说。”

是悠悠。我微微转过头,看到她活力充沛的笑脸,有些搞不清楚装地歪起脑袋,她则冲我一眨眼。

大家来到楼下,围坐在茶几四周,我像是怕白夜走掉似的,一直像个包袱般挂在他腰间。如果耍赖可以留住幸福,我可以每天都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怕只怕……

“这件事其实很早之前就要说的。”悠悠站在大家面前,看过我们在坐的每一个人,语气略显凝重,道:“到目前为止,所有我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完成了,我要走了。”

“这么快?”羊羊咬了咬嘴唇,像是知道些什么,“悠悠,你爹发最后通牒啦?”

悠悠沉重地点了下头,怨念道:“本来就只给了我十八天的时间。”

“那你不会真要回去……”

“没办法,谁让我有那么一个爹呢。”

“……?”她们俩在说啥,我怎么听不懂啊!我瞅了瞅白夜和白天,跟我一样的表情,羊羊和悠悠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

“姐,整件事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样,因为大家的前世我也有参与,所以才会……”

“多亏悠悠帮的忙。”羊羊打断悠悠的话,走过去拉住她的手,长叹一声:“本来我们几个死定了,就算是有遗憾也得噎着,要不是悠悠求他爹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恐怕还都在遗憾中度过呢。”

羊羊说,悠悠是天地的女儿,据说是整个世界的主宰,一个超级牛X的身份。以前由于贪玩犯了错误,被他爹送到了人间,要经历三世轮回,吃够苦才让回去。我前世遇到的悠悠,便是她的第三世,她死于非命,本来她爹是要狠狠处罚我的,都是她求情才免我遭雷劈。

后来的事就是我所梦到的、看到的和经历的结合版。我们大家最终的结果我想我已经知道了,刚才回来时看到的画面,已经说明了一切。

破碎由于思念死去的无天,自己也噬了曼珠沙华的毒,没几日便去了。此后她大闹黄泉地府,就在要被治罪的时候,悠悠突然显身。破碎知道这个时候只有她可以救大家,于是再三哀求,悠悠终于跟她爹讨来了十八天的时间。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十八天便是十八年。

她用这些时间将我们四个人的命运重新改写,还计算好时间让我们相遇,又分别给了我们之前的记忆,包括我的几次梦回和大家的重回……这一切,都是她给我们争取来的,她这般费心,只因为想让我们珍惜彼此,不再错过。

羊羊成了她最好的帮手,化身为我的死党,不断在背地里帮助我,虽然表面上总是欺负我,给我惹祸。为了不让我受欺负,她还找来师父客串。我终于知道上次在澳大利亚出现的白夜的未婚妻也是羊羊……

悠悠,羊羊,你们……

勉强将全部听完,我早已泣不成声!她们为我做了这么多,我竟全然不知,还以为是命运的安排……我紧紧抱住悠悠,不知要说些什么好,我想留下她,不愿让她用自由换来我们的幸福,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她本来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玩,但是为了我们,她竟用自由与他爹交换……

该死的!哪里有这么对待自己女儿的!

“姐,你不要在心里咒骂我爹,他会知道的。”悠悠突然仰起脸来了这么一句。

Orz……该死的!哪有姐姐总是让妹妹吃苦的!

“姐你不要担心啦,我这一次就是想要给你们幸福,而且最终能否得到还要看你们自己的。我送你们的潘多拉是个充满奇妙的盒子,当你们打开的时候,一切机遇、过去和未来统统被放了出来,唯独留下希望在里面。如果你们没能抱有希望,我也是无能为力的。”她努力保持微笑,替我擦去脸上的泪,可爱滴皱起眉,凑进近我耳边快速地说了句:“放心啦,我会想办法再来找你们玩的!”跟着突然跳出好远,背过手冲我们每个人笑过,“挥拜,我会想你们的!”

……

那日我见悠悠微笑告别,竟没有留下一滴眼泪,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啊。看着她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像是蒸发在了空气中,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她走后,日子恢复到了以往,我也搬回了家里住,整天被老妈数落没上进心什么的。年一过,天气渐渐转暖,我到了高一下学期,马上要过十八岁生日了,可总觉得心里空荡荡地少了些什么。

白夜每天接我上学、放学,亦如上次集体梦回般温柔。性格上越来越残阳化,除了样子没有变化外,活脱脱就是一个残阳。我还以为是残阳胜利了,掌控了这个身体,某天羊羊却道出谜底——白夜和残阳本就是一体,不过是分裂出的两个灵魂而已,所以残阳才不记得很多事。至于白夜,也是因为只分到一半的记忆而一直只记得找人,却不记得那个人的样子。所以他才会学习各国语言,不停地换女朋友,为的就是找到我。她说悠悠告诉她,只要两个人碰到一起便会合二为一了,前期会产生一些排斥现象,但是过不了过多久两半灵魂便会彻底融合为一个整体。看来,那些不适应和矛盾都是他装出来骗我的了,包括上次的那次吻,他不停地问我他是谁……

有好几次我都想问个清楚,可每一次都忍住了。不管怎样,知道他们是一体,不会再消失一方便好,这样正是我想要的。

SO,大家都还是老样子,羊羊依旧活力四射,好在白天家教严,她没以前那么能勾三搭四了。我目前最大的乐趣就是围观这俩人。

还有啊,因为羊羊的生日只比我大两天,所以我们之前的生日都会一起过,今年也不例外。

放学后,我们一同去采购所需材料,从蛋糕到饭菜水果全部都要自己来。话说这可是我们的成人礼,一定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下。

四个人七拼八凑的,做了一桌子的菜。我们摆上蛋糕,关好灯,点燃蜡烛,开始许愿。我希望悠悠可以早点回来,羊羊也许的这个愿望,两个人的气场总归强大吧?

大家拍手欢呼,正要开唱生日歌,忽见对面的空气中卷起一道旋风!那旋风带着淡淡的光芒,在暗夜下显得格外晃眼。大家一个个目瞪口呆,全都挤到了一起,期待奇迹时刻的降临。

就见那淡淡的光圈渐渐幻化为实体,出现了一个窗户大小的空洞。我们正讨论这是个什么呢,一道身影从里面被丢了出来!

“哎呦!喵咪!那个谁谁谁,你敢踹我!小心我回去扣你工资!扣你饭贴!!”被丢出来的人儿怒指那渐渐淡化,即将消失的光圈,都忘记要爬起来了。

我们四个集体石化中……

过了好久,终于骂够了吧,那道身影从地上站起朝我们走来。一见这满桌的丰盛,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跳到中间坐下来,指着这些食物,歪着脑袋,皱眉道:“还不能吃么?”

“悠悠!”我憋了好半天才叫出这个名字。真不敢相信悠悠真的出现了!生日愿望成真了!

“姐,你的表情真奇怪。”

“你、你怎么出来了突然?!”羊羊貌似比我更激动,已经语无伦次了。她按住悠悠仔细打量一番,在确定是真品之后满是惊喜地问:“你怎么这么快就下来啦?不会是由又——”

“耶!就是回去便闯祸了啊。嘿嘿,我告诉你们哦……”悠悠悄悄凑上来,在手掌的遮挡下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龇牙道:“我发现了一个很能惹火我爹的办法!我保证以后会有很多时间下来玩的!”

这样也行?!我们集体汗颜加沉默。

窗外不知何时吹进一阵风,将蛋糕上的蜡烛吹得摇摆不定,这才结束了我们的各种敬佩。

羊羊第一个打破沉默,将自己头上的生日帽丢到了悠悠头上,拍着手搂住我们俩开始唱生日歌。大家被她的活力带动,也跟着唱了起来,一遍又一遍,每一声都回荡在彼此心间,幻化成了解不开的甜蜜。

一阵清风吹过,我细细品味,给这种感觉私自按上了幸福的名义。

或许任何人都有权利对一件事、一个人、一段过往念念不忘,不过那不仅需要勇气,还要具备永不退却的希望。

那般执着,没有错,有希望便永远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