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姑娘太客气了!你们晕到在我家门口,岂有不救的道理?你们且安心的在这儿住上一段儿,把身子养好了再说!”那中年男子名叫田园,见这躺着的姑娘并未把头发盘起,想着他们可能是对儿苦命的鸳鸯,城里的小姐公子,私奔逃家出来的,没有受过什么苦,突然离家,也就受不住,晕倒在了这个小山里。哎!可怜呀!谁说只有女人爱主观臆断?
“如此,就叨扰了!两位的恩情,我和朗……哥哥定会铭记于心,他日有用得到的地方,我二人结草衔还,定不推诿!”
“好!哈哈!姑娘这话说的实在有些江湖味儿了!若是我再说什么,也不大好了!你刚刚醒来,还是多歇息一下吧!我们就不打扰了!”田园转身冲英儿使了个眼色,两人便笑着出去了。红罗能够感觉到那个田园的不简单,只是没有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任何的恶意,他不挑明,她们也就继续装糊涂下去了!
“你在算计什么?”朗飞鹰见她笑的有些不怀好意,好奇的问。
“没听说过好奇心害死人吗?”红罗不以为意的笑笑,突然认真的问,“越云昌的人往那个方向去了?”
“你想见他!”他坏笑着,嘿嘿的问。
红罗相当郁闷的瞪了他一眼,打击他道:“你们国家已经投降了吧?”
“对!听说已经派了使臣去和谈了!”朗飞鹰满不在乎的说着,好像数天前大喊着“杀了我”的人不是他一般。
“是吗?”红罗淡淡的笑了。“喂!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呀?”朗飞鹰问。
“可能暂时走不掉了!”红罗看着外面,嘴角挂着冰冷的笑,那里站着一个她恨了五年的人,一个她不愿意恨,却依然恨到彻骨的人。
“来的可真快呀?”朗飞鹰郁闷的笑笑,闲闲的站在一边,一副不打算插手此事的样子,“越云昌,你上辈子是狗吗?鼻子这么灵?”
红罗淡淡的一笑,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看着面无表情的他,开口问:“你说,今天你能不能杀得了我?”
越云昌冷冷的瞟了她一眼,冷傲绝决:“皇甫月,既然这一次我来了,就不会再让你活着踏出这个门口!”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恨我?既然我马上就要死了,你多少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皇甫月看着他,期望能看出什么端倪,可是那冰冷的面上,除了冰冷,还是冰冷,连当时的羞愤和痛恨都没有了。
越云昌抬眼看了她一下,扯了扯嘴角:“因为你必须死!没有理由!”
“没有理由?”红罗低低的念着这一句话,良久,才斜撇了一眼越云昌和他身后的那几十个人,不由苦笑。看来,这是要决战了?她回头看了看在皱眉的朗飞鹰,又看了看外面已经吓了英儿,和一脸深思的田园。
淡淡的苦笑了一下,迎上越云昌不屑的眼神:“不用打了!我认输!”说着展开了手臂,一幅随君处置的样子。
越云昌狐疑的撇了她一眼,就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冷冷的道:“你在等什么?等简听雨来救你吗?哼哼!他擅离职守,被全国通缉,已是自身难保!尽早打消你的那些鬼主意花束手就擒!”
红罗听他如此说,一下子竟然就笑了:“哈哈……好呀!他终于自由了!哎呀!我突然不想死了,可怎么办呀?”她调皮的冲越云昌眨眨眼,自己一个人笑的痴狂,仿佛等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期盼的东西一般,开心,放纵。
笑了一阵,突然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咳咳!”某人稍微收敛了一下,心情很好,语气也轻快了许多:“那个!越云昌呀!你又在等什么呢?如果真要杀我,那来的这么多废话呀?恩?”
越云昌的眼皮跳了跳,定定的看着她,表情复杂的连自认为聪明的皇甫月都没有看明白,也只是一瞬间,再难让人认真的去辨认,冰冷的声音让人心颤:“我在等你!等你毒发!”
“你!”红罗的脸色有了一丝微小的变化,只是方才的轻松已经被皱眉取代,甚至说出来的话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真厉害!什么时候下的毒?恩?哈!我还真是低估了你!那菜里竟然放了和千忧相遇就能成为我风啸诀克星的香菇!好!好!厉害!我竟然忘了!哈哈!我命该绝!”
“是你自己太狂妄,太自信了!”越云昌冷笑。红罗回头,看了一眼朗飞鹰,见到他竟然在笑。红罗微皱了下眉头,看向越云昌,笑问:“你带了多少人来擒拿我一个毒入肺腑的人!”
“四十人!排场很大,也不算委屈了你皇甫月吧?”一挥手,后面已经闪出一对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不委屈!这么多人陪着……”红罗嘿嘿一笑,斜撇着他们,依然骄傲的说,“你们每一个人,真的可以不顾生死,也要杀我?”
没有人回答,红罗叹了口气:“那就玉石俱焚吧……”话音刚落,已经是四十枚飞针同时向越云昌身后的人射去,人也已经随朗飞鹰一起,与越云昌缠斗在一起。
“你故意提前告诉我,就是要我在简听雨来之前自己催动内力,过早毒发,对吗?”红罗边对战,边笑着问他,“厉害!算无遗漏!那怕牺牲了那四十个人的命!你知道我例无虚发!不过,你似乎有些多次一举了,听雨他不会来!”
“受死吧!”越云昌不理会她的调侃,抬剑朝她的心口刺去,却在就要刺中时堪堪被朗飞鹰挡下。
可是下一瞬,红罗还是身形一晃,落到了地上,摔在了刚刚被她的毒针射中的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忍住胸腔里的那股腥甜,一口黑血吐了出来。身子已经到了极限,眼前已是朦胧一片。
她知道,自己这次可能真的完了!
毒已经入了肺腑,即使这个百毒不侵的身体,也已是支撑不住。无奈的扯出一声轻笑,真到了生死关头,竟然也不是那么怕了!反而有些放下一切的快感。
是呀!自己或许早就该死了的!四年前的那个月夜,其实她就已经该死了!如果……如果不是遇到了他……他?哼哼!自己又犯傻了!他根本不在乎她,不是吗?如果在乎,又怎会……
多少还是有些心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