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俊抬头看了她一眼,扯了一个得意,狠绝,而又狰狞的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因为你不配知道!因为你,他失去了一切,你不配知道!”
“如果我不配的话,你更加的不配!”红罗冷笑着,瞪着他。从他的话里,她已经知道,越云昌真的是有原因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有痛,有恨,竟然还有一丝的放松!还真的是堕落惯了吗?被那样的对待竟然还会因为知道不是他的本意而轻松!
“我尊重他,甚至于连碰他一下都不曾……我为什么不配!贱人,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杀你!”杨文俊恨得咬牙,一口气没有喘匀,岔了气,吐出一口血来,他却混然不觉,显然是痛心到了极至,“他都变成那样了,竟然还不忍心!哈哈……可悲呀!如果没有你!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
“你没碰过他?”红罗抓住关键字。因为,越云昌报复她得理由之一就是,因为他受到的侮辱。可是,杨文俊竟然说,他没有伤害过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哼!以他的性子,如果我敢近他半步怕是早就被他杀了,或者,他早就自杀了!哼哼!”杨文俊痛苦得笑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那为什么?他要那样对我?不是他,不是他,对不对?”红罗的心中痛苦难掩。往事一幕幕,都让人痛不欲生。
“你死也不会知道的!”杨文俊愤恨的瞪着她,咬牙。
“杨文俊!你要我恨他!要他恨我!这是为什么?”红罗以为自己已经疯了,脑子很乱,心很痛。一切都乱了。
“哈哈……”杨文俊见她如此,不由笑的更加开心,“千忧,知道为什么叫做千忧吗?千般的忧愁,万般的苦痛,这种滋味,很不好受吧?放心,用不了多久,你就再也不会痛了!本来,你只是失去功力三天!可你偏偏追问这些让你最痛苦,最不愿提及的事,是不是觉得自己忍不住想要追问,却又在下一刻痛苦万分呢?千忧呀!痛的很了,也就释怀了,也就忘了!我还真不想看到你忘记那些痛苦的回忆呢!看着你活在那些痛苦里,夜夜不能寐,真是快意!”
“哈哈……忘了不是更好!好啊!太好了!它折磨了我五年,终于可以不用再记起了吗?呵呵!好啊!杨文俊,就你这种肚量,注定被他一辈子看不起!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讨厌自作聪明的笨蛋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走!”王虎突然抱住她,飞身向山下冲去,朗飞鹰紧随其后。
“我……”红罗抬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少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累极的昏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她发现她在一个农家,门前还中着青菜,不远还养着鸡鸭!她不记得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当然,她还知道自己是谁!杨文俊的那个千忧于她,还是减了许多药力的!她会记得他的每一句话,然后找那个神秘人问清楚的!她一定要抓到那个人,杀了它都不解恨!
“你醒了?”王虎刚从外面帮忙锄草回来,见她站在窗边,把锄头放好,走到她窗下,问,“怎么样?还疼吗?阿!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红罗无视了朗飞鹰鄙视的目光,一幅茫然无措的样子,看着面前的王虎,怯怯的问:“公子!小女子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那里呀?”
“你……”王虎见她这样,心下一紧,忙解释,“你别怕!没事的!我们不是坏人!你……”
“哈哈……”朗飞鹰看着一个故意装白痴,一个真白痴在哪儿表演,一时没有忍住,畅快的大笑了出来。
“喂!她都失忆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王虎见红罗因为朗飞鹰的笑而颤抖了一下的时候,大大的不满。
“失忆?哈哈!好笑!她失忆关我什么事?天哪!我怎么会和你这么个笨蛋齐名呢?真是丢人!”朗飞鹰看了看那个据说“失忆”了的人,而后非常郁闷的鄙视了王虎一阵。
“朗飞鹰!你不要太过分喔!不要以为你比我长三岁你就可以这样的羞辱于我!”王虎不服气的反驳,那本来有些黑黑的脸上因了这一丝羞愤而变得煞是有趣,一时精彩纷呈。
“我懒得理你!猪!”朗飞鹰向天扫了一眼,扔了锄头,同随后进来的一个农人大汉聊了起来!
王虎因为他的一声“猪”而彻底爆走,从农人大汉的面前把他拽过来,万分认真且坚定的问:“决斗!”
“你傻呀?因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呀?你就跟我决斗了?”朗飞鹰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好奇极了,似乎不认识他一般,双眼放光。
“你侮辱我的人格!”王虎是一个克板的人!信奉着:士可杀,不可辱的做人原则。朗飞鹰为人刁钻古怪,向来我行我素,任意而为。自然不能明白他的想法。
“他傻的吧?”回头看着一脸看好戏的红罗,郁闷的来了一句。红罗撇了撇嘴,挑眉,表示自己不清楚,并且,清楚的表达了自己很乐意继续看下去的意思。靠在窗户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认真的看着他们,似乎很期待他们接下来的决斗。
朗飞鹰见她不仅不解释,反而一幅继续看戏,意尤未尽的样子,更加来气,甩开王虎的纠缠,恶声恶气的道:“我看你不仅是一只猪,还是一只无敌笨的猪!”
“朗飞鹰!有种你就跟我决斗!”王虎气的跳脚,就是不能说出骂人的话。哎!圣贤书读多了,也是有不好的时候呀!
“决斗!决斗!你就不能说个新鲜的词儿听听?”朗飞鹰不理他,直接回去和一边同样看的很是开心的大汉聊天。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多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王虎认真的念着太白的诗,用力的平息着自己心中无限的怒火,以免自己实在忍不住冲过去揍他一顿,王虎立刻转身,回了自己的小茅屋去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看着远方的红罗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幽深。屋外是朗飞鹰和大汉相谈甚欢的大笑声,屋内是王虎游离于爆走边缘的朗朗的诵书声。红罗看了看已经有些偏西的日头,又看了看已经不再交谈,而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的朗飞鹰和大汉,突然觉得,自己睡了三天,一时还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好做。想着,不一会儿应该就要吃饭了吧?还真的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