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千年蝶恋之舞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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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原来如此,连辰心结解开,心中一片明朗,“那么,那后几句又是什么意思呢?”

刑霑却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叹,“战火锋飞,百姓苦叫连天,生计难保,而强盗土匪更是肆虐疯狂,现在,只有你能让这场战火停歇,将平静的生活带回了。”

连辰奇怪,“这战争不是你大宛先挑起的么?你这个国师怎么又来让我停战呢。”

“自古君王,皆有野心,不听劝告而欲霸天下,不顾百姓疾苦。可是我,却心系百姓,民为国之本,救民即是救国。”刑霑眼露柔光,直像一个大慈大悲的菩萨,“只有你,能救民,救国。”

连辰默默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惊叹于刑霑浑身所散发的慈悲气息。

刑霑盯着天空的星星,指向远处一片平原,“明日,两军将于那片平原交战,此次人数众多,伤亡也将空前巨大,生灵涂炭。只有你,能阻止,能改变这既定的命运。”

说完,刑霑便转身离去,淡青色衣阙飘扬。

连辰遥望星空,微风鼓动,蓝衫轻舞。呵,改变命运,我,可以吗?

连辰站在烽火台上,远处战鼓轰鸣,响彻云霄。那整齐而响亮的踏步声,震的大地都在晃动。她看到两军正站在刑霑说的那片平原的两边,各自国家的旗帜飘扬,皆是蓄势以待。

刑霑到底有如何神力,能知晓这些的?连辰惊讶,那么,自己是否也如她所说能够阻止这场战争呢?她不愿见到他们任何一方受伤,而且,没有了战争,姬琴也就不用再做那种危险的事了。边疆的百姓也不用疲于奔命,壮年亦不需死于战争而见不到自己的亲儿。那帮强盗更是不能再那样肆无忌惮……

连辰见到了和平的美好。只是自己又该如何做呢,眼看战争一触即发,劝说已是来不及的啊。

平原上的白骁骑在战马上,银色盔甲护身,目光凛凛的看着他的对手。

南宫凌和司徒野并肩骑着战马,亦是看向白骁,眼中露出誓赢的光芒。

忽的,刮来一阵狂风,吹起飞沙走石,迷住了两军的眼,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只见连辰已是一身蓝纱,衣阙飞扬,光裸玉足,站在了两军中间。

“连辰!”白骁惊讶大吼。

“连辰!”南宫凌亦是大叫。

“灵儿!”司徒野既是高兴,又是担心。

连辰未应答他们,只是嘴角轻扬,脱尘一笑,突的,仰天长啸,直冲天幕。瞬时巨风骤起,风云变色。连辰发间的头绳吹落,惹的那瀑布般的青丝随风乱舞,她脚尖轻点,轻柔的身体在狂风中舞动起来,旋转。一圈,两圈……

司徒野见状,着急大喊,“不,不要!”她不是说再用一次法术会死吗?

突的,平原的边周群兽飞吼,踏着矫健的脚步朝连辰飞奔而来。连辰的舞步越是激昂,狂奔而来的野兽也越来越多,数百,数千。群群将连辰包围在中间,更是隔开了即将开火的两军。

天空中,突然传来连辰温柔的声音,响亮而清朗,“退兵吧,退兵吧……”白骁看到连辰的脚下又开始淌出血来,鲜血如那朱唇般,艳的刺痛了自己的眼。他大吼,策马向她奔去,却被拦在群兽的外面,“别跳了!别再跳了!”

连辰此时已模糊了意识,只知道要阻止这场战火,继续嘶吼,“退兵吧,退兵吧。”

她舞着,倾尽全力的舞着,脚底的疼痛早已麻木,可为什么,觉得大腿上热乎乎的,似有什么液体流下。

已顾不得了,她闪烁着眸光,留恋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爱了千年的男子,知道自己即将百年功力散去,元气尽伤而死,千辛万苦的穿越,绵延千年的思念,终于还是不能和他在一起。或许,她可以自私点,不顾百姓疾苦,哪怕生灵涂炭,让他们战斗。可是,不行啊,她的心告诉她不可以那么自私,为了自己一人的生存而让战火烽飞,尸体遍野。况且白骁也在其中,不想,看到他受到任何的伤害啊。反正,自己本就在这千年前死去了的,不是么?

众兽狂啸,飞鸟群集,将那天空遮蔽,远处望来,只知是乌云蔽日,天色大变。

刑霑来到焦躁不安,担心的看着连辰的司徒野身边,大声说道,“神女召唤群兽,是来阻止这场战斗,看来此次的战斗怕是违背了天的旨意,违背了神女的神愿啊!”

大宛的士兵一听,皆换上了惧怕的神色,大宛本就崇拜国师之言,也甚是相信神女的神力之说,再看看眼前的情景,都已信服。都惶恐的大叫,“别打仗了,老天也发怒了,发怒了啊……”连辰看到大宛已有退兵之势,终于在也支持不住,软软瘫倒在地,没了生息。

不知不觉竟已入秋,秋夜寒雨涩涩,淅淅沥沥的下着。

连辰站在虹敛阁的窗口,身着单薄的睡衣,看着窗外如丝般的雨。那日,破功之后,自己昏迷了十几日,可是竟没有死去。正奇怪着为什么的时候,白骁痛苦的告诉她,自己竟已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只是,还未来得及知道,却已流产!

难怪,是孩子的元魄给了她第二条生命,让她能保住元气,可是却没能够留住孩儿。若是早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她,还会那样做吗?不,连辰,摇头,泪水不知何时已爬满了她的脸庞,不,若是早知道,自己定会自私的看着战争的爆发,也要保住孩子的命啊!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法术!为什么自己是精灵!如果是一个平凡的人,她的孩子也不会走,此刻的连辰,是第一次那么痛恨自己是蝴蝶精灵的事实!

“为什么!”泪流满面的连辰朝着窗外大喊,发泄心中的愤懑与失子之伤痛。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白骁踏步走了进来。

“连儿,窗口风大,你还是进里屋休息吧,何况你的脚还未痊愈。”白骁为连辰披了件小薄披风。白骁知晓她的痛苦,他自己又何尝不痛呢。在知道连辰流产的同时,他心中便明了,在天雪峰的那一晚,并不是梦,自己确与连儿在天地的见证下,拜了堂,还入了洞房。只是这个女子呵,这个让他心痛的倔强的女子,竟还不告诉他。

他恨!他恨自己的迟钝。他痛!他痛连辰的无私,竟将这一切都自己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