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思绪渐渐被收了回来。
莫小念笑了笑，再次问道：“项南，是你吗？”
妇人轻轻咳了一声，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是我，小念。”
是我，小念。多么熟悉的声音啊，这个声音是……
莫小念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声音，妈妈去世的那年，这个声音就一直存在在她的世界里。
那个拥有魔鬼身姿的女人夺走了属于妈妈所有的幸福，她只是个局外人，却代替了妈妈得到了一切。
莫小念轻轻咬住了唇瓣牙齿有些哆嗦，在心中对这个女人的恐惧还是存在的。
她看不见她锐利的眼睛，但是并不代表她感受不到她的敌意。这个女人从来只在乎莫小璃，而她呢？她从来只是一棵任人践踏的小草。
“小念，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她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柔，可是没有妈妈的甜美。
莫小念笑了笑抿着唇瓣说道：“挺好的，你呢？”
“我怎么觉得那么多年不见，我们之间生疏许多啊。”
莫小念嘴角弯了弯，她从来没觉得她们之间亲近过。
第一次见面，她不小心踩脏了莫小念的睡衣，看也没看就丢进了垃圾桶，没有一句对不起。
第二次见面，她不小心扔掉了莫小念最心爱的发梳，只是淡然一笑。
第三次见面，她已经是她的后妈，并且怀了莫小璃。
这样的女人，她们之间会有交际吗？
显然，不可能。
莫小念很努力保持了镇定，问了句：“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妇人微微蹙眉，难道没事就不可以找她了吗？毕竟，她还是她的后妈。
“开门见山说吧，你有什么打算，既然事情都发生了，你是不是应该表个态。”
听起来似乎是莫小念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有吗？
莫小念鼻子哼了一声，将头侧向一边，紧闭的眼皮在不断颤抖。
“她做了什么你都不知道吗？你觉得现在这么问我对吗？”
莫小念已经是忍受不住了，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似乎都在这一天积聚，她不想这么狼狈这么卑微地活着。
她要告诉身边的人，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好吧，我承认小璃这么做是对不起你。但是，你现在害的她失去了孩子，这点是不是已经扯平了。若是你对宋霖修已经没感情了，请你离婚吧。”
离婚吧。
三个多么简洁的字眼，本该由莫小念来说的，怎么轮到她被逼着离婚了。
“你不觉得这句话该我说出来吗？”
莫小念努力保持着笑容，镇定的神态比起以前已经勇敢许多。
妇人开始注意到她的眼睛，厚厚的纱布，不会是……
猜想有很多，但是最不幸的那一个她倒也没有问出来。待会回去问问小璃就知道了，在莫小念面前她还是要保持一定的淡然。
“虽然你没有正面回答我，但是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离婚吧，过几天我会把律师信交给你，希望你能够配合。”
“不必了，离婚通知书我会发给宋霖修的，不必劳烦你了。”她冷冷一笑，直起身子，脊柱挺直了。
“很好，看不出5年后的你比你妈有出息了。”
“放心吧，我虽然和我妈一样可怜，但是结局肯定会不同。我会把我妈失去的通通拿回来，这点你可以放心。”
“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那我也就放心了。不然你在外面被人欺负，别人会说我这个后妈没有照顾好你的。”
“是吗？放心吧，我现在过的很好，你不必担心。”
“哼，看出来了。”她摘下墨镜，死死盯着莫小念的白色纱带，弄不好，这女人就要瞎了。
一个可能瞎了的女人还能怎么站起来呢？
再次戴上墨镜，她已经转身离开，出门的刹那与项南擦肩而过。
那瞬间，她的瞳孔里写满了惊讶，这个男人……应该是电视上经常报道的项总裁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项南擦过她的身体，似乎没有感应到她的存在，视线已经落在莫小念的身上。
“水果买来了，你想吃什么呢？”一脸笑意的项南和电视上报道的完全不一样。
妇人的瞳孔有些发愣，这个人真的是项总吗？
她再次转身进入病房，礼貌地对着项南鞠了一躬：“您好，请问您是项总吗？”
项南抬眸轻轻撇过，睫毛微微一扇，唇角职业性得勾起：“没错，我是。”
“很高兴认识你啊，不过……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啊？”她指了指床上的莫小念，忽然有些无语了。
项南看了看莫小念，淡淡一笑：“救命关系。”
这个答案说出来的时候莫小念的心松了一下，没错，她没有电视剧里的好运气，他也只是她的救命恩人。他们之间，没有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
“她是我要保护的人。”后一句说出的时候，妇人和莫小念的脸色同时转变了。
“她……是你要保护的人？”这意味着什么呢？妇人若有所思地转着眼球。
莫小念的脸刷一下红了起来。
“还有问题吗？若是没有，我想她需要休息了。”项南说得很礼貌，听得出是下了逐客令。
妇人唇角微微抽搐，礼貌一笑匆匆走了出去。
莫小念舔了下唇瓣，他……刚才是什么意思呢？
项南依旧淡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