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竹迷一样的女孩,她与归一同年,是儿只知道她是被归一带回来的,她高眼看待后宫的任何一个女人,她默然应对一切蜚短流长,她一身素衣飘然见超凡脱俗,静默中淡雅芬芳,她除了看五殿下时会皱眉她看一切都那么的淡漠,她不同于小姐的嘲讽她是真的不以为意。
是儿常想,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如此绝然的丽人,她的眼光很高吃东西和文雅,画了一手好花会临摹小诗,是儿知道归一很宠她,比任何一个女人都宠,他会整夜整夜的听她弹琴,会在大殿上为了她冲撞他的得力手下,会守在她房外一天一夜之为她能吃饭展颜。
全后宫都知道木竹不是自愿进的宫,得宠的柳烟在找过她麻烦后被归一禁足一个月。后宫关于她的传闻很多,一年后这些传说也没有降低,她在一个谁也看不到的高度让人敬仰。
是儿手中的针线因为她迟迟没有绣出花型,归一异很少收容女子即便来是儿这,也若有所思……
是儿以为她和木竹不会有交集,两人都很少出门,两人都不过问是非,可是这么点地方人总有走动的时候,两人不可避免的在有心人的安排下会遥遥相望。
“木竹参见映妃娘娘,娘娘金安。”
是儿诧异的看向非儿,好像是她该向她行礼吧?
非儿不懂的看看天,不知道,她早习惯抬头看人了谁知道这些女人的品级。
但是儿一贯的严谨,归一的后宫品级在她心里了如指掌,是儿急忙道:“木妃客气,是本宫失礼。”
木竹淡雅一笑,如吹开的湖面般心驰荡漾。
是儿猛然间想到了古清幽,同样清丽脱俗的女子、同样不食烟火的宁静,只是一个不得帝王宠爱、一个却享尽荣华,可是本质又有什么区别,是儿没资格怜悯别人因为她也在这轮回之中苦苦的挣扎,是儿低下头,那抹看透后的定然好似历经沧桑般稳固。
刚想离开的木竹首次停下打量一个属于归一的女子,她在焰国一年了除了迷途她一次对一个女子侧目,迷途的淡薄让她欣赏,可是这个女子眼中……似乎有些看不出的东西,木竹来自公国,师承道元大师,尽管他不会承认,可是空致净的文德武学她却学了五分相似,空致净忧愁时总会在水印和公国的交界处弹琴诵经,木竹就出身在公国,她十三岁见到空致净,为了她阴性过过的身体空致净教她武学,他不然她叫他师父,她却敬他为父。她二十岁开始,空致净身后永远会站着一个异常俊逸的少年,一个抚琴,一个舞剑,为一杯黄土,为一个冥想……木竹看眼繁华盛放的宫廷路好似清淡的生活模糊了她的记忆,她来这里两年了,可那一琴一剑依然如昨日般清晰。
她会被归一带回来不是意外自认可以自保的,面对归一的挑衅时,没了方寸,那个鹰般的男子光明正大的和她打了三场结果她竟接不住他一招,他手中的长鞭舞出了道元的功力,也晃动了她的心神,在心里木竹很佩服他,可就是他强占她为妃让她气氛,归一高高在上的身份也另她却步,如果说她可以不喜欢焰国宫廷的奢华,但是她却不可能不为处处照顾她的归一动心,但是他的宠爱会持续到几时呢?是繁华过后的孤独还是春色退去后的僵持,那她宁愿无情,宁愿和归一间没有交集,所以她本就淡然的心没必要为了他掀起涟漪,可是事以至此她也学会了淡然处之,只要安静她可以不过问他的琐事。
木竹不知道是儿的事,整个皇宫除了司徒和还活着却闭嘴的奴才们,谁也不知道是儿为什么在宫中多年还稳坐映妃的位置。
是儿却知道木竹的事,她不打探她的过去,却知道她在宫里的一举一动,身为前皇后的女官,她有自己的情报系统,即便现在不用了,有些人也喜欢没事儿了跟她说闲话每个曾经跟着小姐曾一度辉煌的人,现在也从这些小小的后宫争斗手段这寻觅着当年的无法无天,因为她们的眷顾她俨然接受着她们的好意。木竹的事迹被说成七八个版本在宫里流传但是能让东宫眼线注意的就是她有身孕的消息,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让归一对外公布,但归一却请了太医监管她的药膳。是儿不愿揣测他们的故事也不想知道归一为什么要看着她,在是儿看来这不过是一起一落的时间差,无论是曾多么的荣耀终抵不过小姐的一张一弛,可是说是儿也是靠着小姐当然的印记,麻痹着自己无聊的日子。
木竹看眼是儿难得的开口:“姐姐在想什么?”是儿给了她一种熟悉的好感。
是儿看着一袭青纱的木竹,面料和彩绘是小姐最喜欢的七重木,这种价值连成的东西也只有小姐和她养出的少爷们才当垃圾用。
木竹注意到她的眼光不好意思的缩缩的衣服,心里却有丝失望,她以为是儿不会看中这些东西。
是儿确实不会看中,她衣柜里锁着的物品不比木竹宫里的少,只是……是儿的眼中有丝苦涩……只是她不是归一圈养的宠物,归一也不会为了装本她费神……非儿拉她一下,她淡淡的拍拍她的手:“没事。”这么多年了她要想不开也不会嫁给归一,是儿看着木竹提不起半点嫉妒,或许是儿和非儿都高傲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比过小姐,即便归一真的用心,谁又还能唤起他倒灌阴水潭、血取镇海珠的决然,那些事件才是归一百分百的热情,才是年少时单纯的轻狂,是儿转移话题道:“木娘娘的发簪很好看。”次级九凤朝仪是小姐最喜欢的款式,小姐说这东西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