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挖地道的心只增不减:“主母,是儿有事,先走一步。”说完跑了。
幻惜还不依不饶的叫器:“喂!你别残害幼苗!”
“娘亲幼苗是什么?”
是儿远去的脚步险些没撞树上,她不知道这是善意的提醒还是小姐无聊时的乐趣总之她的这点心思就差没传到少爷耳朵里,是儿是佩服小姐的,小姐的淡然和玩笑都是学不来的,她不懂为什么她在骂人时可以摆出一张慈善的脸,也不清楚她看归一时貌似有着惋惜。
是儿不傻,归一只对小姐有情绪傻子都看的出来,她想学习小姐,她想让归一看她时有星光在闪。
这种傻傻的努力没有换来当事人的怜悯倒是换来自家主子的教育:
“他还小,等他大了说不定你可以成熟,如果你真喜欢他,何不拼搏几年在他身边的实力。”幻惜说这句话时冬天的脚步已经很远,她身着单衣站在她的床前很安宁的抚着她的头。
她不懂得睁大眼睛。
幻惜莞尔一笑:“你现在的身份和能力都配不上他,他不是个安于平稳的人,他的成就远比你我想象的困难,如果想让他另眼相待你要付出的就是他的千倍万倍,他十八了你就二十三,他二十三了你都三十,我告诉你,你不可能在年龄和容貌上吸引他,你陪着他的黄金时间就是你四十岁之前,而你永远都要忍受他忽略你的痛苦,他如果以后和他父亲一般三妻四妾那你分到的时间就要减半……只有八年,如果他公务繁忙野心更大你的时间只有四年,如果他迷恋容貌贪图新鲜你的时候还有二年,再者他身体不适对你厌恶你就只有一年,如果他连看都不看你,你就是没有丁点时间,你认为这样值吗?”
是儿咬着牙点点头。
“如果他在你面前跟别的女人亲热呢?”
是儿想了想痛苦的点点头,十年后她不懂当年的自己怎么这么傻气,跟小姐说心事不是一个丫头所为。
幻惜打住她道:“不要用他现在的样子幻想,用他长大后成熟的样子,你能容他而立之年……身后站的不是你吗?你能在他爱上一个女人,为一个女人神魂颠倒时还淡定吗!你能在他看着你时想别人吗?好好想想吧,我没时间跟白痴浪费口舌……”
是儿看着她离开,洒脱的背影似乎找不出她为二公子哭泣时的伤怀,难道爱情走过小姐心里就真的不伤?难道她忘了小楼阁下另她向往的男子?小姐到底怎么了?放手后怎么如此淡然……
难道不行吗?
是儿照例为归一做事,抚平的衣服上残留着小姐喜欢的香气,他的绸缎被面上绘着小姐喜欢的花型,这些是她给他添置的,她潜意识里不想承认也得面对的事实,这些东西他会接受,是儿自嘲的一笑,一个丫鬟乱想什么少爷,按说陪嫁过来的她们都该给姑爷填房,还好姑爷的眼光看不上她们这些小鱼小虾。
“是儿姐姐,不好啦!不好啦!大少爷受伤了。”
是儿猛然转头:“出什么事了,主母呢,主母知道吗?”
非儿喘息着拉住是儿道:“不,不能让主母知道,少爷说不能告诉主母。”
“我去看看,他在哪。”
“外面。”
是儿跟归一的交际就是这样简单,一个丫头一个主子,等他走入了皇宫,等幻惜成了东宫之主,这种差距让是儿体会到了悲哀,那座宫殿对是儿来讲混的简单,她早不是当年的她,也不是让人能随意打击倒的东宫女官,她陪伴在幻惜的身侧,看着这个妖娆的女人挫败这个女人的后宫,是儿偶然会想如果太子对小姐不好,小姐还会如此吗?
是儿低头绣着手中的丝帕她的结论是:不会。
如果太子不对幻惜好,幻惜会在角落里发霉变腐。幻惜是她的榜样也是她不能超越的障碍,越来就越容易发现归一看幻惜眼神的怪异,这种不确定的恋慕比她看他时还令是儿不安,是儿不是担心太子会怎么处罚他,而是担心幻惜根本就不会看他,小姐向来凉薄尤其是出走回来之后,她看人的眼光更加淡然,好似她不高兴了就随时可以告别离开,幻惜骄傲的不看归一眼里的爱慕,或许这个孩子将来是优秀的,或者他在同龄人中是出类拔萃可是在幻惜眼里他什么都不是,他在她的眼里就是个孩子,一个贴着龙潜远标签的孩子,她疼归一除此之外她不屑于把其他的情绪给他。
如此的幻惜在是儿眼中陌生却又熟悉,主母向来不屑玩弄暧昧她傲然的不夺取不恋慕不斜视,她单纯的让所有人在她画的圈子里活跃,她讨厌超出范围的事情,而感情就是她最讨厌的一个,所以她从不计算这些不能控制的东西,即便那个人是归一也是一样,她不去引诱,她只是母亲,她做的那么合适,东宫的五殿下大殿下和小主子都是她的孩子,她只能把他们当孩子,她没有给过归一一点幻想的机会,她冷然的不顾及是儿的感受,是儿明白小姐不想让她借入宫廷,小姐有暗喻过让她出宫嫁娶,可是她不想,她舍不得的东西很多也许有归一也许有权势,但是最多是小姐,跟着幻惜这么多年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是儿也在后宫的纷纷乱乱中学着豁达,她不懂小姐的不嫉妒来自哪里,她也不知道她能为小姐做些什么,她整天就是站在东宫之内俯瞰后宫的是是非非,她观摩着学习着也许永远看不懂着,可是站在高处久了,那些个妃嫔竟不法让她敬畏,除了少数几个夫人,是儿根本找不出一个让她跪拜的人物,貌似这些个女人在小姐面前失色的没了朝气,她们都是小姐手里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