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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专家门诊与悬壶自救

如今是产生专家的时代,各种专家真如雨后春笋,刷刷刷破土而出。一家不大的医院有那么十几甚至几十个专家不为稀奇。专家医院应时应运而生。

如今也是专家们财运亨通的时代,普通门诊挂号一角两角,专家门诊却要翻上十倍还多,虽然舆论界还在为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的鸣不平,但某些专家早已暗渡陈仓,脱贫致富了。世人迷信专家,病人尤其迷信医学专家。医生是老来红,胡子越长、皱纹越深越受人信任和敬重。尽管门诊挂号昂贵,但求医者相信专家医术高明,能妙手回春,因此到专家门诊就医者络绎不绝,并常有排不上队之虞。

老牛之所以写此短文,是因为老牛也曾迷信专家。有一回老牛患重感冒引发肺部感染,去一家医院就诊,看了几次中医专家,病情依旧。忽一日遇一在该医院工作的熟人,她告诉我该院有一青年大夫,医术并不在专家之下,约我一试。老牛病急乱投医,随友去找那位“非专家”。在门可罗雀的诊室,这位青年医生正闲得发愣,见有病人来,便很认真地为我诊治一番。说来也神,只六剂药,我的病便基本痊愈。

尽管如此,对专家门诊,老牛不敢鄙薄。我想,似目前这样将有一定水平的专家与初出茅庐的医生分开,专家倒是有了财源,可年轻医生缺乏指导且缺少实践机会,今后还会有专家吗?老牛在看专家门诊时顺便想要一管药膏,那位相貌堂堂的专家竟说:“下次再来开。”老牛纳闷,弦外之音是否:“再送2元钱来。”还有,那些专家们似乎能力过人,精力过人,毅力也过人,门诊不限人数,患者趋之若鹜,门外排起了长龙。故此,专家们为接待更多的患者,只好省却医者望闻问切时间,拿过处方,一挥而就。这样一来,便苦了病人。多来两趟不要紧,多掏几个2元钱也没关系,怕只怕小病误成大病,甚至误出人命。老牛还忧虑的是,终因几枚铜板,扭曲了专家们及整个医务界的人性,岂不悲哀?!

话说回来,老牛并不是反对专家门诊,而且承认专家相信专家。专家门诊如何呢?有一部分是真的专家,在某一领域或某一方面他们有较深造诣,临床经验丰富,确有华佗、扁鹊之神奇医术,甚至可以起死回生。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专家”,医术不怎么精湛,只不过胡子长、皱纹深、论资排辈“荣膺”专家美名罢了。这些专家误人者也确不在少数。

愿专家们悬壶自救。

(载1991年3月12日《宁夏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