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张氏忙擦了眼睛,随后便道:“娘去让大夫进来!”说着,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没过多久,便拉着一个大夫进来。
而这大夫正是君家的方大夫。
“滚!”柳桥当即冷下了脸,喝道。
张氏一愣。
方大夫似乎是预料到似得,神色没有多余的变化,也没有听柳桥的话出去,而是上前,看了她的脸色半晌,道:“柳东家醒了便无生命危险,不过身子失血太多,往后必须用药进补,最好卧床静养一个月,其后半年辅以药膳。”
“滚出去!”柳桥挣扎地坐起了身,怒喝道。
张氏忙上前扶着女儿,“阿桥……”
“药房跟药膳的方子鄙人留下。”方大夫继续道,“告辞。”
柳桥冷声道:“君家的东西一件也不能留下!”
方大夫看了看她,并未回应,点了点头,转身便出去。
柳桥面色更加阴沉。
“阿桥……”张氏看着女儿,“阿桥,这到底怎么回事?”
柳桥看着张氏,“娘……我没事,你别担心。”
“我怎么能够不担心?”张氏急道,“我跟你爹本来想来陪你过元宵的,可是路上马车坏了耽搁了一阵子,到了扬子县已经很晚了,本来娘还可以给你做碗汤圆的,可是我跟你爹才到了铺子门口就看到李伯抱着你从马车上下来,你身上都是血!你知不知道娘当时差一点吓死了!”
“对不起娘。”
“阿桥。”张氏缓和了语气,“娘知道你懂事,也知道你长大了,可是你这样子娘怎么能不管?你告诉娘,到底怎么回事?谁将你伤成这个样子?李伯说你是在君家受伤的,是不是君家的人伤你了?是君东家?不,如果是他,他怎么还让方大夫来给你治伤?阿桥,你告诉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呢?”柳桥问道。
张氏一怔,“他去厨房看看你的药煎的怎么样了。”随后又继续方才的话题,“阿桥,你告诉娘……”
“娘……”柳桥打断了她的话,“我头有些晕……”
张氏一惊,“我这就去让方大夫……”
“不用了,我躺会儿就好。”柳桥摇头道。
张氏一边扶着女儿躺下一边想着方才女儿对方大夫的态度,这些年方大夫一直给孩子她爹治脚,虽然没有治好,但是至少刮风下雨的不会疼,所以女儿对方大夫一直很好,可是今日……君家的东西……“阿桥,真的是君家的人伤的你?”
也只有这样才会让阿桥说出那些话!
可君家的人为什么要这样伤阿桥?
那手腕上的伤口那么深,留了那么多的血……这分明是要阿桥的命!
君东家不是一直很照顾阿桥的吗?
他跟阿瑀不是和阿桥一起做生意,一直合作的很好吗?为什么忽然间要下这样的狠手?
“娘,我很累。”柳桥没有跟张氏说,“我想休息。”
张氏心里满是着急,可是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还是应了她的话,“好……你休息……休息!”
“娘……”柳桥抿了抿唇,“我昏迷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张氏道。
柳桥又问道:“我婆婆那边……”
“你放心,娘没告诉她,不过我让李伯回去跟她说了你有事情忙这几天都不回去。”张氏继续道,“你不用担心。”随后,又道:“累了就先休息,娘不问了,你也不要再想其他事情!”
“好。”柳桥笑了笑,合上了眼睛,只是却并无睡意,便是头晕,可是,脑子却仍是很清晰,昨夜的一切一切都清晰无比。
她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出口。
林小燕呢?
只是,问了又如何?
呵呵。
柳桥便这般躺了小半个时辰,柳河便端着药来了。
“怎么现在拿药来?”张氏小声道,“阿桥刚刚醒了,可是又说累,就睡下了。”
“阿桥醒了怎么不告诉我?”柳河也压低了声音。
张氏道:“我要守着阿桥,哪里能去告诉你?”
“方大夫看过了吗?”
“看过了……说没有危险了……不过最好卧床静养一个月,还有往后半年要好好补身子,只是……”
“只是什么?是不是还有什么……”
“不是……是阿桥,阿桥不让方大夫再给她看,连方子也不要……”
“怎么会?难道……”
“阿桥没说,如果她醒了你也不要着急着问!她心里不痛快不想说,我们不要逼她!”
“真的是君家?”
“我也不知道……可是阿桥是在君家出事的,君家怎么也脱不了干系的!”
柳桥铁青着脸沉默了下来。
张氏见状忙道:“你也不要胡来!先弄清楚事情再说……阿桥现在伤成这样,如果你胡来再出什么事情,谁来照顾阿桥?”
“你放心,我省的!”柳河咬牙道。
张氏看了看他手中的药,“这药你也不要跟阿桥说是用方大夫的方子开的,就说是第一个来给她看伤的大夫开的,我怕她知道了之后不肯喝!”
“嗯!”
“还有,你待会儿去找一个大夫回来,如果可以的话,就请张大夫来,他本事大些!”张氏继续道,“如果阿桥出事真的跟君家有关系,那……那个方大夫……我们也不能信!”
“好!”柳河看了一眼手中的药,“那这药也不要喝了,我现在就去请大夫过来重新开方子!”
“你快去,阿桥这里我守着!”张氏点头。
柳河看了一眼女儿,才转身离开。
张氏继续守在女儿身旁。
而柳桥,将一切都听的清清楚楚,心,即使暖融,又是酸涩,不是亲生的又如何?他们待她哪一点不像亲生的?她睁开了眼睛,泛着水雾。
“醒了?”张氏忙道,“是不是娘刚刚……”
“不是。”柳桥道,“娘。”
“啊?”
柳桥挣扎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