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云水寺 夜
两个侍卫(低声)喝道:“谁?”
年羹尧:“我。”
年羹尧:“十三爷,徐祖荫带人到江都县了。”
胤祥:“哦?”
年羹尧:“那个混混在县衙里埋伏了一些差役兵丁,看样子有一场火拼。”
胤祥(急得骂娘):“妈的!越搅越邪了!”
胤祥:“快,告诉四爷。”
胤禛:“法师,这里为什么叫作云水寺?”
和尚:“取‘云在青天水在瓶’之意。”
胤禛:“‘云在青天水在瓶’老和尚做什么解?”
和尚:“顺其自然。”
胤禛:“听见了吗?”
胤禛:“顺其自然,不要管他。”
2.县衙门外 夜
徐祖荫:“停!”马队停住了。
知事:“这么晚了门还开着,莫非有诈?”
徐祖荫:“一个县衙,能诈到哪儿去!下马,大队留在外面,你们跟我进去。”
3.大堂两侧厢房 夜
4.县衙院内 夜
参将甲(大声喊道):“臬台大人驾到!”
5.大堂靠山后面 夜
外面喊声:“臬台大人到了,有活人出来一个!”
李卫(低声)道:“你出去接招。”
冯月清:“我接招……”
李卫:“怕什么?有我呢。”
冯月清:“是……是……”李卫:“抖什么抖?”
冯月清:“启禀上差,卑、卑职想去方便一下……”
李卫:“嗨!要上阵了偏遇上个尿裤子的。那好,你去方便,方便一辈子去吧!”
冯月清:“上、上差息怒,卑职这就去接招。”
李卫:“把胆子放大了,后面有我。”
冯月清:“大,大……”
李卫:“去吧。”
李卫:“辣块妈妈的,我也想方便了……”
李卫:“还是忍着吧……”
6.县衙院内 夜
冯月清:“卑、卑职江都县令冯月清给臬台大人请安……”
冯月清:“大、大人深夜降临,有何吩咐?”
知事:“你自己心里明白。”
冯月清:“明白,明白…… 请问大人,明白什么?”
徐祖荫(笑,语气出奇地温和):“不必惊慌。来,大堂里说话。”
7.县衙大堂 夜
徐祖荫:“听说冯兄立了一件大功?”
冯月清:“什么大功?”
徐祖荫:“一下子就协助钦差杀了几名绿营官兵,这件功劳还不大吗?”
冯月清:“大人误会,那是钦差大人的手笔,与卑职毫不相干……”
徐祖荫:“那几百万银子呢?也与你毫不相干吗?”
冯月清(急):“几百万银子?天地良心,卑职一辈也没见过什么几百万银子……”
徐祖荫:“石榴,见过吗?”
冯月清:“石榴?见过,见过,那是五月开花,八月结果……”
知事:“不要装疯卖傻了!”
知事(喝道):“带上来!”
冯月清:“她,她……”
徐祖荫:“她也是五月开花,八月结果吗?”
两名参将(助威):“说!”
冯月清:“不干卑职的事,这都是……都是钦差大人的指命,不信……大人可以问钦差大人……”
徐祖荫:“什么?钦差大人在哪儿?”
冯月清:“就在……就在后面……”
徐祖荫:“嗯?!”
8.大堂靠山后面 夜
李卫(低声):“叛徒!王八蛋!”又对思盈,“藏不住了,出去吧。”
9.县衙大堂 夜
李卫(铆足了劲儿):“哎嘿!”
李卫:“下去。”
李卫:“下去。”
知事:“你、你说什么?”
李卫:“这儿是你们站的吗?下去!”
李卫(大声):“上谕!”
岳思盈喝道:“闲杂人等退下。”
徐祖荫(低声喝道):“退下。”
李卫(胆气大壮):“徐祖荫!”
徐祖荫:“臣徐祖荫恭请圣安!”
岳思盈(低声):“说圣躬安。”
李卫:“说圣躬安!”
徐祖荫:“上差说什么?”
李卫:“没听清就算了!”
徐祖荫:“是。”
李卫:“你就是江苏臬台徐祖荫?”
徐祖荫:“卑职就是徐祖荫。”
李卫:“臬台是干什么的呀?”
徐祖荫:“裁断一省谳狱,司秉法量刑之职。”
李卫:“哦……那个……那个江南道御史又是干什么的?”
徐祖荫:“查视官吏民情,开通言路,为朝廷拾遗补阙。”
李卫:“那就是说你们俩一个卖萝卜,一个卖白菜,谁也碍不着谁是吧?”
徐祖荫:“各有职司而已。”
李卫:“江南道御史岳子风,和你有仇吗?”
徐祖荫:“同朝为官,同事一主,何仇之有?”
李卫:“那你为什么要派人杀了他?”
10.县衙大门内外 夜
11.县衙大堂两侧厢房 夜
差役甲:“头,咱们这几个人手斗、斗得过吗……”
陈班头:“等、等等再看……”
12.县衙大堂 夜
徐祖荫(神气沉稳):“御史参奏的折子,从来都是明发邸报的,上差身在枢庭,想必都能看到。岳子风在江南执言路多年,上过的折子无计,但是从未参过我一本。徐某心怀感戴犹恐不及,为什么要杀他?上差说是徐某杀了岳子风,有什么证据?”
李卫:“我送去的那几颗人头,你见到了吗?”
徐祖荫:“我掌管刑狱,人头倒是常见。”
李卫:“你不觉得那几个人头面熟吗?”
徐祖荫:“这正是徐某要请问上差之处,那几个人是朝廷绿营的官兵,驻扎江宁,一直忠于职守,上差为什么将他们杀了?”
李卫:“为什么将他们杀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徐祖荫:“请上差明示。”
李卫:“你倒真会装疯卖傻啊……你知道本大人杀那几个人的时候,他们说了什么吗?”
徐祖荫:“说了什么?”
李卫:“他们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徐祖荫:“喊谁的名字?”
李卫:“在喊徐祖荫!也就是在喊你的名字!”
徐祖荫:“在这江苏一省,但凡是斩决的人犯,倒是经常有喊我名字的。上差觉得新鲜吗?”指了指一旁的冯月清:“冯县令,你也常常在法场监斩,是不是这样?”
冯月清:“是……是……”
李卫:“问他干什么?我问的是你!你以为那些人光喊你的名字吗?他们还有话,人都怕死,刀一架在脖子上就什么都说了。”
徐祖荫:“还有什么话?”
李卫:“他们说杀岳子风就是你指使的!”
李卫:“笑什么?!”
徐祖荫:“或许是上差对断案之道不甚明了,不管他们说了什么,您不该把他们的脑袋都砍下来,哪有先杀人,后呈供的?这种供叫死供,即便是上交三法司,也无人可以定案。”
李卫:“你说的倒比我还多。你以为我用得着什么三法司吗?别的没看过,戏你总看过吧?那戏里的八府巡按杀人,有那么多废话吗?”
徐祖荫:“上差如果爱听戏,改日我可以伺候几出。至于岳子风一案,还请上差另行查实吧。”
李卫:“谁叫你站起来的?”
徐祖荫:“上差如果没有别的事,恕本院告退。”
李卫:“你还想走?你今天走不了了。”高声喊道,“来人!”
13.大堂两侧厢房 夜
14.县衙后院墙边 夜
陈班头:“蹲下!让老子先走。”
陈班头:“还呆着干什么?扯乎呀!”
15.县衙大堂 夜
李卫:“来呀!”
岳思盈:“哪里走!”
李卫(高喊):“住手!”连忙奔了过来。
冯月清:“上差息怒。”又向徐祖荫作揖,“臬台大人息怒。和为贵……和为贵……”
徐祖荫:“说得好,和为贵……”
李卫:“嘿!有两下,有两下,这一招是怎么使的?教教我,教教我……”
徐祖荫:“好,好,我可以教你。但请你也告诉我,钦差大人现在哪里?”
李卫:“说什么,你说什么……”
徐祖荫:“你不说,我就代你说了,真钦差是四爷和十三爷!现在,你打着钦差的名头,想杀我这个朝廷的三品大员,我现在就可以将你杀了!但是我告诉你,我不杀你,因为你是四爷和十三爷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也请你转告四爷和十三爷,不要妄想对徐某人动手,因为徐某人是太子的人,太子就是明天的皇上!不管是谁,得罪了太子都是自掘坟墓!走。”
冯月清:“臬台大人!臬台大人!”
徐祖荫:“好一个‘五月开花,八月结果’!”
李卫:“怎么样?伤着没有……”
李卫:“不着急,不着急,再想办法,再想办法……”
岳思盈:“走吧。”
石榴:“大人,带我走。”
李卫:“走吧。”
石榴(大喜):“是,是。”便要跟去。
冯月清:“她不能走!”
李卫:“你说什么?”
冯月清:“上……上差的下差……这个人不能带走,我要把她交给臬台大人。”
李卫:“好,好,说得好……我是上差的下差……我也告诉你,我就是上差的下差,照样能咔嚓了你!跟我走!”
石榴:“老狗!”
16.客栈李卫房间 夜
李母:“你说这一桌子好菜好饭的,摆在这儿都摆凉了……”
小满:“那个徐臬台杀了没有?”
李母:“快了吧。也是,杀八个人一壶茶的工夫就完事了,现在也就咔嚓一个人,倒折腾了大半夜。到时候饿过了头,就什么事也喜不起来了。”
小满:“我已经饿了……”
李母:“孩呀,祖宗还没有吃,不能够动。”
小满:“祖宗?祖宗在哪里?”
李母:“待会儿你姐跟你李大哥一拜堂,祖宗就会坐到桌子上来了。”
李母:“孩呀,你说你李大哥要是帮你们报了仇,你姐会和他拜堂吗?”
小满:“应该会吧……”
小满:“姐!”
岳思盈:“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小满:“等你们哪。”
岳思盈:“谁叫你们等的?”她脸一冷,“这是干什么?”
小满:“李大妈说,李大哥帮我们报了仇,你们就可以拜堂成亲了……”
李母:“儿呀,那个什么臬台咔嚓了吧?”
李卫:“咔嚓了……咔嚓了……”
李母:“咔嚓了就好。你看,这个客栈老板是个好人,我招呼了一句,他就把新房喜宴全给弄好了。你可得好好奖赏奖赏他。”
李卫:“干吗?这是干吗?”
岳思盈:“你、你们……嗨!”
李卫:“盈姑娘!”
李母(悄悄):“儿啊,妈没有又做错什么吧?”
李卫:“没有……没有……您怎么会做错事呢?您是我妈呀……哎,我拜托你再做件事好不好?”
李母:“什么事?快说。”
李卫:“把这些个字都扯了,把这个蜡烛给我扔出去。”
李母:“嗯。”李母正要去扯,突然又停住了,“扯了干什么?”
李母:“儿呀,盈姑娘不答应,这一个怎么样?洗干净了,也是要脸蛋有脸蛋,要屁股有屁股……”
李卫:“天哪,我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妈……”
17.臬台府大厅 晨
知事:“大人,依卑职之见,刚才就应该将那小子宰了。”
徐祖荫:“听好了,立刻做两件事,给太子上一道六百里加急,将这里的详情禀报;再到莫灵山庄去,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那三百万银子!”
知事和两名参将:“是。”
知事:“大人,要是那笔银子在那个小子他们那里呢?”
徐祖荫:“我已经安排了,真在他那里,一文钱也运不走!”
18.客栈思盈房间 日
岳思盈:“你们尽了力了,我还是那句话,感谢你……”
李卫:“不急不急,不就是一个三品的臬台吗?想当年在兖州……”
思盈:“当年在兖州,你干什么了?”
李卫:“当然……那不是我……”
思盈:“你回房去收拾一下吧,能逃走,你们尽快逃走。”
19.县衙后堂 晨
魏敏中:“哼!想走?!”
冯月清:“府尊,看在你我同属八爷门下,卑职这些年侍候府尊也还小心……您就抬抬手,让卑职走了吧。”
魏敏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走到哪里去!”
冯月清:“深山老林,荒郊野外,哪里都行……总之,捡回这条命就行,这个官是当不下去了……”
魏敏中:“要是命也捡回了,官也照当,你还走不走?”
冯月清:“有这样的好事……”
冯夫人:“不走不走,当然不走。”
魏敏中:“听我的。八爷是靠不住了,四爷和十三爷摆明的也是怕了太子,改个门庭,不就什么都过去了?”
冯月清:“府尊是说我们投靠徐祖荫?”
魏敏中:“不是投靠徐祖荫,是投靠太子!”
冯月清:“人家会要我们吗?”
魏敏中:“附耳过来。”
冯月清:“府尊何不早说!”说着拿下了肩上的包袱扔给冯夫人,“还愣着干吗?取我的官服来!”
冯夫人:“是,是。”
20.客栈门外 日
差役甲:“头儿,这一次是保护,还是监视?”
陈班头:“我也弄不清了。又说对他们要客气,又说不能让他们溜了……妈了个巴子,倒腾来倒腾去,一辈子没有当过这样的差。”
差役甲:“要是那个什么上差的下差要出去呢?”
陈班头:“跟着就是。”
21.一个临街的小酒馆 日
李卫:“要饭哪?来,坐我对面,吃!”
李卫:“不就要饭吗,又没有要命,怕什么怕?吃!”
李卫:“为什么要饭?”
小叫花子(含糊地):“大、大水……”
李卫:“哥哥我也是发大水出来的,现在能请你吃馆子,你说我本事大不大?”
小叫花子(傻乎乎地):“大、大……”
李卫:“什么大?哥哥这回跟头栽大发了……”
小叫花子:“不发,不发……”
李卫:“你他妈知道个屁!”
22.客栈门口 日
差役:“头儿,又出来一个。”
23.小酒馆 日
李卫:“你小子……今儿走、走运不走运?”
李卫:“当叫花子就……这样好,吃一顿饱饭就叫走运。辣块妈妈的还想干什么……我问你,这人除了吃饭还想干什么,你知道吗?”
李卫:“真不知道?”
小叫花子:“讨个好老婆!”
李卫:“对,对!还有呢?”
小叫花子:“当官!”
李卫:“对,对!当官干什么?”
小叫花子:“能够坐轿,能够打人的板子,还能够想咔嚓谁就咔嚓谁……”
李卫:“小兔崽子,你吃饱了是不是?怎么专找我爱听的说?滚!哪儿远滚哪儿去……”
小满:“李大哥,我、我姐姐走了……”
李卫:“什、什么……”
小满:“我姐姐留下了一封信走了!”
李卫:“到哪儿去了?!”
24.客栈李卫房间 日
李卫:“人呢?”
李母:“我不在这儿呢吗?”
李卫:“我是说盈姑娘。”
李母:“出来进去的谁在意了。你也听听,石榴这小曲儿唱的,要多甜有多甜。儿啊,你就把决心下了吧……”
25.客栈思盈房间 日
李卫(蒙了):“她去找别人帮她报仇去了?”
小满:“我姐姐说,指望你是报不了仇了。”
李卫:“我的这点本事看来也用到头了……我的这点本事看来真用到头了……”
小满:“李大哥,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姐?”
李卫:“喜欢又有什么用?”
小满:“李大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姐跟我说过……”小满一边观察着李卫的动静,一边眼睛乱转地顺口瞎编着:“她是……这么回事……我姐她发过一个誓,她说……谁要替她报了仇,她就嫁给谁。”
李卫:“她真说了这话?”
小满:“谁骗你呀?我姐长得多漂亮呀,找谁谁不愿意帮她呀。这回她要是真找到别人报了仇,我的姐夫就不是你了。”
李卫:“你知道她找的那个人在哪儿吗?”
小满:“知道。”
李卫:“还不带我去!”
小满:“我姐说了,那些人现在已经知道我们不是钦差了,只是认为我们是钦差的下差,才没有把我们怎么样……要走,他们会让吗?”
李卫:“不让?谁敢不让?你姐不照样走了?”
小满:“我姐有轻功,甩得掉他们。再说我们都走了,撂下你妈在这儿怎么办?”
李卫:“这倒也是。”
李卫:“你去,把那个陈班头叫来。”
26.客栈门外 日
小满:“陈班头。”
陈班头:“什么事?”
小满:“我哥叫你去一趟。”
陈班头:“你哥?”
小满:“就是李大人呀。”
陈班头:“李大人?哦,就是那个上差的下差?”
小满:“我的话带到了,去不去由你。”
陈班头:“慢着。知道什么事吗?”
小满:“不知道。反正我哥说了,你不去,就……就……对了,就过了这家村,没有这家村了……”
陈班头:“是‘过了这家村,就没有这家店’吧?”
小满:“差不多,是这句话。”
陈班头:“我去。”
27.客栈思盈房间 日
陈班头:“李……大人,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李卫:“吃什么卡住喉咙了,这声‘大人’叫得这么吃力?”
陈班头:“哪里哪里。”
李卫:“我实话告诉你吧,你们是听了徐祖荫的话,说我是什么上差的下差,就猴子脸又出来了,是不是?就算我是上差的下差,再不济也是个大内侍卫。大内侍卫最高有几品,你知道吗?”
陈班头:“请……大人明示。”
李卫:“还要我明示?你说,最大的官是几品?”
陈班头:“当然是一品。”
李卫:“知道一品你还要问?”
陈班头:“可在宫里,领侍卫内大臣才是一品……”
李卫:“放屁!在宫里领侍卫内大臣也是皇上的侍卫。”
陈班头:“这倒也是。”
李卫:“不跟你说这么多了。隔壁那位老太太你知道是谁吗?”
陈班头:“那个不是大人的奶妈吗?”
李卫:“我这么大了还带个奶妈出来干什么?”
陈班头:“那是?”
李卫:“实话告诉你吧,皇上都吃过她的奶。”
陈班头:“大人取笑了……这个老太太也就五十来岁,可皇上也有五十来岁了……”
李卫:“五十岁就不能吃奶了?皇上他老人家管这么多事,不吃奶能扛得住?!”
陈班头:“您是说,皇上现在每天都要喝人奶?”
李卫:“知道了还要问?这个老太太就是专给皇上供人奶的。皇上皇后见了她都是笑容满面。她想到江南来玩一玩,这才跟着来了。告诉你这些,就是给你提个醒,好好侍候她。她要有个三长两短,就不是我们跟你们过不去了。”
陈班头:“多亏大人提醒。”
李卫:“我有个事要出去一趟,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不要跟着。”
李卫:“昨天晚上,你带着人溜了,闪了我好大一下腰,我这里给你记着呢。现在,你得听明白了,下面你要好好地侍候皇上的奶妈,要是再敢闪我的腰,让她身上掉了一根毛,你身上的毛就全没有了。”
陈班头:“是,是。小人明白。”
28.紫岩精舍 日
李卫:“呀嗬,有山有水的,还挺会找地方儿。”
小满:“我爹在的时候也说过,这个人是世外高人,两江总督请他去当幕僚,他都不去。”
李卫:“什么鸟高人,没有真本事当然不敢去。”
小满:“任先生在吗?”
小溪奴:“难怪我家主人说,‘树欲静而风不止’。”
李卫:“什么什么?什么静什么止?”
小溪奴:“你们是什么人?”
小满:“我是任先生的朋友岳大人的儿子……”
小溪奴:“哦,你姐姐已经来了……”
李卫:“在哪儿?在哪儿?”
小溪奴:“他是谁?”
小满:“他是我的朋友。”
小溪奴:“我可以带你们去,但要告诉你们,我家主人正在睡觉,你们只能站在门边等,等他醒来,他说见,你们才能见。”
李卫:“什么鸟人,摆这么大的谱?想当年在兖州……”
小溪奴:“你说什么?”
小满:“没说什么,请哥哥带我们去吧。”
小溪奴:“走吧。”小溪奴说着又瞥了李卫一眼:“没读过书的人也来找我们先生……”
李卫:“你说什么说什么?”
小满:“没说什么没说什么,走吧。”
小溪奴:“真是。”
29.精舍内外 日
男人(任南坡)轻轻地咳了一声。
男人(任南坡):“‘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岳思盈(温柔甜蜜):“先生醒来了?”
男人(任南坡):“你是岳子风的女儿?”
岳思盈:“是,小女子就是岳子风的女儿。”
男人(任南坡):“有女如此,可以无憾矣……”
李卫:“住手!”
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