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清风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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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对面无语

电话铃清脆柔和,响起来却叫得急。拿起听筒对方均匀的呼吸声吹得你耳根发痒,觉着亲切得很,心想可能是一位熟人或朋友,便亲热地送去您好的问候。然而,对方无语,只是均匀地呼吸着,怎么问就是不应声。遇到这情形,心中就有些怅然,就有了许多想象,特别是分明感觉到是位女性的气息,就让人几天都想着那是谁?

是谁?其实也许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错打电话,也许恰巧是一位初恋者打给心上人的电话。不管怎样,你接了这电话,就有了接电话的情绪,就有了遐想或短暂的气恼。总之,电话铃是确切地响了,那气息你是确实地听到、感觉到了。

我想这也许是某种缘分,应该是现代社会的一种信息相通的缘分,不相识,很偶然,相碰撞,留下一些疑问或想象。

假若在半夜响起电话铃声,接起听筒对方无语,会怎样呢?我设想有三种可能:一是惊诧,特别是父母年迈在异地的,儿女半夜接到电话会担心;心中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罪恶感,或拿了别人银子的,接到这电话肯定会出一身虚汗。二是疑惑,如果接电话的是你太太,听筒里又分明是女性的呼气声,那这个疑惑就大了,你一夜别想睡好。三是气恼,心里踏实,无所顾及,那就会对着话筒诅咒。

假如一连几个深夜电话铃总是响,而接起听筒对方总是不答话,那么,你的心还能再踏实吗?我想,你一定会憎恶电话!

看来,什么东西都会有利必有弊。汽车比马车迅速,而汽车却总是在出事故,据说汽车事故伤亡的人比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伤亡人数还要多;电视五彩缤纷,不出门全知天下事,看天下的景,却会患电视眼,有人还痛恨到本质上了,说电视疏远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电话给人们带来了方便,千里万里的亲人想说话就说了,朋友之间想办事一个电话也就办了,但也有了电话的诸多烦恼。这里且不说原子弹等尖端技术给人类带来的痛苦。人类的发达产生人类新的麻烦,怪不得现代人崇尚自然,呼唤着刀耕火种的时代,并积极倡导回归自然。

拒绝文明是不可能的,文明的时代需要文明人,需要高素质的现代人享有现代文明的物质生活,一切诅咒现代文明的恶语,实质上是对人本身愚昧的诅咒。

应该倡导以文明的姿态和品行享用文明的时代,用平和的心境倾听到处莺歌燕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