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桑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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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臻”和“辉”与我是高中时候同学,又是一同下乡插队一个生产队的插友。但因为一场误会,虽说没有反目,但情感淡薄了,几乎成了陌路人。在我们的同学中成了新闻和憾事。

事情并不复杂,只是由于误会,才变成这样的。

当我们即将进入老年年龄,更加思念当初在农村插队时候的历历往事。我约会“臻”与“辉”来我家相聚,倾诉我们的插友情谊。经过联系,“臻”告诉我,他和“辉”一同来我家相聚,得知消息后,我和我全家人欢喜若狂。为了办好这次同学聚会活动,更为了我们源远流长的深厚友情。我和家人商量,准备果蔬佳肴和水酒,哥仨好好畅饮,以叙想念之情。当我们做好了一应备工作,恭候二位插友的莅临。屋里的电话铃声响了,是“臻”打来的电话,告知我说,他和“辉”在离我们住处不远的大烟囱前,请我去迎接他们。放下电话,我立即骑自行车按指定地方迎接他们,给我的“回答”是在那地方根本没有他们的踪迹。我猜想他们会从另外地方径直去我家(“臻”和其他同学曾来过我所在社区的住宅楼),我又急忙赶回家。二次接到“臻”的电话的我女儿告诉我说,叔叔们说他们在住宅小区的西大门(我们住宅区有北、西两个大门)——南湖公园后门。我又从住宅区直接驱车前往西大门迎接他们,事如愿违,还是不见人。我不甘心,继续驱车沿着向西的方向寻找,一直走到“平沙落雁”地方,还是没有他们的身影。我急急忙忙赶回家,家人告诉我,仍不见来者,也没有电话来。于是我只好拨通“臻”的电话,无人接;无奈之下,我又拨“辉”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辉”的爱人,她告知我说,“辉”和“臻”早晨9时离家前往我处。我告诉她,一直未能与他们二人谋面,很焦急。她知道我们三人友谊深厚,告诉了“辉”的手机号码。我经过反复联系,“辉”才接到我的呼叫电话。听“辉”的声音很气愤,说他和“臻”在XX所桥头整整等了2个多小时,将他们冻出病来。我这才恍然大悟,是我们说错了地方,贻误了大家聚会的时间,并真诚检讨,欢迎他们再来。可能长时间的等人未果,使得“辉”同学误解了,未听完我的解释话语,就将手机挂断了。我再呼叫时,只是听得电话筒里发出的“嗡嗡”声音了。

“臻”和“辉”二位挚友,你们误会了。想起咱们三人30多年前下乡的经历:一个饭锅里搅勺,为了改善生活条件打牙祭,自己做“水晶包子”吃;一个土炕睡的咱们仨,咱们一起为改变居住环境,自己动手修建知青小屋;还有咱们三人一同去下马水库,拆除废弃的浮桥上的木板的时候,可是捏着一把汗,冒着危险,互相鼓励,一块接一块地将那木板拆下;还有那一次冬天,“臻”同学的被褥被湿,渗出水珠,我们三人相互依偎,畅谈着对美好未来的生活,一直说笑到深夜,直到拂晓,才慢慢入睡;还有那次我们去大河水磨房磨面……

我们的情感比亲兄弟还要亲,我们的友情更比其他同学深厚,那是我们有着人生道路上一段刻骨铭心的下乡插队的经历,更是那段苦难岁月,铸就了我们生生死死牢不可破的友谊和真情。

以我所见,咱们是误会了。你们要到我家来,因故未能如愿。我只能说一句:朋友,对不起!

错位

我喜爱读书,对文学和历史方面的书籍更是情有独钟,竟至爱不释手、废寝忘食的地步。兰州城隍庙的旧书摊,则成了我经常光顾的地方。每逢双休日,只要是没有其他事情缠身,我总是流连忘返在那个地方。遇到有我喜欢和需要的书籍,我都不惜重金买它几本,最多一次我竞买了12本。一是这里书刊种类繁多,品种齐全;二是这里因出售旧书,价钱便宜、合理,极适合像我这样靠工资生活的工薪层消费。这些都是我经常前去消遣的理由,我在知识海洋里忧哉悠哉,感受它给予的力量和对生活充满的无限乐趣。

今天,适逢消费者权益保障的“3.15”日子。我兴冲冲再去城隍庙游览,最主要的任务是去购书。熙熙攘攘的书刊市场,今天比过去更加热闹,许多图书商贩都将书刊价钱降低,有些在正规书店里出售要价几十元的书,现在打折后,只卖8~10元不等,至于一些“过时”的文艺和历史方面的书,最低卖1~2元钱,很是吸引了不少像我这样的工薪层买主。书摊前,买书的人有老有少,川流不息,为这和谐的氛围增添了活力和生气。

可偏偏在这购书学习的融洽气氛中,我却遭遇了一个尴尬。连我这工作近40年的人,也闹不清谁是上帝的问题?

我是山东籍人氏,对故乡的风土人情土方面的书籍,有着格外的依恋和青睐。我徘徊流连几个旧书摊,那些商贩老板都是些熟悉面孔,他们在照顾摊位的同时,还热情地向顾客们介绍书籍的内容,并伴之微笑,向人们送去和蔼的笑脸。我精神抖擞,深感活在这个人与人和气相处的世界上是多么幸福和有意义啊!

在我买了两本书以后,正欲离开此地。我走到露天剧场西侧位置的时候,一本醒目标题为—山东旅游指南》的书籍吸引了我。我拿过来阅读,觉得很喜欢。但它的标价较高,我决定回家取钱再来买它。当我将钱取来以后,摊主换了另一人。但见他,瘦高个儿,身着黑皮夹克,阴沉着他的瘦长脸,用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眼光,审视着到他书摊选购书籍的顾客。我未在意他的表情,又去翻阅那本仍在的—山东旅游指南》。与此同时,我还看上了一本叫—健康与长寿》的书。

在我欲翻看那本书的时候,只听得一声吼:“别动,这本书不卖给你!”我抬头看时,只见那原来黑瘦长脸,变成凶神恶煞般模样。我百思不解,站起来问道:“你这书不是卖的吗?怎么不卖给我?”尽管他对我态度生硬,但我还是和颜悦色反问道。此时旁边的几位摊贩和购书的人,向我摆手,意即,算了,别和他理论……我觉得懊丧,准备离去。且不知那位黑瘦长脸老板,却走到我面前:“……我的书,就是不给你卖!”我奇怪了,推销书籍的倒把买书的捏把住了,用“不给你卖”作为一种威胁,真是可悲可怜啊!我怀疑这位书摊卖主,是否神经出了毛病,连谁是“上帝”都弄不清楚,还来摆什么摊呀!可怜他如此经营,何时能做好生意呢?

别了,自以为自己是上帝而错位的书摊黑脸老板!

窝窝头

20世纪60年代初,处于饥饿线上的人们视为食品中上乘佳品的窝窝头,又亮相在兰州某街头商贩的摊位上。我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一员,它的出现唤起了我对往事的思念。我花了1元钱买了一个窝窝头。回到家里和妻子边观赏边品尝。我的思绪也回到了60年代初春发生的往事回忆中去……

那时,我刚上初中。按学校规定,学生必须在学校食堂就餐。学校给学生每人发了一张一月内使用的就餐卡,每吃一顿饭就在就餐卡上划一个X,表示已得到每餐应得的食粮量。一日三餐每顿都是窝窝头,只是做的窝窝头的原料不同。当时规定每个学生每天粮食定量为1斤。真正是粮食做的窝窝头,只有中午那顿从学校食堂领来的是豆面(或玉米面)窝窝头。至于早晚两餐的窝窝头,则是掺了代食品和野菜做的混合面窝窝头,喝一些菜汤,算是打发了饿肚饥肠。

为了减轻父母亲和家庭的困难,我总是将那中午学校食堂打来的空心几乎用手一戳就破的窝窝头带回家,因为我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妹妹(一个3岁,一个1岁)。诱人食欲的窝窝头,常使我胃肠咕咕直叫。应该说,我是个很懂事的孩子。那是缘自母亲常给我讲述历史上孔融让梨的故事;我也看了不少24孝的历史小画册(书)。我忍受饿肚的难受滋味,将那说是4两,实则是3两多的窝窝头,交由母亲一分为三,给两个妹妹与我各得一份。望着我们吃得香甜的样子,母亲背过身去,偷偷抹泪。我将窝窝头拿回家吃的做法,也可以使同样在单位食堂就餐的父亲每顿每餐的干粮不用往家里拿,至少他能吃个大半饱。他毕竟是我们这个家族的顶梁柱。想到我能为父母亲和这个家庭分忧解愁,也就心满意足了……

我细心看这个用1元钱买来的窝窝头:它是糜子面掺枣泥制作的,而且是实心的;个头也比较大。我找来秤一称,足有1斤重;吃起来味道也不错——甜丝丝的,好吃极了。如若上世纪60年代初,我和妹妹们能吃上这个窝窝头,那可真是太棒了,它可是我一天定量的口粮啊!

让座位

我又要去看望父母亲了。

一大早,我便乘坐76路公交汽车前往父母亲居住的地方。那时候正是上班高峰。待我挤上这人满为患的客车时,就连那司机同志的座位后面都已水泄不通了。我只能单腿鹤立被挤在靠门一侧的地方。旁边座位上坐着一位八九岁模样的小男孩,见我被挤得几乎站立不住,瞪着他那幼稚的大眼睛,说道:“您坐吗?”我摇摇头,答道:“别动,挺挤的。等你下车后我再坐。”他便低头继续看手里拿的一本小画册。忽然一个急刹车,惯性使我身躯压在小男孩的肩上……我心想糟了,一定会遭到小男孩冷遇或谩骂。但出现的一幕,并非我所想。只见那小男孩将小画书合拢,并从座位上站立起来,将我推向他所坐的座位上去。笑眯眯地说道:“爷爷请坐,别客气。”

汽车继续行走,又过了二三站,那位小男孩仍未下车,用他细嫩的双手紧紧地拉住车扶手,身体随着行进的车辆在摇动,我心里感动,望着又陆续不断上车的人群,我一把将站在靠门一侧的小男孩拉过来,就势将他揽在怀里。我问道:“小朋友,上几年级,姓啥?”他低着头,小声言道:“上二年级,姓闻。”我逗他说道:“咱们两人做好朋友,好吗?”他瞪着眼睛言道:“做朋友可以,但我得叫你爷爷。”我拍着他的头,说道:“别把我看得那么老,就叫我伯伯吧!”他真的叫了一声:“伯伯,您好!”

这个小男孩,一直坐到大滩村站才下车。一路上我们真的很开心。

怀念一位老同志

离休老干部薛耀斌同志仙逝,终年87岁。

1989年,我调入省级某机关老干部科工作,和离退休老同志朝夕相处。我的顶头上司是一位言必称马列,在“文化大革命”中受冲击脑子受了刺激,动辄给人“扣帽子”的“可爱”先生。我来单位不久,单位上进行“整党”,活动后期对每个党员进行民主评议。我作为老干部科工作人员,既要做好为老同志服务的日常工作,又要积极参加这场提高党员党性和纪律等方面的教育活动。按照安排,这些过去战争年代战功卓著、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立功建业的老党员老同志的党员教育评议工作告结束。感谢通过这次整党和评议活动,使我了解到老一辈同志所建立的丰功伟绩。薛耀斌是一位在陕北参加革命的老同志。他战争年代驰骋疆场,为新中国诞生立下汗马功劳;在和平建设时期从事党的财政财务工作成绩显著,是位受人尊重的老干部老同志。他工作认真,关心群众生活等优秀品质,受到同志们的爱戴。他为人正直,敢于直言而被大家所钦佩。在这位老革命面前,我的言必称“马列”的顶头上司也只能收敛所为,称“好”或称“是”,不敢说半个“不”字。

我曾做过组织人事工作,对干部管理和教育自有我的一套理论和做法。只是因为新到一个工作单位,对新环境有个适应阶段,对工作对象的特点和情况有个全面了解过程,更有对领导同志尊重的感情问题等等,所以在工作上唯顶头上司的意见是从。勤勤恳恳地做好他交办的各项工作。我忍辱负重的表现,被这位“革命”领导视为不作为,平时找茬,故意刁难。我为了安定大局,总是忍气吞声,不和他一般见识。孰料,我的再三忍让,他视为可欺。在这次党员整风活动中,他用说惯了的口气,竟在评议活动会上,评价我是:要水平,没水平;要“墨水”,没“墨水”;工作不干,不听调遣……更有甚者,他要定我为“无法称合格党员”。他的话,虽然使在场的老同志愕然,但大家都知道他是位给人“扣帽子”的“专家”,无人理会他的胡言乱语。

有些老同志向我摇头,示意不要理睬和计较他。正当“可爱”先生滔滔不绝地大发议论之时,薛耀斌同志忍不住打断他的话,说道:“我看小王同志工作踏实,为老同志服务工作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我对他的表现和工作态度满意。至于说工作方法欠缺,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我那阵子搞农业财务工作,也是边学边干,领导和同志们没少帮助我,成绩是大家干出来的嘛……”许多老同志赞同地点头。那位挑剔毛病,妄图给我难堪的“可爱”先生,在这位老同志仗义执言的情况下,再未敢出言不逊,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我向薛耀斌同志投去感激的目光。

一年后,我离开老干部科,被安排搞其他财政财务工作。1992年,有缘又和薛耀斌同志成为邻居。他总是和蔼可亲,向忙于工作的我点头示意,有时还关心地问我学习和工作情况。当我告诉他说,我经过历练,现在工作上已能独当一面。他高兴地连声说道:“好,好,好好干!”

1997年,我又和薛耀斌同志同在鸭嘴滩住宅小区居住。虽然说住的不是一幢住宅楼,但我总是能经常和薛耀斌同志见面。他经常坚持体育锻炼活动,打太极拳和散步。我见他精神矍铄,向他送去示意的微笑。我衷心祝愿薛耀斌同志健康长寿!

2003年6月4日前两周,我还见薛耀斌同志在住宅小区散步和晨练。我心里钦佩这位老人生命不息,锻炼不止的精神可敬可嘉。

我用中国历史上南宋王朝忠臣文天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句话,来表达我对薛耀斌同志的敬仰之情。

安息吧,我敬爱的薛耀斌同志!

虽然这世上你的脚步不再,但是你的音容笑貌犹存。

君子兰的自白

18年前,我从陈先生家里来到现在的家,一住就是十几载。那时候我尽管年幼初懂事,但从人们的交谈中得知新家的男主人姓王,他和陈先生是忘年之交的好朋友。他们都在一个叫昌马的农村呆过。陈先生是知青下乡插队的带队干部;王先生是下乡插队以后选调到教师队伍的一名教师。他们都与“知青”这个新生事物有关,而不约而同地走到一起来了。他们彼此交往甚密,感情极好。他们关系甚好,另一个原因是陈先生是王先生未婚妻父亲单位的领导,在促成有情人终成眷属问题上起了关键性作用。他们的友情一直延续到两人后来又同在该市政府机关工作。一句话,出于友情和他们之间不同凡响的交往关系,将象征尊贵和富有的我,作为媒介和礼物,从陈先生家迁徙到王先生家。

1989年,我随王先生一家从“像是一片黛色的云,高高挂在祁连雪峰腰间”的玉门油城来到省城兰州。王先生在省上某机关上班,其爱人则“耕耘”在某教书育人岗位上。他们都热爱和忙碌自己喜爱的工作,但对我的关爱,丝毫未减。有两件事情,让我不能忘怀。

王先生经常出差,外出的日子多则十天半个月,少则三天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