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到家里?”水幽寒也淡漠开口。
“哼,当然要回去,三少的新婚喜事,我怎么能不参加呢?”说着,将眼睛瞟了一眼一旁娇小的可怜的水儿。确实,凭他高大健硕的身躯,居高临下的望着水儿,确实觉得她小的可怜。
水儿被他那一眼,吓的本想说出的话,又给缩了回去。更紧的依偎着水幽寒,心底暗暗纳闷,为嘛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兄弟呢?
“呵,多谢二哥还记着我。不如,一起回去看看大哥吧。”水幽寒建议着。
“只怕大哥未必想见我。”水君绝惆怅的说道,时间能冲淡回忆,却带不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那些过往已经在彼此心中深深的划了出了伤痕,即使伤口好了,上面依旧会留有抹不掉的疤。
在这两个男人之间,水儿发觉自己一句话也插不进去,更看不懂他们的情势,以及不明白他们所说的话的意思,只是从心底觉得,有一道深深的沟壑横在两人中间,两人眼神对峙,似乎连周围的空气也被他们冻结住了。
水儿皱着鼻子,抬头望天,貌似,天空一片明朗,可这片广场之内,却有两只狐狸在暗中较量着,哎…好无聊…真要是看对方不顺眼,直接PK不就行了。
“我离家多年,听闻三少情场得意,惹出不少花场趣事,今日一见,三少除了相貌与传闻中的俊美一致外,其他的还真不能听谣传呢。三少不但目光清明,甚至这气场也丝毫不逊于二哥我了。”水君绝率先笑道,一双明眸想透过水幽寒那副好看的皮囊,直穿进他的心底。
“呵呵,二哥夸奖了。”水幽寒也突然放浪不羁的笑起来,搂着水儿的手加紧了力度。
不过水儿可忍不住了,“那个啥,你听闻的没有错了,他确实很花的…”
“哦?是吗?”水君绝笑着反问,一副兴味盎然的样子,“那你还愿意嫁给他吗?”
“呃?这个嘛?”水儿立刻觉得搬了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不是在说水幽寒的吗?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回答他的话倒不难,关键是水幽寒似乎也和他站到了同一战线上,也拿一双眼睛紧盯着自己,很期待似的等着自己的下文。
“秘密。”水儿咧着嘴,冲着两人淡淡一笑,哼,充淡定,她也会呀,女人心底的秘密,男人还是不要猜的好,你一猜一猜就会猜进去的哦。
“哈哈哈…”水君绝狂傲的笑声一下子打破了水儿淡定的笑,一张嘴张成了大大的O字型,难道自己又说的不对?他干嘛笑的那么恐怖。
“没事,二哥就是喜欢这样。”水幽寒在她肩上轻轻的拍着,等水君绝笑够了,才缓缓开口,“水儿,这是我二哥水君绝。”
“二哥,这是我即将过门的娘子,水儿。”
一番较量之后,原本围绕两人之间的暗涌似乎一下子随风飘散,明媚的阳光又洒在了大地之上,水幽寒这才假模假式的给两人做着介绍。
及至随着水家两兄弟去见了梓儿,又听他们几人相互闲聊了一下往事。水儿终于瞅着机会,拽着水幽寒,央求他带着出去玩。
这水府实在是太闷了,除了房子还是房子,除了院子还是院子,甚至连个能聊的上的熟人都没有,水儿有点想红姐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进了这君子阁,一种尘封已久的气息扑面而来,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又长高了不少,绿油油的叶子有如曾经一般,依旧那么苍翠盎然。
推开门,那柄青色的君子剑差点刺伤了他的眼,疾步走了过去,从墙上取下,那冷光闪闪的剑锋依然锋利无比,他轻轻的抚着剑身,那冰冷的触感好似又将他带入曾经那热血沸腾的年代,鬓角的发丝慢慢垂下,在冰冷的剑身上竟投下一道阴影,一根发丝飘然落下,划过了剑锋,最终断成了两截,轻轻的又落到了地上。
君子剑,吹毛断发,还和曾今一样,只是,他已经多年没有用剑,并且以后再也不会用到剑了。
突然,他双手一用力,长剑在他手中刹那间成了两截。既然已经用不到它了,再留它又有何用?他早已不是那个需要用剑去打天下的莽撞少年了,更不会傻到以为用一把剑就可以伸张正义了。他现在有了更好的方式,他要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他现在不需要亲自动手,直需一个手势,甚至一个眼神,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呵呵…
随手将断了的剑身扔到了一角,进了卧房,里面的布置还和以前一样,梨木原色的大床,白色的围帐,水色的锦被…一切都那么平常,好似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而事实上,他已经整整五年没有再回这里了,整整五年没有再睡到这张床上了。
独自坐到床边,望着那扇雕花的百叶窗,上面朱红的漆有的已经开始剥落,略微斑驳的样子印上了岁月的痕迹,轻轻的闭上眼睛,那熟悉的味道随着微风慢慢的慢慢的融入他的鼻内,没入他的全身,渗进他的心里。
他现在又回来了,水君绝,水家的二少,人们口里的妖孽,今天又回到了这间屋子了。
嘴角噙起一抹冷笑,缓缓睁开眼,两边的眼眸同时泛出异样的神采,一边红的似天边的朝霞,一边却蓝的似碧绿的海水,只是,无论哪种光芒,皆透着同一种冰冷的气息。
“大哥,你真不该那么快倒下?否则君绝所做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水君绝望着墙上挂着那幅字,这是大哥曾经亲手给他写的,眼底的恨意顿时凛冽无比,可又偏偏…不够彻底。
“不过,也许你什么都不知道更好,毕竟,水家那么多年的基业毁于一旦,于你来说,太过残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