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创的人真的这么说。”韩烨惊愕。
“是的,boss。”司徒泽面无表情的站在办公桌前,直视着他家boss错愕的脸,想起那位小编辑的话,也是忍不住一阵无语。
安洁亚基金会,怎么想出来的。
‘开创’文学出版社,就是卓义然所在的出版社的全名,也是整个z市最大的出版社。
z市是北方重镇,开创出版的文学作品几乎包揽了大半个北方的文学市场,如果能够在这上面登一篇文章,其音响效果,可想而知。
韩烨敲着桌面,若有所思的问道:“和你接洽的是什么人。”
“文学组的一个编辑,张斌。”司徒泽道。
韩烨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司徒泽微微躬了一下身子,脚步迅速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韩烨靠在办公室的转椅上,两条腿大喇喇的搭在桌子上,闭着眼睛想了一会,从桌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牛皮小本,翻开看了看,看到上面的内容,微微挑了挑眉。
“拜访,卓老大~”他语气不明的重复了一片上面的文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重新躺回去。
‘卓老大’躺在别墅的的游泳池边上,盖着一条洁白的浴巾,慵懒的倒在躺椅上晒着日光浴。
旁边的佣人送上来一份文件夹,低声说了句什么,又恭敬的退了回来。
卓绝拨开戴在脸上的墨镜,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文件,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就向着房间走去。赶忙有人拿上那份文件,跟在他身后。
到房间里洗了个澡,卓绝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穿着一件丝绸的黑色睡衣,发丝还滴着水,接过身边的人递上来修剪整齐的雪茄烟,百无聊赖的翻着桌子上的资料。
——韩烨,鼎盛集团新任CEO,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MBA毕业。
卓绝皱了皱眉,看着上面男人一张帅气的脸,隐约觉得鼎盛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少爷,盛云会的人来了。”佣人站在门口,恭敬的说道。
“哦,让他进来吧,直接把人带到这来吧。”卓绝头都没抬,不在意的开口。
“是。”佣人应声。
过了片刻,大门再次被人打开,脚步声踩在毛毯上几不可闻,等到大门被人关上,卓绝才抬起头,看向这个盛云会的代言人。
只一眼,卓绝就不幸的被呛住了。
“咳,咳咳,咳咳咳。”
看着他那副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样子,韩烨下意识摸摸脸,觉得自己还没有长得这么吓人吧。
卓绝拽过资料上的照片又看了一眼,再看看眼前的真人,悲哀的发现,这俩的的确确是一个人。
——兄弟,这回哥哥帮不了你了。
在心里毫不犹豫的把自家弟弟抛弃掉,卓绝清清嗓子,不动声色的把手中的资料扣到桌子上,微笑着开口,“欢迎欢迎,啊,说起来我与云老也是许久不见了,不知道他老人家身体可好。”
韩烨敛眉,丝毫没有好奇的样子,目光直视着他:“多谢卓老大惦记,义父他身体硬朗,来之前还和在下提过卓老大您呢。”
胆量不错,不知道本事如何。
卓绝笑着,上下打量这他。
韩烨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有种物品待估的感觉。
其实他说错了,如果卓绝自己来说,他肯定会回答:放屁,老子明明用的是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
满意的点点头,卓绝道:“站着干嘛,坐坐坐,快坐。”
韩烨笑着走过来,屈身坐下,越发的感觉不自在。
他俩,有这么熟吗。
卓绝笑眯眯的给他倒了一杯咖啡,推到他面前,“尝尝,刚从印度尼西亚空运回来的KopiLuwah。”
韩烨轻轻抿了一口,淡淡的笑了笑,“味道不错。”
两个人就着咖啡开始了一段打太极的没营养话题,最后好像相谈甚欢的不舍分别。
等到韩烨的背影从眼前彻底消失,卓绝脸上的笑才淡下来。
从旁边的人手中接过雪茄,卓绝抽了一口,翘着脚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问:“姓云的那个老不死怎么样了。”
风烈把酒杯拿到桌子上,换下原来的咖啡杯,沉声道:“再活个三五年应该不成问题。”
“三五年。”三个字暧昧的在舌尖滑动最后才从口中吐出,卓绝笑了笑,神色不明,“我看他再活个三五个月都成问题。”
风烈没说话,只是神色沉了沉。
“他有几个继承人来着。”卓绝问道。
“云泽,云杰是云先生的两个儿子,还有两个义子,一个是这个韩烨,还有一个叫聂成空。”他接过抽剩下的雪茄,跟在卓绝身后走着:“云泽是个浪荡子,男女不忌,是个情场高手,身边一大堆愿意为他出生入死的情人,赌术了得。云杰因为在小时候受过绑架,得了孤独症,一天到晚都是在医生护士的看护下渡过的。至于聂成空,来历不明,是云先生一次外出后带回来的孩子,那时候的聂成空已经十岁了,谁也不知道云老当初是怎么想的。韩烨,有人说他是云老的私生子,也有人说不是,据说有外国血统,一直在国外求学,近两年才回国,现在管理着盛云会明面上的公司。”
“是不是叫鼎盛?”卓绝恍然想起。
“是。”风烈应声。
卓绝了然,抖了抖手里关于韩烨的资料,意味不明的一笑,随手丢到风烈手里。
“杜小姐不是邀请我共进晚餐吗,走吧。”
“是。”
一串命令发布下去,等到卓绝一路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已经穿好衣服鞋子,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加长款林肯,风烈先一步打开门,等到卓绝坐进去才坐到副驾驶上。
卓绝自力更生的从冰箱里拿出酒,加了冰块,晶莹的冰块甚至比其中透明的液体还要澄澈,卓绝轻抿了一口,感受着口感醇厚却也火辣的液体顺着喉管滑下去的感觉,舒服的好像全身的毛孔都要张开了。
风烈皱了皱眉,张了张嘴,终究也没有出声。
卓绝不在意的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
“你,说,什,么。”手中的圆珠笔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声,细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不幸的是小张还是听见了,缩了缩脖子,把话重复了一遍:“鼎盛的人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可以考虑和社长直接面谈。”
“咔。”
卓义然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看着手中笔杆全部裂开的圆珠笔,随手扔到垃圾桶里,施施然从柜子里拿出一支新的。
小张眼睁睁的看着那支壮烈牺牲的圆珠笔被让道垃圾桶里,好像看到了不久以后的自己。
哭丧着脸,小张觉得自己当初简直是手贱,陌生人的电话怎么可以接,自己怎么小手一抖就点了接听键了。
“你当时怎么说。”
小张一听主编大人发话,立刻回神,愤愤然道:“他们简直是太不是东西了,怎么可以忽略主编大人的一番好意,我告诉他们,别说是社长,就算是市长也不能违逆杂志社的章程,不可以以权谋私,不可以以大欺小,最最重要的是,怎么可以违背主编大人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