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叶灵却推开宇文祁音,“你管的似乎太多了。”
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威胁,“是不是纪祈安?”
她转身看宇文祁音,“我不想再听到这件事情。”
见他不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表情,“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真的没有,其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前几日听到她大放异彩的消息,正在任务之中,可是心中好像多了一条丝线牵扯着他,让他结束任务之后就来到了这里。
“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吧?”
白叶灵见他认真了,于是开口,“我想向你打听一些情报!”
“情报?我这里可是收费的!”他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声音里又多了几分调笑。
“多少银子?”
“你亲我一下,就可以问一个问题!”
“你到底有没有正经?”
见她真的恼了,宇文祁音才收敛,耸了耸肩,“好吧,你问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考虑了一下,“首先我要知道一些历史和国家势力!”
宇文祁音以为白叶灵在和自己开玩笑,但看她的表情却是无比认真,“你是想听我说废话么?这些小孩子都知道的东西你问来干嘛?”
“你只管回答就好!”
宇文祁音只好回答白叶灵,“传说这个世界是由天神创造的,据说古时候……”
“停!”看来这里的人也一样的迷信,但是她可不想听什么上帝造人和女娲造人的传说,“还是直接说势力吧!”
宇文祁音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还是开口,“目前最强大的是三个国家,北夷,翼国,南炽国。”
白叶灵若有所思,昨天沙盘对阵的时候倒是听说过那两个国家的名字,而且似乎和大齐屡有征战。
这个大陆看起来真的是一个异时空,她所熟知的历史上的那些朝代这里一个都没有,真有些不知有汉何论魏晋的意思了……
“北夷地域广袤、物产丰饶,其他两国眼红争抢,翼国人崇尚武力狼族血性,杀伐征战六亲不认,与北夷时有征战,南炽国马背上得天下,但因长久的分裂而势力较弱,可却人人为兵最为心齐……”
她认真的听宇文祁音一点一点的娓娓道来,同时暗自思索着其中的关窍。
北夷有些类似前世的中原国家,土地肥沃,物产丰饶,势力强大,以农耕为主,臣子喜欢玩弄权术和阴谋,却不如外族那样喜欢征战。
翼国人更像是辽人,游牧为生,辅以狩猎,过着食兽肉,衣兽皮,车帐为家的生活。在不断演化中形成了好战的民族习性。
而南炽国类似于蒙古人的天下,能征善战,终其一生在驰骋草原中渡过。他们更有严格的纪律,让南炽国人的武力,从骑兵群提升为一支真正的军队。
这几国目前虽然有强有弱,但却三足鼎立,相互制约,不知何时才会打破僵局。
“而传说中,天神创世之后,消失之前,曾经留下一本《创世宝鉴》。”宇文祁音又说。
“《创世宝鉴》?”
“传说这本书记录着无与伦比的秘密。也许是可以一统天下的秘诀,也许是富可敌国的宝藏,也许是长生不老成仙的方法……总之人人都知道这个传说,却从没有人得到过它,更没有人知道里面的秘密。”
听起来像是秘籍!
“没有人找到过么?”
“唯一记载着《创世宝鉴》的资料在南炽国,你觉得他会让别人看到这资料么?”
白叶灵细细思索,只有南炽国有这资料,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她又开口问宇文祈音,“那现在北夷各方的势力又是怎样的呢?”
她已经中毒,时间有限,所以关于翼国和南炽国的事情,她不打算知道的太多,唯有大齐的势力,是她所关心的。
如果可能,她将会辅佐纪祈安,登上九五之尊之位。
尽管这事情听起来十分的可笑,但是她有这方面的信心。
宇文祁音看着白叶灵,同样也觉得这个女人身上充满了谜团。
她问的这些事情,几乎是稍有学识的人就知道的,可是她却一边听一边暗自思索,丝毫不似假装。
她拥有如此的伸手,智计,却不知道这些如同尝试般的事情,若不是他也暗中调查过她的身世,一定会认为她是跟随着哪个高人,刚刚从山洞之中出来。
不过,她年纪也不大,如果之前一直苦心钻研武术,而白家对她又不在意,不给她应有的教育什么的,那她对外面的世界不了解也是应该的。
不知不觉的,他已经为白叶灵找好了理由。
“北夷当今势力也繁冗复杂,首先是纪祈衍,他是太子,接任皇位名正言顺,但据说先帝并不宠爱他,他是凭借一个女人才保住了地位。”
“女人?”
“就是你的丈夫纪祈安心爱的女人!”
见白叶灵似乎并不介意,宇文祁音继续交待,“这也是纪祈安和他势不两立的最初原因!而纪祈安的势力,更不必说了,除此之外,还有你父亲白家的势力!”
白叶灵一直不明白,就算白恩祺富可敌国,但也不过是一介商贾,为何白紫嫣能和皇上攀上关系,又会被赐婚给纪祈安。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宇文祁音看着白叶灵,“以我消息的灵通,也查不出白恩祺的背景!他几十年前只身来到的北夷,再之前的资料,似乎都被人为处理了,谁也查不出来。”
果然自己的父亲也不简单!
白恩祺的发家史是一段传奇,初时他名不见经传,那是刚刚兴起出海上贸易。
不过海贸虽然赚钱,风险也极大,白恩祺眼光毒辣精准,使他迅速成为“资巨万万,田产遍于天下”的第一豪富。
而从贸易中赚下的一部分钱,他购置田产,另一部分钱作经商的资本。
而他能有如今的地位,则是他让当朝高官都入股在他的生意之中,每年给这些人的分红比他们的俸禄还要多,这些都是暗箱操作,因此白老爷基本上是掌握着这些人的把柄。
“再有的势力就是北夷的宁将军,掌握着北夷三分之一的兵力,几乎所有武官都是他的门生。”
白叶灵眉头微皱,要想拉拢他,还要靠宁思思,虽然不甘愿,却也没办法。
“还有一个势力!”
“谁?”
“当朝丞相!”
白叶灵想了一下,昨晚丞相也来安王府中贺寿,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也有识人之能,却觉得这人老态毕现,仿若乡野村夫。
“他是凭借自己的女儿,也就是纪祈安的心爱之人,从一个小小的县令,坐到今日的丞相之位!”
若是能在女儿去世之后依旧屹立不倒,绝不会像那么的简单,没想到自己也有走眼的时候。
她把各种势力一一记在心中,思索着怎么让纪祈安手中掌握更多的实力。
“最后一个势力!”宇文祁音加重了音量,吸引白叶灵的注意。
她看向宇文祁音,却见他指了指他自己。
“我手中有着江湖第一暗杀势力,情报、暗杀天下一绝!”
他口中有着得意,白叶灵知道他所言非虚。
只是不知道这个势力,又是握在谁的手中?
宇文祁音看起来绝非常人,身上的气度不仅仅是一个杀手所能具备的,但她知道自己即使问,他也不会所答,所以索性就放下了这个问题。
宇文祁音此时也在观察着白叶灵,见她的眉头已经展开,但却陷入思索之中,不禁又想逗她,于是开口,“怎么样,知道我也不比纪祈安差,要不要和我一起离开,天涯海角去过自由自在的快活日子?”说到最后,他居然带了几分真心,“我定好好待你,你何苦在这王府蹉跎了自己?”
白叶灵本想斥责宇文祁音,叫他不要再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不料却看到他眼中的认真,不禁有些讶然。
她刚想回答那是不可能的,就听见院中有小萍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同时还伴随着小萍的叫声,“小姐小姐小姐!”
宇文祁音好像忽然从恍惚中醒悟过来,嬉笑的又摸了白叶灵脸颊一次,“看来只好下次再带你走了。”一边说着一边从后窗跳出离开了。
她松了一口气,开了房门,“又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大惊小怪?”
小萍吐了吐舌头,又叫了起来,“小姐,是老爷和大小姐来看你了!”
看她?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么?
小萍见了白叶灵的神色开口,“要我说,咱们就不见他们,在家的时候不拿小姐当回事,处处欺负你,而且小姐刚嫁到王府的时候,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罪,也没见他们问一句,现在看小姐得宠了,就来沾便宜,哪有那样的好事?”
白叶灵转身走回房间,小萍嘻嘻笑着,“我这就去告诉他们不见!”
“站住,回来,替我更衣!”
“啊?”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来,但是见还是一定要见的!
小萍一边帮白叶灵换上华服一边嘟囔,“小姐见他们还可以装饰,真是太看得起他们了!”
白叶灵微微一笑,“小萍你不懂,他们只有看到我在王府过的好,回去才会善待我娘。”
小萍张口结舌,她怎么忘了这个!
她忙跑到梳妆台前,把各类钗环一股脑的拿下来,都想戴在白叶灵的身上,让白叶灵忍不住一阵好笑。
白叶灵出现在白恩祺和白紫嫣面前的时候,他们都吃了一惊。
她穿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小衣,绾成风流别致飞云髻,鬓发如云。两边各簪了两只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
她一步一步的缓缓的走向自己的父亲,在他的注视下安之若素。
白恩祺此刻眼中有着精光,白叶灵对于他来说一直可有可无,所以才会让她代嫁到安王府,即使被纪祈安折磨死,他都不会皱一下眉毛。
可没想到她居然在安王府站稳了脚跟!
她居然有这样的本事,看来自己到有几分老眼昏花了。
白紫嫣也看着白叶灵,这个在家的时候被自己欺负的死去活来的人。
白家与安王府并不和,而且她一心痴恋皇上,所以把安王府当做了龙潭虎穴,地狱陷阱,可是没想到,这贱人居然在这受到这样的恩宠,而自己却因为钻了圣旨的漏洞而失去圣眷!
白叶灵走入了会客厅,裙角飞扬带起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她深情淡漠,好似自己要见的根本不是亲人,没有一分半分的兴致。
白老爷眼中的兴味和白紫嫣眼中的怨毒她自然都感觉的到,越是这样,她就越不把他们放在眼中。
她走到大厅中间的主位坐下,轻轻的端起茶船,啜了一口,端起了架子,“你们就是这样见本宫的么?”
白恩祺虽然是自己的父亲,但是北夷等级森严,他未有官职,容不得他放肆。
她也必须给白恩祺这样一个下马威。
白老爷忙上前施礼,“见过侧妃娘娘。”
她侧身避开,“父亲如此,倒是折煞女儿了!起来吧。”
稍微给点教训,让他不敢亏待自己母亲即可,毕竟白恩祺也是北夷的一股势力,以后未必用不上!
她又喝了一口茶,看了白紫嫣一眼,又转回白恩祺身上,“父亲的心思看来都用在了生意上,所以连家中子女的管教都疏忽了,在我这还好,若是出去,叫人说白家的大小姐没有礼教,就丢人到家了!”
白恩祺回头看向白紫嫣,“还不快给侧妃娘娘行礼!”
白紫嫣犹自骄横,“凭什么?”
白叶灵重重的把茶杯放下,“父亲大人,请您告诉她凭什么吧!”
白紫嫣哪里还按捺得住,她上前几步,劈头就想给白叶灵一个耳光,“你这个贱人,几日不教训你,长了脸了是吧?”
这是她在家的时候常坐的事情,这贱人每次都敢怒不敢言,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可是她的手还没碰到白叶灵,就感觉她凌厉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射在自己的身上。
这一巴掌,居然有些打不下去。
白叶灵紧紧的逼视白紫嫣,一字一顿,“你若敢动手,休怪我不客气。”
白紫嫣瑟缩了一下,但马上想起自己是受尽万千宠爱的白家大小姐,手又抬了起来,“你看我敢不敢!”
她的指尖还没碰到白叶灵,就被对方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她一下子愣住了,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她!
她怒不可遏,“你这贱人,居然敢打我!”
她捂住自己的脸,质问白叶灵,却不敢再上前造次——她刚刚甚至没看清白叶灵是怎样出手的。
白叶灵不理白紫嫣,而是看向一直作壁上观的白恩祺,“父亲带她来难道是为了逞威风的么?不要忘记了,这是安王府!”
白恩祺一直在观察着白叶灵,这也是他没有制止自己大女儿的原因,他是要看看小女儿是硬撑起来的,还是彻底的改变了。
而此刻自己女儿射来的凌厉目光,居然让他这个见惯了风浪的人心底忍不住颤了一下……
他必须重新估量白叶灵这个女儿!
白紫嫣还在一边不知死活,“安王府如何,我若愿意,直接就可以踏平这里!”
白叶灵转头,“哦?不知父亲是不是也这样认为?”
白恩祺再不能置身事外,他瞪着白紫嫣,“住口!”
白紫嫣哪里被父亲这样骂过,即使当初父亲得知自己珠胎暗结,也没有露出如此严厉的神色。
这一切都怪白叶灵,是她夺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是她这个贱人!
前几日皇上忽然到来,她本来满心欢喜,不料皇上居然一直在追问她有关白叶灵的事情……
女人的心思何其敏感?
今日就算拼了一死,她也要白叶灵活不成!
想到这里,她从袖中拿出偷藏的匕首,直接朝白叶灵刺去。
白叶灵目光中冷意更甚,她微微侧头,匕首擦着她的脸颊划过,却未伤到她分毫。
她屈指,在白紫嫣的手腕上轻轻一弹,白紫嫣只觉得手腕一麻,跟本握不住东西,匕首“桄榔”一声掉在了地上。
接着白叶灵的足尖看似轻巧,却暗中发力,踢在白紫嫣的膝盖之上,白紫嫣痛呼一声,跪倒在地,她惊恐的抬头看白叶灵,“你,你这是用的什么妖法?”
白叶灵目光凌厉的看向白恩祺,“父亲大人,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白恩祺见这一连串的变故,暗中骂白紫嫣无用,若不是她腹中怀有龙种,他恨不得一巴掌打死了她,这简直要坏他大事!白紫嫣和白叶灵,此刻都是他手中的棋子,北夷现在表面风平浪静,内力却是暗流涌动,纪祈衍和纪祈安二人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不管谁胜谁负,他都要保住白家,白叶灵此刻受宠正是好事……他面上做出一副惶恐的神色,伏在地上,“王妃娘娘赎罪,王妃娘娘赎罪,你姐姐她定是失心疯了。”
白叶灵冷笑一声,一巴掌狠狠的打在白紫嫣的脸上,“父亲带疯了的姐姐来,难道是要我给她几服药吃吃么?”
白紫嫣唇角带血,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怨毒的光芒,“你敢如此对待我!”
白恩祺忙过来,也给了白紫嫣一个耳光,“住口,你闯的祸还不够多么?小萍,带大小姐出去,我有事和二小姐说!”
小萍看向白叶灵,虽然她出身白府,但此时白叶灵才是她的主子。
白叶灵心底暗自疑惑,白恩祺要和自己说什么?因此见到小萍探寻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
小萍有点不情愿,但还是上前扶起白紫嫣,“大小姐,我们出去走走吧,王府花园的芍药开的正好,小萍带你去看看。”
白紫嫣出生至今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想怒骂小萍,可是刚刚白叶灵和白老爷的耳光打的结结实实,此刻她唇角发麻,根本说不出话,只能胡乱的挣扎,但是却被小萍紧紧挟制住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用毒辣般的目光看向白叶灵。
白叶灵暗自叹气,这个白紫嫣真是愚蠢,看来自己根本不用把她放在眼中,于是她把目光移到了白恩祺的脸上,和白恩祺的目光对个正着。
她见白恩祺此刻正用一种探寻的目光看着自己,于是不但没有躲避,反而也射出刀子一样的光芒看着白恩祺。
她带着几分不虞之色开口,“父亲支开白紫嫣,不会就是为了在这和我大眼瞪小眼的吧?”
白恩祺凑近了一点,想要悄声和白叶灵开口。
她见状眉毛皱了一下,“父亲有话不防直说。”
白恩祺有看了眼四周,眼中居然有了几分湿润,“女儿啊,我真后悔把你嫁到这个安王府来啊!”
白叶灵的唇角微微勾起,“父亲大人何出此言?”
若不是她还记得自己出嫁前白恩祺是如何威胁自己,现在的白恩祺还真是一个可以骗的过人的慈父样子。
“爹知道你当初不愿意嫁给安王,可是爹毕竟年纪大了,照顾不了你许久,看着安王也算年少有为,虽然和白家有些过节,但也应该恩怨分明,才硬逼着你嫁过来!”
“哦?是么?”
白恩祺暗暗咬牙,这白叶灵看来很不好糊弄,但他还做出一副慈父的表情,“爹知道你对爹有怨恨,觉得爹不管你们母女的死活,可是爹也是不得已啊……”
她暗暗冷笑,白老爷这副唏嘘的表情装的可真像!
“可是……可是爹没有想到的是……”白恩祺一副后悔不迭的样子,“可是爹万万没想到的是,安王爷居然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爹后悔啊!爹不该把你嫁过来,安王早有不臣之心,但他虽然势大,怕还不是皇上的对手……”
“啪”的一声,白叶灵重重一拍桌子,“大胆!”
如此的声色俱厉,饶是老奸巨猾的白恩祺也抖了一下。
“谁和你说安王有不臣之心?还是你自己如此认为,若是你自己空口白舌……如此诬陷王爷,难道不怕被凌迟处死。”
白恩祺心里有些发颤,垂下头去,眼中有阴狠的光芒一闪而过,这个该死的白叶灵,看来自己是掌握不了了,才短短一些时日不见,她身上居然能发出能让自己畏惧的气势……
但白恩祺毕竟是富可敌国,见过的世面不少,虽然一时被白叶灵镇住,还是很快就缓了过来,但此刻他孤身在安王府,也不敢造次,只能小声奉承,“小人不敢,小人只是听说,为侧妃担心而已。”
白叶灵把已经凉了的茶端起,慢慢的有一下没一下的用盖子佛着茶水,淡淡开口缓和气氛,“女儿知道父亲大人还是为女儿着想的,但是这样的话说起来是大逆不道的,今日听到的是女儿还不要紧,若是外人听到,诬陷了王爷,难道父亲大人就不怕被连累么?”
白恩祺不再开口,他本想挑拨外加探听虚实,不料却被白叶灵把问题推了回来。
见他讷讷的不知道说什么,白叶灵开口,“我们父女见面,何必说这些,还是聊些家常!”
她一是要把话题岔开,二是,要问问自己的母亲……
……
王府花园中。
白紫嫣恶毒的眼神盯着满园的鲜花,手中掐着一朵凤仙花,手指用力,凤仙花的花汁染了她一手,好像鲜血一般。
小萍站在她的身后,一声不吭。
白紫嫣又糟蹋了几朵鲜花之后,盯着小萍恶狠狠开口,“到底还要让我在这里待多久?“
这丫头在白府的时候,看到自己就和老鼠见到了猫一样,可是现在却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刚刚几乎是拖着自己把自己带到这里的,真不知道她之前是干什么的,居然那么大的力气。
小萍看看都不看白紫嫣一眼,眼睛看着自己刚刚来的方向,随口回答,“奴婢不知道,若老爷找大小姐应该会差人来的。”
白紫嫣见小萍一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气的脸都扭曲了,好一个丫鬟,居然也学会狗仗人势了!
她不管不顾的朝来时的方向走过去,“我不管,我要回去了!”
小萍挡在白紫嫣身前,“大小姐,请不要难为奴婢。”
白紫嫣冷笑一声,“我就是要为难你怎样,你是一个奴才,我就算打死你都不会有事,你再敢拦路,别怪我不客气!”
她说话的时候,牵动脸颊,刚刚被白叶灵打过的地方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这让她愈发的愤怒。
小萍虽然口称奴婢,但却毫不客气的左支右挡,让白紫嫣这个娇小姐根本过不去。
白紫嫣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一个小小的婢女都胆敢如此对待自己,她想也不想的一巴掌打过去,却被小萍轻轻一偏头给躲了过去。
打不中小萍让白紫嫣胸中恶气无处发泄,于是她愈发蛮横的朝小萍推去。
岂料小萍脸上的平静忽然褪去,换上一丝的唯唯诺诺,一下子被白紫嫣推了一个趔趄,然后朝白紫嫣跪了下去。
白紫嫣笑的恶毒,“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看我怎么教训你这个奴才!”
岂料小萍却看向自己的身后,叩拜道,“王爷!”
白紫嫣一惊,同时一个磁性却充满危险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这应该是安王府,即使要教训奴婢,也轮不到你吧!”
白紫嫣回头,然后恍惚了一下,好一个俊帅的男子!
他额头饱满,两道剑眉,俊美的无法比拟。两眼炯炯有神,眼里透着些神秘,坚毅的薄唇紧紧抿住,让白紫嫣看的呆住了。
难道此人就是纪祈安?
白紫嫣此刻对白叶灵更加的恨之入骨,纪祈安居然如此的出色,真是便宜了白叶灵,这人,本来应该是她的夫君!
她当初只听说纪祈安残暴,与自己爹爹不和,哪里想得到他如此俊美无双?
白叶灵这个贱人,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皇上不再宠爱她,而那贱人却在这春风得意!
白紫嫣的眼中闪过一丝恶毒,随后马上泛上媚意,盯着纪祈安,放软身段施礼,“安王爷,小女子白紫嫣有礼了?”
一边说着话,一边做出一个含羞带怯的表情,睫毛轻颤着看着纪祈安。
纪祈安皱眉,这个矫揉造作的女人是白紫嫣?她来安王府做什么?
白紫嫣却没有察觉出纪祈安心情不佳,还一脸的柔情蜜意,“今日得见安王爷,小女子三生有幸……”说到这里挪开目光,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
纪祈安暗暗冷笑,这个白紫嫣就是用这样的表情勾引上纪祈衍的吧,现在又要把这一套用到自己身上来么?难道白恩祺知道白紫嫣在安王府再次失宠,所以要用白紫嫣来笼络自己?
他的目光嫌恶的盯着白紫嫣,他们以为自己会接手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残花败柳?
白紫嫣完全解读不出纪祈安的厌恶,见他盯着自己,还以为他被自己美貌所迷,暗自得意,白叶灵,你无论如何都比不过我!
若能勾引了纪祈安,也算出了她心中一口恶气!
纪祈安看着眼前的白紫嫣,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小萍见了颤抖一下,只有白紫嫣犹自不知死活的在那撒娇,“能在这花园之中遇到王爷,也算是我们的缘分。”
白紫嫣说到这里,眼中闪过得意,但睫毛上却有一滴泪水颤巍巍的快要落下,她哽咽了一声,“小女子要喜极而泣了。”
他冷冷的看着白紫嫣的表演,眼底不屑的意味愈发浓烈,看来白家女子都擅长演戏。
虽然他对这白紫嫣毫无兴趣,但是他不介意折辱她一番,因此他声音带上了几分暧昧,“此话怎讲。”
白紫嫣偏过头去,露出微微的粉颈给纪祈安,做出一副垂泪的姿态,然而纪祈安眉头更紧,他只看到这女人脸上一片红肿,好似猪头,却偏偏做出天仙的姿态矫揉造作的勾引自己。
白紫嫣又抽噎了几声,“王爷也许不知道,本来嫁到王府的,应该是小女子,但是白叶灵她攻于心计,硬是要代嫁过来,我争她不过……”
这副委屈的神情装的好像真的一样,纪祈安却只觉得好笑,若不是自己早让人查过其中的是非曲直,恐怕还真会让她蒙混过关。
小萍在一边叫,“大小姐,你怎么能冤枉小姐?”
白紫嫣的眼中射出毒蛇一样的目光,“住口,你这个奴才和你主子一样,一点礼数不懂,我和王爷说话,你居然敢插嘴,看我回头不打死你!”
她转过头,对着纪祈安撒娇,“王爷,这些下人就是需要管教,不然稍不注意,就会爬到了主子的头上!”
“哦?是么?你倒是有心得!”
白紫嫣没听出纪祈安话语中的嘲讽,兀自在那喋喋不休,“安王爷,不是我白紫嫣自吹自擂,紫嫣从小就受的最好的教育,熟知作为一个大家主妇应该如何作为,不管什么都比那白叶灵强!”
纪祈安眼中不悦之色愈浓,虽然他看不起白叶灵,但也容不得她被这样一个恶劣的女子中伤!
但他口中却说:“如此说来,你更适合入主安王府?”
白紫嫣脸颊一红,做出含羞的表情,眼神却寸步不离纪祈安。
此刻他已经懒得和她演戏,眼中不悦溢于言表,“我安王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你以为我会看上你这样的丑女!”
白紫嫣一声尖叫,“丑女?”
她怎么会是丑女,谁不知道她白紫嫣艳冠京城,不然怎么勾引的了纪祈衍!
她忙走到一边的溪流,借着溪水观看自己,一看又是一声尖叫,“啊!”
她的脸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是白叶灵,是那个该死的贱人,她故意把她打成这个样子,好防止自己勾引纪祈安!
纪祈安不理他身后尖叫连连的白紫嫣,开口问小萍,“侧妃呢?”
小萍战战兢兢的开口,“小姐和老爷在会客厅!”
纪祈安头也不回的朝着会客厅走过去,白紫嫣在他身后露出怨毒的目光!她心中的恨意更浓,她一定要让纪祈安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然后把白叶灵碎尸万段。
想到这,她也扭头,跟上了纪祈安。
纪祈安走入会客厅,见白叶灵高高在上的坐着,而白恩祺有些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回话。
看来白叶灵来到王府之后变化颇大,他记得调查的资料显示她应该十分畏惧白恩祺才对……
白叶灵和白恩祺听到脚步声,目光一起朝着纪祈安射来,白恩祺心中咯噔一下,他早调查过,纪祈安今日应该有事出门,怎么会这么早回来?
而白叶灵已经几日没见到纪祈安,眼中有微微的惊喜。
纪祈安不看两人,径直走上前,上座,小萍忙给纪祈安倒茶,他轻抿了一下才开口,“岳父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
虽然叫白恩祺岳父,但口气中一点尊敬的意味都无。
白恩祺忙又行礼,“小老儿是没什么事情,来看看女儿,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就要带着刚刚跟进来的白紫嫣离开安王府。
白紫嫣一双眼睛紧盯着纪祈安,抛了一个媚眼过去,口气中颇有几分恋恋不舍,“安王爷,小女子先行告辞,改日再见!”
等她把脸上的伤养好,一定要勾搭到纪祈安!
纪祈安头也不抬,“如此,恕不远送!”
等白恩祺和白紫嫣离开,白叶灵看向纪祈安,“王爷今日怎么有空见臣妾?”
纪祈安将茶杯放在一边,走到她的身旁,手指微曲,抬起了她的下巴,盯住她的眼睛,“本王是来接爱妃一起赴宴的。”
口吻中的阴阳怪气,让她皱眉。
“这么仔细看看,爱妃果然别有风情,怪不得皇上会特意叫我回来接你赴宴!”说完松开了白叶灵的下巴,“不过不要怪本王没有警告你,若你胆敢勾三搭四,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白叶灵平淡的看着纪祈安,“王爷放心,臣妾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回房换了赴宴的衣服,和纪祈安一同坐在马车之中,见纪祈安闭合着双眼,好像风平浪静,但她却知道今日的事情非同寻常。
纪祈衍今日在行宫设宴,说是要招待纪祈安,却特意让纪祈安回家接自己出来……
想到上次纪祈安对自己动手动脚,白叶灵暗暗皱了下眉头。
不料恰巧此时纪祈安睁开了眼睛,“爱妃为何皱眉,可是不愿意和本王共处在这马车之中?”
白叶灵摇头,“王爷说笑了,臣妾是想,皇上设宴,十有八九筵无好筵会无好会,还请王爷提防!”
虽然上次就是因为和纪祈安说到这样的事情导致纪祈安翻脸,但她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纪祈安目光紧紧的盯着白叶灵,好像看着一个猎物,然后凑了过来。
车厢狭窄,白叶灵避无可避,两人的鼻尖只有一指的距离,呼吸之声交错相闻,纪祈安的口吻之中充满了嘲讽,“听起来,爱妃十分关心本王!”
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直直的回应着纪祈安,“臣妾当然关心王爷!”
纪祈安冷笑一声,“是么?若是关心本王,为何屡次教唆本王?”
她毫不退让,“臣妾只是实话实说,王爷若信不过臣妾,臣妾也没有办法!”
话音未落,就被纪祈安夺取了呼吸,他的唇舌又开始肆虐,让她的樱唇一片火辣,他的牙齿啃噬着她的唇瓣,几声含糊不清的话语从齿间吐出,“是不是本王顺从了你的挑唆,你就可以拿到证据向你的主子邀功了?你到舍得自己,连身子都给了本王,让本王倒有些舍不得你了?”
看来纪祈安还是信不过自己……不过,纪祈安现在这么说,已经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了,这几****没见到纪祈安,也仔细想了下两人之间的关系,以及纪祈安现在所面临的错综复杂的局势,他的多疑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