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回忆起来仍然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吴晓晓自己也不敢相信。
“哦。”韩瑾听后居然只发表了一个字的感想。
“你就不惊讶吗?”
“有点惊讶。”
“胡说!”吴晓晓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自己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告诉他真相,没想到他却是这幅半信不信的态度,令吴晓晓觉得有些胸闷。
“无论如此,反正你现在在我身边,我就要娶你。无论我们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论未来你会不会突然消失,但是只要我现在还能抱着你、碰触你,我就要娶你,然后永远和你在一起。”
“韩瑾……”吴晓晓的眼睛突然湿润了。
“我不是不惊讶,而是早已有所觉悟了。反正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要和你在一起,谁也不能阻止我。”说着缩紧双臂,再次把吴晓晓抱得更紧。“晓晓,不要回去了。从现在开始,就住在我这里好不好?”
“那我总得回去向喻大人、公主和阿莲辞行吧。对了,驸马府有个丫鬟,可喜欢你呢,一定要让我把她带过来。”
“啊?你就不怕我被她非礼啊?”
“是哦……”吴晓晓捏着下巴,低头非常认真地沉思起来。
“你那个丫鬟真的这么可怕么?”韩瑾本来只是开玩笑,随便说说,但看到吴晓晓这幅正经八百的表情,不由真的担心起来。看来,如果那个丫鬟真的来了靖王府,自己的贞操将面临可怕的危机。
“虽然她的确是狂热派,但是本性不坏,如果我不带她来,她就太可怜了。”
“你不要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往身边带好不好?”韩瑾无奈地抚额叹息。
后来,韩瑾帮吴晓晓把脸上的红斑擦去了。
那红斑本来就是韩瑾用药物帮吴晓晓画上去的,也只有韩瑾才有卸妆药。吴晓晓本来觉得有没有这块红斑已经无所谓了,但是韩瑾却坚持地说:“不行,我一定要让心巧那个坏丫头看一下你到底有多漂亮,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你。”
“我都不介意,你生什么气。况且她是你当成妹妹的人,你就舍得让她伤心么?”
“怎么不舍得?你没看过她打我的时候,简直就像打一条狗一样。我现在身上还有她留给我的伤疤呢。”说完挽起袖子给吴晓晓看。果然在胳膊上有一道浅浅的白色痕迹,好像是十多年前的旧伤,现在已经快要看不到了。
“她为什么总喜欢用鞭子抽你啊?”
“我也不知道什么为什么,她只要一激动就会乱抽人。高兴的时候也好,生气的时候也好,反正一旦情绪高涨,保证会抽得别人哇哇大叫。从小到大,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看到我就激动,我是挨她鞭子挨得最多的人。”
“她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吴晓晓忍不住掩嘴笑了几声。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被她的鞭子抽中很疼的。”韩瑾可笑不出来。李心巧是他从小到大的噩梦。
一边说话,一边卸妆。说完刚才那句话后,韩瑾已经把红斑全都擦掉了。
望着吴晓晓光洁如玉的脸颊,韩瑾捏着下巴不断点头,喉咙中发出“嗯嗯”的声音。
“怎么样?”吴晓晓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红斑消失后,脸上皮肤光滑的触觉令她有一点紧张。就像一直戴着面具的人,突然把面具揭下来一样,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美死了。”韩瑾忍不住低头在吴晓晓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下我敢保证,没有人敢说你是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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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吴晓晓那天晚上直接留在靖王府。第二天一大早,韩瑾亲自送吴晓晓回驸马府,向公主、驸马、阿莲、三星辞行。韩瑾听说阿莲的孩子祈安出生了,特意赶过去看望。平时祈安一看到生人就哇哇大哭,但是看到韩瑾以后却不哭不闹。韩瑾把他抱在怀里玩,他还高兴得直笑呢。
吴晓晓忍不住说:“你看他多喜欢你。我当初第一次抱他的时候,他哭得连气都喘不上来呢。”
韩瑾说:“小孩子最聪明了,可以凭本能分辨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你不要拐弯抹角又踩我又抬高自己好不好。祈安,我告诉你哦,现在抱着你的这个人才是大坏蛋。他把我和你妈妈扔在驸马府,自己消失不见了。”吴晓晓拼命说韩瑾的坏话,但是祈安却越笑越开心。
阿莲说:“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开始斗嘴,以后住在一起,那可有得斗了。”
“对了,阿莲,不如你也搬去靖王府吧?”吴晓晓说着看了韩瑾一眼,“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在驸马府叨扰太久了?既然战争已经结束,我们就不用在驸马府避难了吧?”
韩瑾道:“我和驸马商量过,随便阿莲住在哪里都可以。”
阿莲道:“你们两人新婚燕尔,最想过的就是甜蜜的二人世界,我还是不要打扰你们了。只要驸马不嫌弃我,我和祈安就暂时住在这里。祈安对这里熟悉一点,我担心突然换一个环境,他会怕得不敢睡觉。”
“说的也是。”韩瑾轻轻捏了一下祈安的鼻子说,“你还是乖乖和娘亲住在驸马府,等你稍微长大一点,我再把你接回家玩。”
“祈安又不是玩具,怎么能随便让你接走?祈安,快点打他,快点打他。”吴晓晓一边说,一边帮祈安把肉嘟嘟的小手捏拳头,向韩瑾的脸颊敲去。无论怎么看,都是吴晓晓在把祈安当成了殴打韩瑾的玩具。
看到他们和乐融融、闹成一团的样子,阿莲欣慰地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终于问出压在心中已救的问题:“对了,靖王爷,有没有二少爷的消息?”
从刚才见到韩瑾的那一刻,这个问题就一直盘绕在阿莲的心中。但是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开口,现在终于鼓起勇气问出来了,胸口一下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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