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没事。”灯婆虽然蜷缩着身体,声音轻飘飘的很是不沉稳,但潋滟却在灯婆开口的时候察觉到了她确实没有什么大碍。
“到底是怎么回事,鬼市里的离魂灯是不是你送去的,鬼医的死可跟你有关?”潋滟一口气问了自己心中的疑问,灯婆却迟迟没有回答,似乎是神志有些游离在体外了。
潋滟气闷的伸手在自己的额头一抚,额头正中慢慢就浮现出了一个黑色繁琐的花纹,灯婆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一下子竟然站了起来。
“多谢。”对着潋滟就是一躬身,虽然她自身死气并没有什么不妥,但不知为何总是一阵一阵的眩晕,神志更是如同中了离魂灯一般,若不是潋滟的死亡之气补充,只怕.灯婆猛的站在了原地,离魂灯?原来如此。
“灯婆,怎么了?”潋滟看灯婆的样子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打击,她刚才想要问的问题硬生生给灯婆的样子给逼了回去,或许灯婆是知道了什么关键的问题。
“没,没事.”灯婆手掌心里全部都是冷汗,若自己真的是被离魂灯所惑,那使用的得是什么样的妖孽,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给迷惑了。
“那能告诉我,鬼市离魂灯和鬼医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灯婆明显的有所隐瞒,但潋滟现在不想跟她再有过多的纠缠,当务之急还是先弄清楚杜纯这件事。
灯婆迟疑了片刻才慢慢的叙述道:“鬼市里的离魂灯,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至于鬼医的死,是一个黑衣人所为,他跟鬼医要了一件东西,鬼医不肯给才会动起手来,没想到那人竟然会有死亡之树。”鬼市里有离魂灯她也是刚知道不久,还没来得及查就出了这档子事,莫名其妙的就被袭击了。
“鬼市里的离魂灯我查看过,他们看到的确实是你本人,而且似乎是在一天之内就同时带进去了十几个。”潋滟不会看错点灯的时间,可灯婆的状况也确实不像是能再去做这些事的样子。
灯婆踌躇了半晌没有开口,南幽已经很不耐的伸手点上了周围的灯,只不过这灯是半透明的白色火焰。看到这样的灯火,灯婆立刻就是一激灵,脚下更是下意识的往边上挪了些,这灯中火可是比潋滟的赤火还要要命。
“说吧。”南幽声音冷冰冰的,灯婆却大汗淋漓,不过都是给吓出的冷汗。牛逼的人见多了,但少有见到这样的,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吓得她腿脚哆嗦。
“我,我说,我说.”灯婆搓了搓手,来回踱了几步像是下了什么大的决心开口道:“鬼市里的离魂灯我是真不知道,但我怀疑我刚才那种状况是被离魂灯给迷惑了,只是从始至终我就接触到过一个人,怎么会中离魂灯的我也不清楚。”
若是中了离魂灯,那鬼市里那些人说的就是真的,也能比较合理的解释鬼市里出现的十数盏离魂灯了。“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我隐约听到了一点声音,像是,像是风铃声。”
灯婆此话一出,潋滟和南幽同时看向她,“奉鬼云牌?”潋滟先开了口,而后皱着眉思索着这件事的所有细节。
杜纯被下鬼胎,在杜纯家中发现用奉鬼云牌囚住的旱魃和杜纯奶奶的养阴法,南幽猜到鬼胎的蹊跷,虽然没有明说,但潋滟想他们两人猜的大概是一样的,之后鬼医死鬼胎消失,再之后离魂灯和灯婆的异常。
这些都有那个黑衣人的影子,可从他们见到过的黑衣人来看,他并没有那样的实力去做这些事情。退一万步说,他即便有能力拿走了奉鬼云牌而不被它控制,杀了鬼医伤了灯婆,在鬼市里藏了十数盏离魂灯,那他做这些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照南幽之前的猜想,那些离魂灯是为了提示他们去找关于鬼胎的线索,那是不是说明灯婆这里有关于鬼胎的消息?
“灯婆,鬼胎你知不知道在那儿?”潋滟这话是建立在之前的猜测都对的情况下才能得到答案,一旦猜测出现纰漏,那.
灯婆那张树皮一样的老脸一抽搐,不情不愿的指了指她刚才蜷缩的角落。这时潋滟才注意到,那里还躺着一个,脸已经完全埋在了头发里,看他的姿势几乎都要把自己给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很特殊,身体能隔离一切气息,我拿到鬼胎就给他保管,没想到他却成了这个样子。”灯婆说着就想上前去拨开那人的头发却被潋滟给阻止了。
“他已经成了鬼胎的容器,一旦触碰就会被鬼胎沾染,你也会成那个样子。”潋滟边说边往前靠去。“我去。”手臂被一个冰凉的手拉住,南幽已经一闪身到了那人身前。
南幽蹲下身将手指附于那人的脊椎上,随着一阵骨头咯咯的作响声,那人竟然服服帖帖的躺平到了地上。“潋滟,取出鬼胎。”
潋滟走到南幽身边蹲下,纤细的手指在那人的腹部抚了抚,然后移到心脏的部位轻轻一点,黑色的灵力随着那一点沁入皮下渗进心脏,潋滟这才把手指慢慢的抬离那人的心脏,随着手指的抬起,一个黑色的东西慢慢的从心脏里往外一点一点挤出来。
那东西一出来就如闪电般向外射去,潋滟没有防备,幸好南幽在,只是伸手一抓一收就将那个黑色东西悬在了自己的手掌上。
微微一用力,黑色的鬼胎就被南幽冻碎散落到了地上,一片银白色的东西从中间掉在了南幽的手上,“是麒麟心鳞。”麒麟多数都是黑色鳞,只有心脏处靠近皮肉的那片才是心鳞。
“难道杜纯的奶奶大费周章的就是为了将这片心鳞送于我?”潋滟从南幽的手上接过鳞片,通体银白,她试着把自己的灵气注入鳞片,不曾想手中的鳞片忽然冰冷刺骨,使得潋滟不得不脱手重新扔回到南幽的手中。
南幽似乎感觉不到任何异样,反而握在手中,片刻后他说道,“这鳞片上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