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离若的手扫了一下琴弦,那低沉的音似乎也在悲鸣。
“世上如伯牙与钟子期的知音实在是太少了。曾有个叫孟浩然的听了这个故事感叹‘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也有一位大将军叫岳飞的,曾说‘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若冰将离若面前的琴移到了自己的面前。她弹起了记忆中的:“高山流水!”曾经她用过这里面的一小段做曲子和大家一起完成过集体的艺术体操。
指,在琴弦上或摇或拨,心,在珠落中如痴如狂。虽是记忆中的曲子,可是这纤纤素手将这曲子弹奏的如泣如诉。
手离了弦,还有微微的音在哼鸣。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知音难觅,知已难寻,人生得一知已已足矣!你就是我的知己。”若冰对着身边的离若笑了,笑的灿烂无比。
这句话一出,他的心竟狂跳了起来。
看她,眉眼如星,粉腮似霞,香肌雪肤,拈指成花。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眸,她的唇,在他的眼前灿烂如红梅绽放。
将自己的指尖在衣袖中紧攥,为何,此刻想拥她入怀?甚至想狠狠的拥吻他。
“离若,你的眼,真好看。”若冰竟毫无察觉的将手伸向他。
可是,他的身子向后一闪,若冰愣了一下,随即红了脸缩回了手:“对不起,我,我觉得你的眼太好看,就……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你别生气好吗?”
离若摇了摇头,坐直了身子,将琴又挪到了他的身前,然后开始默默的勾弦。
若冰静静的听着,可是脑袋里是她刚才看见的那双眼,那眼里似透着一丝火热,又似流着异彩。若冰暗自嘲笑着自己,想不到这双眼竟让她一时有些迷了。不过,这么一个长相平淡毫无生气的人儿却有那样一双眼,还真是难得。
你的眼眸深处是什么呢?那丝火热是因为伯牙子期吗?若冰将眼又投向身边的他,身边那正专心抚琴的人儿。
心悄悄的乱了,为他。
夜里,若冰看着面前的素沁,此刻她有些无言。而素沁的脸上却是娇羞的表情。是的,娇羞还带着一丝怀念。
“姐姐,你,你开心吗?”若冰想了许久才问出这句话,尽管这话有些多余了。
“嗯。我能把自己给他,我很开心。”素沁点了点头。
“你不怕妈妈……”
“怕,可是怕,我也要把自己给他,我能给他的只有这个了。”素沁的话里夹杂着伤感。
“是,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昨天是他的生辰,蓝妈妈准了他休息两日。”素沁的手轻微的颤抖着。
“他,他就这么要了你么,他就不怕你受罚?”
“不,他怕。他是不愿的,怕我受罚。蓝妈妈又把我要参加花魁大赛的事告诉了他,他要我想办法落选,然后他再去找妈妈赎我出去。可是,这怎么可能,我……妹妹你知道的,我是心意已决的了,我在酒里放了****,我哄他喝下了,然后我又,又不停的撩拨于他,他压不住,终究要了我。”
“那他事后……”
“他醒来的时候,看见我的落红抱着我哭了。他责怪自己,我告诉他,是我下了药。他就一直抱着我,吻我,再一次的要了我。他说要我和他逃,逃?我也想啊,可是不可能的,这眠月楼里逃了多少姑娘和公子,最后不都是一个死字,死,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想他活着。妹妹,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想做花魁,不过你比我强多了。这花魁应该会是你的,你以后要帮我多照顾下岚,明日里我就去见妈妈。”
“姐姐,你傻了,你以为你去了妈妈会饶了你?还有两日,还有两日就是花魁大赛了,这个时候你去告诉妈妈,那就只有死了。我不能看着你们死,清岚说的对,你们该逃,我,我想想办法,我一定要帮你们逃出去。”
“若冰妹妹,谢谢你的好意,可是这太难了。”素沁在摇头,她已经放弃了希望。
“啊,对了,你等着。”若冰想起了一样东西,她连忙打开箱子去翻那些被自己丢在里面的衣裳,过了一会她翻出一个荷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玉佩来。
她摸索着那玉佩,上面是一个好像麒麟的图案。
“姐姐,这下你们肯定可以逃出去了。”若冰一脸的兴奋。
“这话怎么说?”素沁激动地站起了身子。
“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你先回去吧,明日里我去找你,你等我的消息好了。”若冰说完就将素沁推出了门去。然后立刻翻出笔墨和布卷来,在那布卷上写下:
“叶公子,前番施救,并不求报,今日姐妹逢难,望公子救之,此事万分要紧,还请公子两日内到眠月楼点素沁姑娘为您唱曲,那时在与您逢机相谈。”
放下笔,小心的吹干那布卷上的墨,再仔细叠好。可是,怎么送出去呢?找阿大吗?若冰犹豫了起来。
她思虑着,这青楼里谁可以拜托呢?谁出的去呢?她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了琴,发出了一声低鸣,有了,找他去。妈妈说离若是她请来的,他一定可以自由进出院子,而且他,他应该会比这楼里的人值得信任。能弹出那样好听的曲子,他一定不是坏人。
想到做到。若冰连忙套上了厚重的披风对着铜镜看了下自己的妆容,然后把玉佩和布卷小心的放进了荷包里,装进了怀里,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