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个不懂规矩的,还不让开。”一个年长的声音还有一双手把若冰给推了开来。若冰扫了一眼,是那个管玉香院的蓝妈妈。
“你怎么在这里?”周姨的表情倒没有不悦,只是有点意外罢了。
“好奇就过来,瞅瞅。”
若冰低着头小心地回答。而此时大门打开了,这一开,整齐的脚步和车轴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长枪,铁衣,哀号,囚车。那些铁衣甲卫的队列里,是一辆辆囚车,车上的人大都不言语,有些却在扯着嗓子哭喊着小姐和老爷。
周姨带着两个妈妈走到了门前,看了看那一辆辆从面前走过的囚车,她给身边的蓝妈妈偏了下头,就回身渡回了大厅中间拣了张桌椅坐了。那蓝妈妈立刻会意。往门边上的一群里扫了眼,就走过去拉住一个人寒暄了起来。
没多时,蓝妈妈就折了回来进了屋。
“当家的,问到了。听说是南城苏家犯了事,被押解上京。”
若冰的身子瞬间僵了,苏家?南城?南城苏家?那不是,那不是……
“问没问到因是什么事?”周姨平淡的样子:“这第一御史听说经常和王宫里的那些老臣意见相左,也好像不怎么得大王的喜欢。这下不知道惹了什么事,弄的这般!”
“我问到的好像是说她的女儿犯了宫规,在宫里自缢了。这苏大人递了奏章辱骂大王说是胡言乱语污他苏家清白,结果大王怒了,就押解他们全家到了这韩城,哎,看样子是要全家问斩吧。”
若冰的心口在痛,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我怎么了?我这是干吗?虽然是苏家,虽然我,我是苏家的人,可是,可是我对他们没印象啊,我干吗会心痛,干吗要哭呢?”若冰一边暗自问着自己一边用手捂上心口。“我的爸爸妈妈还在我的那个世界里等我,我为什么不哭,我为什么会对他们哭?会对这些没有印象的人哭?怎么可以这样?心,你为什么要痛呢?眼泪你何必这样流淌呢?还有,还有我的头怎么也疼起来了?为什么要疼!”若冰的手不自觉地就抱起了脑袋。
“若冰,你怎么了?”周姨看见旁边那抱着脑袋的若冰皱了下眉。
“疼,好疼。不想了,我什么都不要想了。求你不要疼,不要!”若冰突然大喊一声,一头栽到在地上。
“快,你们几个把她给我抬回房,你,去给我把大夫请来。去去。蓝妈妈,今日的早客你给我照看好,等这押送的队伍走完,估计有不少客人们要近来。给我好好招呼,顺便叫姑娘们再问问清楚。”周姨指挥完了众人不紧不慢的离开了大厅。
她出了大厅后,眉毛皱了起来。头疼?不是淤血散了吗?周姨仔细回想了下,不对,她的样子分明是受到了刺激才是。这刺激,难道是苏家?不对啊。她一个宫女一个伺候曹家小姐的宫女怎么会和苏家有关系呢?恩,看来我要找人去查查了。免得哪天爷问起。
“锦儿,你要体谅你的父亲,他一生正直,如今朝廷如此混乱,你父亲他实在是痛心疾首啊。虽然为娘的实在是舍不得让你将来去宫里。可是你爹说的对,身为苏家的人就要对朝廷忠心,就要对的起苏家的清名。锦儿,好好学琴,好好学赋。娘陪着你。”一张慈眉善目的脸慢慢消散。
“锦儿,不要怪爹非要要你到宫里去。你是我苏家的人,更要对的起苏家几百年来的清名。如今朝廷把持在那些妄人的手里,而堂堂帝王却一天到晚把那妇人的话放在心上。王后不懂母仪天下,妃子一心为族争权。哼,锦儿,既然我们这些人说的话王听不到心里去,那就你去,你也去给那帝王吹吹枕边风,为这望国的百姓吹吹风!”一双大手曾抚摩在双肩。音容笑貌,双手的温度,围绕,围绕。
漆黑的是什么,是夜幕?那闪亮的,难道是星辰?为何那么冷,为何?不,那不是夜幕,不,那也不是星辰,那是眼眸,一双眼眸。为什么这双眼眸那么冷?你是谁?你是谁?
“我讨厌你!”漆黑的眸,还有那一丝闪亮,碎裂了。碎裂后却变成了一张脸。那是一张何等艳丽的脸,似乎很熟悉,对,很熟悉。可是为何此刻它如此狰狞?
痛,很痛!
若冰抱着头摇了摇,自从她醒了以后,只要想起点这之前身为苏锦的事,她的头就很痛,很痛。
“姑娘,你好些了吗?”翠儿递上一条温热的布巾。
“只要不去想,就没那么痛。没事,我休息下就好了。”
“那姑娘你好好休息吧。对了,素沁姑娘刚才来看你了,她说你要是好些了,可以去她房里坐坐的。”
“嗯!”
翠儿下去了,若冰起了身,虽只穿了一件中衣,可屋里还烧着炭火,倒并不冷。若冰站在了窗户前,窗户是半开的,有丝丝寒意袭来。兴许是这丝丝寒意,她的头倒没先前那么痛了。
苏锦,这就是我身为苏锦的记忆吗?那王宫里的事为什么我想不起来,只有那双眼,还有那张脸,别的为何记忆不到?
“吭吭!”有敲门声想起。若冰缩了缩脖子,回了神。原来脖子这么冰凉了。
若冰开了门。是素沁站在门口。
“素沁姐姐,怎么会是你?”
“若冰妹妹,我听楼子里的人说你今个儿午时昏倒在大厅里。姐姐心里惦念就只好过来了。”
早上的时候,她们两个已经以姐妹相称。而清岚也难得不再拿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对着若冰了。若冰的嗓子本身就很好,而又因为她唱的歌与众不同。更是让这两个能歌者心醉不已。于是在跟着清岚学习了些技巧后,若冰就有意的唱了一首歌给这对小情侣听。这一首歌就是动力火车的《当》。当若冰将这首歌唱完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是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