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新来的?”若冰拉了拉翠儿的衣袖小声地问道。
“算是吧,这里面也就你最新了,她们有的来了十几天,也有的四五天了。还有一个来了有三天了,不过不在这里。”
“哪在那儿?”怎么还有搞特殊的?
“听说被周妈妈关起来,送到角屋去了。”翠儿小声地说着。
“角屋?那是什么地方?”
“可怕的地方。”翠儿微微叹了口气,一脸死气地说道:“不听话的,想跑的,不好好接客的,得罪恩客的,都会被送过去。进去了,至少也要掉层皮才能回来。”
“啊?那不成大牢了?”
“大牢?大牢兴许都比那儿好,姑娘你看着吧,最多再过个两天,那个姑娘就和咱们一样,站到这儿一起来看着了。”
若冰没有再问了,她打量着大厅,此厅大约有十一二米高,分为上下两层。下面大约高九米的样子,楼上到楼下是个交叉的楼梯,而楼梯的正中间是个台子,看来是舞台吧。有一串串的红色灯笼和彩色纱帐从楼顶条条垂下。楼侧的两个黑红色大柱上刻着字:
“一曲丽歌映红日,有情无心青楼人。数杯佳酿语欢笑,拥财掷金红颜恩。”
这时的大厅热闹了些。有许许多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从花楼上下来。然后大家站的竟是一排一排的。
搞什么?难道还阅兵?若冰有些迷糊,难道开门做生意前还要讲话?
这时从侧门里走出来了三位年纪大约在四十来岁样子的女人。她们看了看站在大厅中间的这些女子后,就走到她们的前面转身站定了。
很快周姨出来了。出来的时候身后还是跟了两个人,一个拿着个红布海碗,一个捧着一卷布帛。
那周姨随便往前厅里的一张酒桌边坐了下来。立刻就有两个龟奴将笔墨搁在了桌子上。那捧着布帛的将布帛打开,然后坐在了书桌前。
“开始吧!”周姨懒懒地开了口,伸出了手。立刻就有人递上了一杯热茶。
于是就见那些站立在大厅中的姑娘们,挨个地走向了那张桌子,纷纷朝那红布海碗里丢进或银或铜的珠子,只是数量也不同罢了。那坐在桌前的人也奋笔急书记下是了谁放了多少钱。
“这是在做什么?”若冰那胳膊肘撞了下身旁的翠儿。
“提数。就是凡是接了客的姑娘,将昨天夜里恩客给的身子钱拿一半出来给周妈妈。”
“分一半?”若冰的脑子里出现了税收这个词。
“嗯,可不能少了,周妈妈日后要是晓得谁给少了,那就等着挨罚吧。”
大厅里的姑娘们陆续给完了钱,都回了自己的位子。这时,那三位年长中的一位,走了出来,往那海碗里丢了个蓝色袋子。“当家的,这是玉香院里昨个儿的提数。”随后又有一位跟着走了出来,往那碗里丢了个红色的袋子。“当家的,这是红牌阁昨个儿的提数。”这时,最后一位此刻也走了过来,但是她没有丢袋子,而是对着周姨缓缓说道:“今日共有三位姑娘要出堂。如烟姑娘,酉时金员外家走道。香兰姑娘,戌时陪赵家二少登花船。念紫姑娘戌时去李侍郎外宅见客。不知当家的可有安排?”
“恩,金员外和李侍郎那儿没什么,赵家二少嘛,到时带上两个人去,免得那小子先欺了香兰。”
“是。”
“今儿,早客是谁招呼?赵姐是你吗?”周姨对着那个丢了红色袋子的年长女子说到。
“是的,当家。今儿是我应着。”那年长女子点了头。
“好,收了吧,准备开门迎早客。”周姨话一落各色人等上楼的上楼,依门的依门。翠儿拉着一脸好奇的若冰往回走。
“姑娘,我们先回去吧。”
“我想看看。”
“姑娘,现在可还不行,按规矩周妈妈没说你许进厅,你是不能在那里的。”
“哦。哎,刚才那几个年纪大的是什么人啊?”若冰被翠儿拉着往回走。
“她们也是院里的妈妈,刚才第一个用蓝钱袋的是蓝妈妈,她照看的是玉香院。哦,玉香院里的都是那些男妓娈童。”
若冰的嘴巴张了张,没说话。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真的很可爱,很媚惑呢。
“后面那个丢红袋子的是赵妈妈,她照看的是红牌阁的,看名字就知道了照看的全是咱们楼里红牌子的姑娘。这些姑娘和那些玉香院的一样,是不用出来提数的,只要把要提的给照看自己院子的妈妈就好了。还有一个就是钟妈妈了。她操心的多,要照看着清倌,督促着姑娘们的课,还要接定!”
“清倌?就是那种买艺不卖身的?”
“恩,是也不是,还是有两种情况下是要卖身子的。要不就是自己钟意的,要不就是周妈妈安排的金客。”
“那你刚才说的接定是什么意思?”
“就是接了客人要楼里姑娘出堂的定钱啊!”翠儿对若冰笑了一下:“姑娘,你呀明日里就要跟着去上课了,那时,会有年长的老嬷嬷告诉你这些的。”
“明日里去?那周姨不是说的今日的吗?”
“姑娘是你好福气,周妈妈请了清岚来教你。清岚一般只有辰时来教,别的时候是不来的。所以姑娘要等明日里了。”
“清岚?她很厉害吗?”
“明日里见了,你就知道了!”翠儿脸上一红。低头拉着若冰就往屋子里跑。
真是的,脸红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