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疼,若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慢慢地睁开了眼。眼前是一个挂着粉色锦帐的床帐。若冰轻微地蹙了下眉。她缓缓地起身,就看见床帐边上还有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小姑娘蜷缩在鞋塌边上打着瞌睡。
离床不远的屋角处,还有一个烧着些许木炭的火盆在散发着丝丝暖意。她想看看周围的摆设,可是一扇红梅屏风挡住了可以向外的视线。她觉得这里有些陌生,是的,陌生。
这里是哪里?我,我怎么到了这里?
若冰低头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锦被,上面绣着一对在水中嬉戏得锦鲤。她想伸手去摸摸那缎面,就看见自己的手上竟然还缠着白布。
她看着白布上浸透出的一点血红,内心涌上一抹哀伤。果然自己不适合生存在朱红的宫墙之中。也好,望国的王并不在乎是多一个还是少一个女人的。只是自己竟然还活着,真是不可思议。
“姑娘,你醒了?”依着床边睡觉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看见床榻上一直昏迷的女子醒来高兴的问了一句,就连忙绕出屏风外,拉开一扇门页就对着外面扯起了那稚嫩的嗓子:“小红姐姐快去告诉妈妈,姑娘醒了!”
若冰的眉头蹙了一下,妈妈?难道这里是,是那种地方?若冰的脸上腾起一抹红晕,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门外有了些声响,很快房门在:“吱呀!”一声后完全打开,一个身穿白色锦缎上绣紫藤纹饰裙袍,外套一件袖口绣着大朵芍药花粉色丝质纱衣的浓妆女子还带着两个穿着同等样式白衣红纱的女子出现在若冰的面前。
“你醒了?好些了吧!”一句温暖的问候,一个温熙如春的笑容由这个穿着粉色纱衣的女子呈现给若冰。若冰看着她雅致的妆容,觉得这个女人很亲切。
“你是?”
“我是眠月楼的妈妈,你可以喊我周姨。不知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若冰。”
“姑娘姓什么?”
“姓什么?”若冰的心抽搐了一下:“我,忘了。”
“忘了?”周姨挥了下粉色的纱袖,另一只拿着团扇的手用小拇指蹭了蹭衣袖上的芍药,然后笑了,她轻轻地说道:“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有话对姑娘说。”
在屋内的人都出去后,周姨看着若冰笑了。“你,忘了就好。记住,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我看在你曾是王宫宫女的身份,给官奴处使了不少金珠才让你免了杖毙之刑,偷梁换柱把你弄到我这里来。恩,不错,还是个处子,对的起我的金珠。”
“你,你找人验过我的身?”若冰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衣服。
“呵呵,那是当然!”周姨见了若冰的动作嘴角拉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可要知道我花了钱弄回来的究竟是几等的姑娘。还好,论姿色,身姿都算上品,加上你是宫中训导出来的宫女,礼仪处事也自有讲究不会乱了我这里的规矩。打今起,我会让我手里的几个老人儿好好教导教导你,等你身子好了再调教调教,就可以带出来见客了。”
“见客?”若冰苦笑了一下,想不到自己堂堂的御史之女竟沦落到在青楼苟活,更要出去见客。
“是的。若冰这个名字不错,比你原来叫什么迎春好听多了。”
“迎春?”若冰愣了一下,那不是婕妤曹雪颜的随身侍女吗?我怎么成了迎春了?
“你也觉得以前的名字很土吧?大概是你的哪个主子给你起的吧?好了你休息吧,我会叫人照顾你的。记住,要乖乖地听话,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在我这,你还能活着。”周姨说完了话,就走到门口喊了声:“翠儿,照顾好若冰姑娘,仔细着点,照顾不好小心我打折你的腿!”
若冰听罢,蹙了下眉。我不会跑得,我现在哪也去不了了。只是,迎春?我苏锦什么时候成了迎春?等等苏锦。对啊,我是苏德文苏御史的女儿苏锦啊,我,我怎么会说自己叫若冰呢?
刚才叫喊着姑娘醒来的女孩此刻已经端了一碗汤药走了进来。“姑娘,来喝药了。”
“喝药?我好好地喝什么药?”
“姑娘说笑了,姑娘的头撞了好大的一个包,先前妈妈请大夫来看过,说姑娘头部受到撞击,有淤血,这是给姑娘开的化淤的药,姑娘这几日昏睡着,都是翠儿给姑娘喂的药,这不,姑娘今儿就醒了,可是还剩下两副,姑娘还是将就着喝了吧,头上挂着淤血可不是好事,也总不能见着天的头疼不是?”
若冰有些恍惚的摸了摸自己头疼处,确实触摸上去有些疼。
“我撞的厉害吗?”
“看着没大碍,何况只是淤血,化去了也就没什么,不留青的,就算留着也没什么,头发丝儿遮着,姑娘无碍的。”翠儿很是机灵,一席话将若冰安抚下来,又伺候着她喝了药,洗了面,擦了身。等若冰表示还要继续休息后,就嘱咐她有什么需要,喊一声就是,自己就在外间伺候,便转到了屏风外和衣躺在了椅塌上。
若冰兴许是睡了很久,此刻虽然觉得身子疲乏却并无瞌睡,倦怠的斜靠在床榻上,思想着究竟是怎么一会事儿。
若冰?我怎么会说出这个名字呢?若冰想着这些,隐隐觉得还有什么就要呼之欲出。她轻轻的咬着嘴唇,努力地想,她拼命地去抓住那隐约要消散的一些记忆。
突然她的脑袋里充满了绚丽的霓虹,闪现的笑脸,耳边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