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塔归来,神清气爽的我们便又投入到了紧张繁忙的工作中,为振兴的发展积极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
“烦了,听说你平常喜欢写东西,文笔还不错?”班长赵向阳喊住了正在检查设备的我。
“哪有,哪有,不可能的事。”我笑着将手里的梅花扳塞给了他。
“正好,您来了,我就不下去了,麻烦您把扳手捎到工具间,谢谢啊。”我拔腿就要开溜。
“不和你开玩笑。”赵向阳一脸严肃。
“咱公司为庆祝开车成功就搞了一个征文比赛,主题是关于歌颂振兴的。”赵向阳将扳手放到了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接着说到:“老大有令,一个班组至少写一篇,今天下班前交给他,这是死命令。老大还说了,文章好赖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公司看到咱备煤的态度,态度一定要正,公司的事情一定要支持。”
“我得去点卡了,这事我可交给你了,下班前一定得给我整一篇!”赵向阳话音还没落,人就已经在十几米开外了,生怕我再说点什么似的。
“牛国良,牛国良,今天下午就别再给孟烦了安排其它活了,让他腾出时间好好写稿子,老大急着要!”赵向阳在对讲机里又广而告之了一下,彻底断了我撂挑子的念想。
来到振兴的我一直很低调,很谦逊的,从来也没表露过自己有某方面的特长呀,领导怎么知道的,真是费解。
然而,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过,到时候一无所获,可不怪我,我可从没说过自己会写东西!
……
班长赵向阳的命令下了以后,牛国良便真的没有再给我安排任务了,甚至都没来我所在的破碎零米找过我。
唉,还真是对我放心!
都没人想帮助我一下吗,心塞!
唉,这就是备煤。
如果是设备检修,工艺调整的活,那大家肯定是抢着干,抢着帮忙,争先恐后。可如果是参加什么文体活动,演讲比赛,征文比赛之类的活,则一个个能躲就躲,上天入地,消失的那叫一个迅雷不及掩耳响叮当,总之就是快。
大家就一个信念,听天由命。活派给谁,谁倒霉,慷慨赴死就是了,千万别给大家添麻烦。
所以,善良如牛国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想:下班之前,他是不会再见我了!
该怎么写呢?
我一边绕着零米皮带检查一边苦思冥想着。
歌颂振兴,歌颂振兴。
最好结合我们备煤来整,简单,自然。写其它的,咱也不熟悉啊。
我想起来在备煤的很多岗位上,经常能看到大家在墙上写的打油诗,还蛮有意思的。
时间紧迫,就整首打油诗吧。
注意一定,我便开始瞎编起来。
……
澡堂里,洗好澡的我拿上拖鞋,掂着澡篮准备离开,消失了一下午的牛国良突然出现了。
“小孟,写好了没,念给我们听听呗”他貌似很关心地说到:“大家也好给你参谋参谋,把把关。”
“老牛,这可不是你的为人啊,你不会是想看我笑话吧!”我故意显得很是愤怒,生气。
“没有,没有,岂敢,岂敢。”牛国良哈哈大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
“我们得感谢你啊,要不是你报到时在个人简历上写着擅长写作这几个大字,还被咱老大看到了,这倒霉的活指不定落到谁身上呢!”赵向阳也在一边起哄。
我这才晓得,赵向阳怎么会知道我能写点东西,肯定是老大给他透露的了。
“真的感谢你,大家都是大老粗,技校毕业的居多,真不会写东西。你可是我们的宝贝,镇班之宝啊”,赵向阳诚恳无比。
“额,好吧,我给大家念念,我提前说啊,我尽力了。”我将拖鞋,澡篮放下,从工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照着读了起来:
《奔跑吧,振兴》
……
我站在深深的地沟
那是煤儿出发的地方
望一望呼啸的皮带
正载着希望奔腾
奔向那四号的方向
我站在四号的机头
那是破碎楼的上方
所有的煤儿从这里开始
在筛子里千挑万选
被破碎机粉身碎骨
合格的
去往可逆的故乡
……
我站在可逆的背后
那是一条不足十米的皮带
它一直向北
奔向锅炉的方向
它一直向南
赴往高高的气化
我站在高高的气化楼顶
那个离天空很近的地方
煤儿在这里找到归宿
为了生产义无反顾
我伸了伸手
仿佛要触到那飘过的白云
耳边传来欢呼的声音
哦
是对面锅炉在欢愉的大笑
……
我站在备煤的厂区
我正努力工作的地方
一条条皮带穿梭
一台台机器轰鸣
看着那远去的煤儿
我开心的呐喊
奔跑吧,备煤
奔跑吧,振兴
……
“可以,可以,一定能拿名次。”
“就是,就是,以后咱备煤的文字大业就交给你了!”
“我看好你哟!”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一个个对我赞赏有加。
“承让,承让!”我笑着将稿子给了赵向阳:“大人,属下尽力了,东西在这里!”
“好的,你下去休息吧,我这就去拿给邢阁老。”赵向阳接过稿子,做了一个骑马向前的动作,嘴里还念到:“驾,驾”,一溜烟,直奔更衣室而去。
于是,在大家的嘻嘻哈哈中,我完成了这个艰难的任务——征文。
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振兴给我发了一个红闪闪的证书,是征文比赛的。
再后来,听老大说:这证书,前十名的人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