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问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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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夫人不可

月光如水,贺垍已将所知的传给了顾先生,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答应了刘思义今晚就走,贺垍不准备不辞而别。出于礼节还是应该给贾明珠留书一封,添上灯油,提笔点墨。

“贺某一流浪之人,幸得夫人收留,多日叨扰恐有不便,小妹之事只能麻烦夫人了,若我两年之后再无我音讯,小妹在刘府为婢为妾,全由夫人做主,夜深露重不好当面请辞,故此,贺垍留书!”贺垍摇摇头,“临走之时还送刘思义一个顺水人情,也算不错。”

一不留神儿就到了后半夜,府内静悄悄,贺垍知晓他该要离开了,正欲起身之时,门却被推开了,“难道又有贼人,”贺垍下意识想到。

贺垍已有防备之心,却假装睡着,眯着眼盯着月光下那道影子,准备趁其不备一击得手。

那人在床上摸来摸去好像再找什么东西,贺垍突然翻身一个擒拿手将那人牢牢按在身下,只听得一声软糯的‘哎哟!’

“还是个女贼!”贺垍道。

“贺公子快放手,是我!是我!你弄疼我了!”贺垍哪里听不出这是贾明珠的声音。

两人姿势暧昧,贺垍几乎整个人都骑在贾明珠身上。

赶紧放手,又将佳人扶起,问道,“深夜了夫人为何来我屋里,”说着便要点上灯。

“别!”一声娇嗔,贺垍还是点上了。

只见贾明珠穿着薄薄的寝衣,昏黄的灯光下,柔情尽显。

一口香风将蜡烛吹灭,又将它从贺垍手中夺过,顺势摔在贺垍怀中。

饶是贺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摸不着头脑。

自己不过是想激起刘思义醋意,好让其说出秘密,便可功成身退,可没想到这贾明珠却是...

“夫人不可!”贺垍好似推开一坨软糯羔子。

贾明珠娇嗔,“白天时候你不是很喜欢这样吗?”说着便要欺身而上,贺垍哪里见过这样主动的女子,他还是一枚活脱脱的黄花大男。

“夫人!你我怕是有什么误会!”贺垍强忍着心中的悸动。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认为这种事情不可做。

“我本就钦佩贺公子的为人,此时此刻贺公子还能坐怀不乱,试问天下又几人,小女子自意委身”又如火热的猛虎般扑来。

“刘思义呀,刘思义!你喜欢在外边乱搞,可如今你的妻子,唉!”心中一声长叹。

不知不觉间贺垍已经脱下了外衣...

欲望似乎要将贺垍支配,什么道德,什么仇恨,全都抛之脑后,贺垍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咚——咚!咚!咚!关好门窗防偷防盗!”一声锣响。

一瞬间贺垍想了很多,那个黑压压的长胜街西巷,那句‘可敢现身一见!’某个时刻,那个女子也是这样的吗?

“不,她不是这样的人,”贺垍恢复清明,他推开了身上的贾明珠,郑重的说道:“夫人!我们不可以!”

贾明珠是个刚烈的性子,从小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尽管脸色微红还是说道:“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已是他人妇?”

贺垍默不作声,他不知如何回答。

“难道你贺垍就真以为我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尽管有些委屈,贾明珠还是说出来。

见贺垍还是没有反应。

“我只是倾慕贺公子的品行,对于贺公子连日的挑拨并.....”

“贺公子请听奴家道来,我与夫君成亲已经多年了,公公死前最大的愿望便是刘家能够添个孙子,可这么些年来一直未能如愿,贺公子也知晓,我那个夫君经常在外沾花惹草,可不还是没有添过一儿半女不是,要是哪个女子为我刘家传宗接代,我也愿意将她接入府中,作为妻子我不能够当面揭穿他,但我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刘家的孩子。”

贺垍听得脑袋发蒙,脑中蹦出两个字儿:“借种!”

贾明珠又不好意思的说道,“贺公子有情有义,而且坐怀不乱,生的端正,体格强壮,所以今夜”又微微低头,掩了掩自己的身体,“才自荐枕席,若是贺公子愿意从我,荣华富贵,或逍遥天下,任贺公子选择。”

贺垍心想:“这叫什么事儿呀!”

贾明珠声音越说越软,衣襟再次滑落,贺垍只得一记手刀打在了贾明珠后背。

酮体瘫软在贺垍怀中,此时贺垍心中已无杂念,为贾明珠该还被单之后,转身离开了刘府。

深夜里,贺垍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小院儿,不大的房间,满意鼾声如雷,贺垍并不想打扰他,轻轻的躺会自己的小床。

“你回来了,”前一刻还在打呼噜的满意居然问道。

贺垍像个偷偷摸摸的贼一样,搞了个大红脸。

“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满意满不在意的道。

贺垍回答:“哪有,我只不过趁着夜色溜回来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听说那个刘府的夫人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满意一脸邪笑。

贺垍一本正经,饶是他也不知晓为何满意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确实算得上一个痴情的佳人。”

“唐突美人可不是英雄所为。”满意笑道。

贺垍还在装蒜:“什么唐突美人?”

满意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又说出学着娇滴滴的美娇娘说道:“小女子只是倾慕贺公子的为人,愿意委身!公子以后要走要留任凭自愿。”

贺垍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大骂道:“满意你个**,瞧瞧窥视我!”

满意不管不顾任然说着俏皮话,还学着那怀孕的妇人抱着肚子,“我只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姓刘的孩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贺垍一记老拳打在满意身上。

却是如同给满意挠痒痒,掏着耳朵,一脸的无所谓。

贺垍没办法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

大笑之后,满意翻身上铺,继续睡觉。

贺垍谈起正事儿:“满意,我在刘府打探到情报,算是完成任务了吧!”

满意一声讪笑,“你那算是什么狗屁情报,满大街都知道的事儿,你还花了老半天功夫。”

贺垍有些失望,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其中的缘由。

“缘由!什么缘由,我从来管不到,也不想管,有事儿你找顾老头去,”贺垍本想再说,满意充耳不闻,呼呼大睡......

是夜,一个身披寝衣的妇人,回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间,同样的人,同样的房子,连房间里的摆设都不曾改变。

想到夫君遭到陷害,尸骨未寒,仇人法外逍遥,妇人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着身旁熟睡的孩儿,妇人脸上多出一分慈祥,“好孩子不能怪为娘,娘是为了你好!”深夜中的呢喃!

轻轻挪动身子,生怕有一点动静。

门开的很慢,妇人身材玲珑,一条小缝儿就能够挤出去了。

董月彤虽是个单纯的女人,可跟在林廉身边久了,也知晓天下哪里有免费的买卖,为了给孤儿寡母一个栖息之地,她只能委屈自身。

可她心有不甘,或许林廉在别人眼中是贪官,是恶人,可他始终是她的丈夫,他选择让她们母子两远走就是为了保全她们。

林廉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走了,留下遗孀,尽管在夹缝中求生,为了儿子,她也是肯的。

她知晓赵唐乾最多给她们一个栖息之所,她认命了,她可以放下身段,可以放下仇恨,但是她不能够为了安稳的生活放弃她的儿子。

“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守心的未来,我这个做母亲的不能有半分失策!”董月彤痴痴的想着。

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那个熟悉的院子。

深夜的府邸没有人,妇人走到一间门前轻敲三下,听得三声咳嗽,左看右看,四下无人,才期身而入。

赵唐乾也不知,她今夜为何如此主动,美人自荐,哪里能够拒绝。

想着年轻时候苦,老来还要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谁知妇人怯生生说了一句:“大人,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赵唐乾杂念尽去,却还是拍拍床角,“坐这里说。”

林守心很懂事,母亲要他做一个独立的孩子。

他希望他在母亲眼中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他不会像别的孩子那样撒娇,母亲说要学会一个人睡,将来长大了在找一个漂亮的媳妇儿跟自己睡。

母亲生怕他一个人睡不着,每次都坐在床前看着他入睡,林守心说不用,母亲也很累,母亲也去早点休息吧!

林守心学不会拒绝别人,尽管这个人是自己的母亲,每晚都不争气的倒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才发现身边少了人,才想起自己要独立的事儿。

......

鱼龙花天飞舞,梦回两袖清风,也不不知是那个穷酸的秀才,硬是写在镂月楼的香茗墙上。

月起栏杆,人来客往,便是镂月楼最火爆的时候,也是这些男人裤腰带栓的最紧的时候。

花楼上不时有揽客的姑娘,那些都是容颜不再的庸脂俗粉。

代老二又摇着腰间那脏兮兮的钱袋子,一瘸一拐的走来了。

临面走来两个面无白须的男人,拦住了他,“代二爷今天可有带着家伙来。”

代老二本名代文君,名字倒是取得好听,可惜目不识丁,好赌更好色,年轻时候爬寡妇墙被村里看他不顺眼的人,打了个半死,从此便落下个瘸腿的毛病,平常人都叫他代老二,给面子的叫代二爷,奚落他的叫他代二狗,不过他从未在意。

下九流也是做生意,不能薄了人的面子,那人便称了一声,‘代二爷!’

代老二听了颇为受用,可那两人还是笑吟吟的拦住了他,“代二爷,这镂月楼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花费的起的,那些瓦舍的女人够二爷消遣的了。”

“狗眼看人低!”代老二暗骂一声,甩着吊的老长的钱袋子,“看看,看看,这是钱!二爷我今天是带了钱财来的。”

代老二是个胆子大的,前几日因为骚扰楼子里红牌的姑娘,兜里钱不够,便被轰了出去。

没想才过两天,代老二又来了。

这次那人没客气直呼道:“代老二,你是在赌场里赢了点小钱,又跑带这里装大富来了吗?”

尽管听见奚落的话语,代老二还是忍不住的笑起来,“今儿个运气,这可不是小钱儿,”脏兮兮的袋子尽然掏出一小坨金子,又哈哈大笑,“今晚老天赏饭,我要教楼子里的月红姑姑好好分享,”举手投足见掩不住的得意。

两人见状皆弯腰行礼,尖腔一吼:“代二爷里面请!”

走进时,代老二瘦巴巴的手还在二人的肩膀上拍了一拍。

见代老二如此腰肥的一人说道,“小人得志!”

另一人叹了口气:“金樽一夜消不尽,红尘窝里不回头”

“老大你怎么会作诗了”腰肥的说道。

那人拍了他的脑袋一巴掌,指着搂子里说道,“那里不是写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