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姜明离婚之后,私生活便肆无忌惮。他的心思很少放在公司的业务上,一天到晚与女人厮混。不到半年,公司的生意江河日下,公司职员纷纷另谋出路。虽这位“色老板”是情场老手,却难识破美人计,一个女人以陪他睡三夜的代价骗走了他70万,公司彻底破产。
姜明背着一屁股债,悄悄地溜到广州,忘图东山再起。岂不知身无分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数日之后,他流浪街头,为了生计竟然混进了建筑工地,当起了小工。
姜明真没想到他会“逍遥”到这一步。
放纵自己,只会有如此结果。但是,他们明知会有如此结果,还仍要放纵自己,明知是陷阱,也还是会往下跳,这些人,怎么就这样不理智,不知理智为何物?按照依性情不同给男女分类的说法,男人是理智型的,女人是情感型的。成熟的男人行事,首先应当权衡利弊,然后决定取舍。但是,现在的男人,不知都怎么了,净是些不知抑制自己性冲动的好色之徒?
又爱了一次
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有时候,哲甚至怀疑自己的放弃和再度选择是否真的妥当。或许,有选择便有痛苦,有自由的获得便有承担背信弃义的酸楚,谁能摆脱这种命定的东西呢?想一想自己为所谓的追求付出的惨重代价,内心的滋味怎一个“涩”字了得?开始觉得没意思,想换个有意思的,但有意思并没有保持多久又没意思了,而且变得更没意思。难道说这是一个恶性循环的怪圈?或许,那追求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个人问题?哲经不起诱惑,在新奇感觉的刺激与撩拨下,将原本可以弥补的情感缝隙故意扯大,为达到自己另谋新欢的目的非要闹离婚。当然,每个再婚者的内心期望都远远高过第一次,说虚荣也好,说赌气也罢,打碎旧的是为了建立一个全新的。但是,新的不及旧的,那就不是简单的失落了,而是对自己的否定。
哲现在的妻子是前妻同学的妹妹,是他们结伴旅游时认识的。他们几个都是夫妻同行,那个同学还没结婚,就带着妹妹上路了。
出发前,他们相约在北京火车站前广场上集合。她穿着一条白色短裤,一件无领无袖无门的奶油色背心。她那丰满健康的身材、修长匀称的双腿、细腻光滑的肌肤、黑亮滋润的长发,连同双肩背的绿色旅行包,以及一手拿着墨镜,一手拿着棒球帽的活泼姿态,在夏季闷热的天空下,如同一股清风吹进了哲的心。那时候,哲已经有两年婚龄,尽管婚姻带来的温柔与浪漫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融,甚至在共同生活里滋生出一些乏味的疲倦,但哲并没有对自己的婚姻和妻子之外的任何女性产生过什么想法,尽管哲的公司里有不少年轻靓丽的女孩子。但是,那天的那个时候,她的样子却让哲感到了心底升腾起一一股辣辣的激情。
那一路,她都是主角。本为,他们逃离喧嚣的城市去雪域高原就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再加上有一个伶俐的女孩子穿插其间,一路上玩得特别开心。他们都摘掉了在城市里的包装,赤裸裸地表现自己。她身上没有外地女孩子进京寻求发展过程中显露出来的小心谨慎和刻意做秀,洋溢着极自然的女孩本色,尤其是北京女孩子特有的大大咧咧和满不在乎的神采显得很生动。刚刚认识就一声声叫他们几个“哥——!”叫得人耳热心跳。
说实在话,女孩子活泼外向欢天喜地的性格最容易引起已婚男人的注意与好感。已婚男人似乎对婚姻之中的妻子变得拘谨琐碎沉默内敛存有一种普遍的不满,这种不满潜藏在心底深处的一个角落,只有遇到合适的机会和合适的人物便会以另外一种形式表现出来。后来,哲知道她比自己妻子小6岁。
那次旅游结束后,她那令人耳目一新的明快和清新还是给哲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秋高气爽时,他和伙伴们又一起开车游去了一趟,不知为什么,一想到没有她的参与,心中竟然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丝怅然和遗憾。但哲毕竟是经历过情感生活的婚姻中人,想一想也就过去了。
1999年元旦,他们几个人计划再次驱车西进,为了旅途方便,决定不带家属。可她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得到了消息,竟然在他们必经之地的一个路口当了拦路虎。
那天,哲打头先行,忽然看见她挥舞着双手站在路中央,只好减速慢行。她追上来用手拍打着玻璃。无奈之下,哲只得将车打靠向路边。她拉开车门就要七车。他们说这次驱车野游女孩子去了很不方便,有一人甚至掏出50块钱让她打车回家。她不说话了,泪水却吧哒吧滚落下来。看着她白色羽绒衣下那张俏丽的脸庞和寒风中飘动的长发,哲心一软,说:“嗨,真拿你没脾气,去了可听话,上厕所什么的提前打招呼。”哲的话音刚落,她就脆生生地说道:“还是哲哥善解人意。”然后,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哲一个长长的吻。车到宣化开始下雪,干燥的空气变得湿润清新。她摇下车窗,将头伸出去,晶莹的雪花沾在额前的黑发上,俊俏的小脸被风吹得通红。可能是下雪的缘故,车刚过宣化,天光猛然暗淡下来,而他们要赶到张家口住宿。前边的切诺基闪着蹦灯示意哲快走,哲一下将捷达车开得飞快,她好像没准备似地猛然抓住了哲的手……
一路上,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同行的几个坏小子都是在情场上出生入死的人精,怎么看不出这里面的名堂,不知什么时候都钻到另外3辆车里,结果哲的车里就剩下哲和她,连换着开车的帮手都跑了,苦不堪言!到了呼和浩特后,回来走大同时半路抛锚了,哲让那几个人帮忙,可他们挤眉弄眼打着哈哈,一溜烟儿似地跑了。她下来帮哲推车,一边推一边说:“真好,就咱们两个人多好。”
后来,事情就顺理成章发展下来。哲琢磨感情这玩艺有点儿像哲喜欢旅游一样,虽说每次出去都为途中遇到的一些诸如住宿、乘车、就餐之类不方便而恼火,回来之后发誓哪也不去了,但过不了多久,心里又痒痒得受不了,非要出去受罪。哲不止一次想到过一旦真的和她相爱可能会产生的麻烦和不愉快,甚至考虑到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可关键问题在于向往是一种让人跃跃欲试的情绪,发作起来让人无法按捺!当然,旅游只是日常生活中一种休闲方式,而婚姻却要持久,可哲想在持久的婚姻中增加一些轻松的跃动,并不惜为此付出代价。在很多个无眠的夜晚,耳边听着妻子在熟睡中发出的轻微呼吸声,心里想着旅途中结识的那个女孩子……
绝情是一张纸
爱情是浪漫的,而婚姻却是沉重的,因为两个人要厮守一生,哲发现自己在结识“她”之后一下子就丧失了和妻子厮守一生的那份耐心,觉得让两个性情不一的男女在一个屋子里相伴几十年,没有毛病也得憋出毛病来。有时候,哲看着妻子身前身后在自己眼前和屋子里晃动,烦燥的内心会一下注满饥渴与厌烦,恨不得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独自喘一会儿气。或者,和“她”一起去旅游,一方面是逃离都市水泥森林中的婚姻给人带来的沉重压力,另一方面是渴望获得新的东西。哲觉得人在某种情况下有可能把持不住自己,把感情、婚姻、向往、喜爱什么的?昆淆起来,整个人变得很愚蠢!和前妻认识的时候,她那柔弱的外表和沉稳内向的性格曾经给予哲很大的满足,哲喜欢她双手托腮伏在桌子上听自己神吹海侃,更喜欢她不声不响依在自己身边的乖顺。
然而,离婚后哲发现前妻的性格只有面对情感波涛时才会显露出外柔内刚的本色。最让哲难受的是哲得知她是在体检中知道自己身患重病时才决定和哲分手的,她说不想拖累哲。哲听到她说这句话时忍不住热泪盈眶。在那一瞬间感到前妻才是自己生命中的真爱,才是真正了解并理解自己的人。或许,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为了哲的幸福而毅然独自承担全部痛苦。她跟哲说这件事时特别解释到自己不想把该说的话带到另一个世界中去。
实际上,哲在情感漩涡里挣扎的时候,前妻帮了哲,她给哲写过这样一封信:
哲:你好!
你可能不会想到我能主动提出离婚,但我知道你在期待着我的主动,那样你可能会减轻一些心理压力,好,看在咱们之间3年夫妻的份上,我成全你。我已经写好了离婚协议书,放在电脑桌右上角的文件架上,你只需签字。
相信我的直觉,我从第一次你看那个女孩子的目光就读懂了你的心思。你不敢对我公开讲出自己的心里话,你害怕,知识分子的特有良知让你觉得自己多少还是有点做贼心虚,但又要为达到目的创造条件。那段时间,你没事找麻烦,鸡蛋里挑骨头。你抱怨婚姻没有意义,你说婚姻是枷锁……可婚姻的本质就是平淡就是一种制度。我们相爱时你为什么能够认同这种制度?是情感的变化使得你感到了制度的束缚,是的,婚姻对任何见异思迁的随心所欲的确是一种规定和限制。那时候,我觉得你真的很累,也很可怜,如果你开诚布公对我说爱上另外一个女人,我会离开。
不是我不想争夺,不想维护自己的婚姻,但我觉得这种“维护”和“争夺”的结果是两败俱伤,而且,和一个不再爱自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有什么意思?所以,我选择主动退出。尽管我内心深处压抑得恨不得做点石破天惊的大事,但我还是将委屈的泪水咽进肚里。请你记住,我虽然是一个外省女子,但云贵高原的苍翠大山不仅给了我温柔莹润的面庞,也给了我外柔内刚的性情。可能你已经不相信自己妻子的大度和胸襟,因为,我知道,你的心理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你早已将另外一个女子当成宝贝供奉在心灵深处,用自己的灵魂温暖着她,全然不顾被扔在情感关注之外的我,任凭孤寂和冷漠将我的围裹。你知道吗?你回到家中后的不声不响像惊雷般在我心头屡屡炸响,你那曾经被经引以为骄傲的高洁性情现在却成了折磨我的枷锁。不要说我过于敏感和脆弱,因为我们熟悉对方的每一个眼神和每一句话的弦外之音,相爱的时候,我们曾经互相吻遍对方的全身,知道彼此的全部秘密。两年的恋爱加上三年的婚姻,使得我们成为一棵彼此纠缠共同生长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