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美知道这事,所以,再不甘心也得甘心,有再大的好奇,也真就不敢偷看一眼。
但不看是不看,动静还是能听得清楚的。就是有些乱,像是呼呼的风声,刮得凄凄沥沥。其间好像还伴着似乎婴孩的哭声,紧接着,就是一股大力冲击而来!三人不约而同地晃了晃,但也就只一瞬,四周马上就恢复了宁静。
“都不要动!”宇文息适时提醒:“不要睁眼,还没有成功呢!”
一句话,把紧张的气氛又给拉了回来!
宇文息很快又道:
“我们现在一齐向后转,背过身去!”其它两人照做,转好之后便又听他说:“好了,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但不要向后看,只能目视前方!”
乔季卡跟西门美两人这才把眼睛睁开,她们知道,这是要为巴鲁开始护法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四周静得出奇。沙漠边上的夜晚仍然炎热,不见一丝凉气。西门美抬手擦汗,小声嘀咕:
“这种鬼地方,真不是人能呆得了的!”
说刚说完,却听得宇文息说——
“快闭眼!他要回来了!”
两人赶紧又把眼睛闭上!大约十分钟之后,就听到身后被围起的中心,有巴鲁的声音沉沉响起,是说——
“好了,可以转过身睁开眼睛了!”
有一刹间,乔季卡的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一个念头。她在想,这施术的过程,不让人用肉眼看,但若是这一带早被人安放了监控系统,那怎么办?
这疑问尽在心里,没有开口问出来。再看那巴鲁,虽然身体已经没有异样,可是面色惨白得不见一丝血色,就像刚打了场大仗一般,很是有些狼狈。
宇文息上前一步,在他面前蹲下身上,急声问:
“巴鲁先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是他的直觉!宇文息认为,现在巴鲁这个样子,绝对不是因为刚刚施过术而造成。竟是有点像是他在沙漠里面看到了什么,然后落荒而逃!
听他这样问,那巴鲁自沉思了半晌,然后点了点头,说:
“真抱歉!那摩摩族的所在我查不到!因为我才刚往这荒漠里面去了五十几里,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阻挡。我只能走到那里,再不能前进!但可以肯定的是,你们要去的地方,就在这个方向——”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去指,再:道“屏障在那里,后面还有多远,就无从得知,能不能地得去,也无从得知!”
说话,竟又闭上眼,像是养神,也像是在自顾地思考!
几人都没说话,乔季卡觉得,这巴鲁降头师一定是还有事情没有说出来。而他现在在想的,就是要不要说,或是该怎么说!
果然,又过了十多分钟,就听那巴鲁长叹一声,然后睁眼,用一种特别不解的目光往大漠深入看去!然后幽幽地说:
“怎么可能呢?那摩摩族竟是老祖宗!他们竟是老祖宗!”
他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任凭旁人怎么追问,都不再继续下去!
几人无奈,只能原路返回,在那旅馆休息一晚,第二天又回了姆巴巴内的皇宫。
宇文息着人把巴鲁送回南洋,这人如今只会说一句话,于他们来说已经再没有任何意义!可就是这一句话,却又十分耐人寻味!
老祖宗!巴鲁说摩摩族人是老祖宗,那是什么意思呢?是他的老祖宗?还是降头术的老祖宗?
众人百思不解,而皇甫易却在这时候想到了一个人!他说——
“在金三角一直都住着一位年纪很大的降头师,那人到底有多少岁我不知道,但听那塔将军说,他父亲小的时候就见过那个人,当时他就是老得看起来足有九十多岁的样子!可是一直到现在,他都过了而立之年,那个降头师却还是那般模样。没有更老,也没有过生病,但没有死去!那人跟那塔将军有些交情,我试着联系一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打听出一些事情来!”
好在这番联系还没有太过辗转,也就半天的功夫,那塔将军的电话就亲自打了过来!简单几句寒暄,马上就切入正题。那位老降头师就在那塔的身边,想来早就听说了这边的事情,皇甫易把手机按到了免提键上,就听得电话那头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道:
“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传说!大约四百多年以前,有一个降头术盛行的部落从南洋游走到了非洲,到了之后就隐入荒漠,然后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从此以后再没音讯。那部落的族长是当时降头术最厉害的人,连带着他们的族人也都高人一等!部落一入荒漠,很多降头术也由此失传,为我们留下了许多遗憾!听说你们此番请了丝罗瓶去!呵呵,我告诉你们!那个部落早在四百多年以前就不会要再练丝罗瓶,他们早就掌握了灵魂直接出窍的办法,可以随意神行游走了!而你们在这时候还找丝罗瓶去查人下落,自然是连障眼降都过不去的!我觉得你们要找的那个摩摩族应该就是四百年前消失的那个部落,那丝罗瓶不也口口声声叫人老祖宗么,那多半就是了!而之所以谁都找不到他们,多半是在他们生活的周围,人家自己布下了障眼降,让人哪怕是从其身边经过,也没有办法看到任何一点有人类生存的迹象。更何况,下了障眼降的地方,人是肯定会迷路的!你们若执意要去寻,我教给你们一套口决,进了荒漠之后每隔一个时辰就默颂一次,如果运气好,就可以通过障眼降,见到想要见的人!但也不一定成功,一切都要看人家下那障眼降用了多少功夫!如果是施了全术,我肯定是对付不了的!”
这番话,听得人阵阵心寒。没想到一个摩摩族竟还有这般来头,更没想到,百里夜的病偏偏一定是要找到那摩摩族,才能治得好!乔季卡至今仍不明白,是摩摩人能用降头治,还是说那个部落里有特殊的药品能治。但不管怎么说,这一趟,是一定都要走的!
那老降头师的口决极长,但也只说了一遍,乔季卡就完全记了下来。再默诵给对方听,就连那老降头师也不得不赞她这番本事,甚至起了想要收徒的心!
乔季卡哪有那个闲工夫,说了几句客气话,便示意皇甫易可以收线了!
几个商量一下,觉得还是由宇文息跟乔季卡还有西门美一起往那荒漠里走一趟比较好。皇甫易不放心,想要跟着,但宇文息说不行,因为这边还有夜跟朗朗!他没办法只好跟西门宇两人对另外三个叮嘱万分,这才放他们离去。
……
南非的土地,荒漠很多,其实里面多半都有石油,只是因国情原因,很多都还没有被开采。
几个人一人骑了一头骆驼,还带着两只空骆驼来放食物。因为谁也没办法预测这一行要走出多远,得走多长时间。虽然巴鲁说五十里,但万一情况有变,他们再出来重新准备,太耽误时间了!
乔季卡的身体不好,西门美到是细心地买了些巧克力带着,以便给她随时补充些能量跟体力。但到了这荒漠里才知道,巧克力这种东西根本就存不住,还没到半天的工夫就全化了。
临出发前,乔季卡把那口决抄写了下来,那里面的字多半都没有办法用任何一种文字来表述出来,但好在还有中国的拼音,这到是省了不少麻烦。
宇文息记得很快,来时的路上,也就两个小时的工夫,就已经背得差不多。可惜苦了西门美,那些经文她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背不下来,不由得有些着急。乔季卡想了想,跟她说记不住不怕,只要你一直跟着我们,不要分开就应该没事。口决只是让我们不被那障眼降弄得迷路而已,没有别的用处!
走在沙漠里,人总是感觉自己很快就会被晒成干鱼。太阳本身就毒辣,再加上南非这边紫外线强烈,那些防晒的化妆品根本就没用。西门美一边走一边抱怨这鬼地方根本就不能待人,直乎不理解为什么摩摩族要选在这种地方生活。
乔季卡一直也没做事,好像在想着心事。宇文息一直注意着她,一直到她微微摇头,这才主动问:
“怎么了?”
乔季卡扭头,问他——
“你说,夜是只在重伤的时候染下了病菌,而刚好那个摩摩族有特效的药物可以医治。还是说,他根本就是中了降头?如果是后者,那么,是谁下的手?为什么要下手?又为什么偏巧选在这种地方?”
她的问话也惹了西门美的兴趣,女子凑过头来一起旁听。宇文息到是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道——
“我觉得应该不是被下了降头。降头这种东西在很多人眼里,跟中国苗疆的蛊是差不多的。但实际上,它跟蛊还是有很大的区别。蛊毒可以让人有很多种状态,直入人的精神世界去对那个人进行影响。而降头相比之就要血腥一些,也更直接一些。降头多半直接至人死人地,要么就是把人抓走去配合降头师完成某种修炼。像夜如今这种情况,完全不是降头师下手的风格,降头也做不到让人变成这样!所以我觉得,应该就是像斯威士兰的国王所讲,他是染了某种极特殊的病菌,需要那摩摩族的人帮忙治疗!”
宇文息的分析有理,乔季卡也稍微放下心来。只要是病就好办,是病总有治的办汉,就算不能治,总还能拖。但若是被下了降头,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