飙血啊,又被绑架了!
头疼欲裂,全身酸软,一样的症状,难道又是——
“宫耀,又是你?”苦恼地皱眉,“你不要再迷途不知返了好不好?”大好的有为青年,她曾经看好的啊!光明正道不走,偏要走歪魔邪道!
“我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宫耀的神色明显憔悴,眼中戾气大增,“我爹我哥甚至我妹都死了,你叫我怎么办?”
“他们……”心有戚戚然,这个阴谋远比她想象中要邪恶得多,“对不起!可是……”
“狗皇帝嘴里说得好听,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宫耀又愤懑又苦涩,“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他不给我们机会,他不给我们机会!”他暴躁地狂叫起来。
“你想怎么样?”迅速地查看了自己所处的地方,陶夭夭选择冷静下来。从房子内的陈设看来,她应该是被运到关外了。呵呵,她出国了!她怎么老是中这些****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宫耀忽然用力抱住陶夭夭,“夭夭,我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我知道你喜欢赵仁贤,没关系,我可以等!”
“宫耀!”想要推开这个绝望的男人,终于不忍,收回手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就算我想离开也不行啊!你带我来到那么远的地方。”
“什么都瞒不过你。”宫耀微微定神,放开了陶夭夭。
“你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呀,最多不过是个事后诸葛亮!”陶夭夭嘀咕着,“赵标不会有危险吧?”
“你还记着他?”宫耀怪异地睁大眼睛。
“他应该也是受胁迫的,他是个孝子。哪怕就冲着这点,你不该再为难他了。”早该想到了,赵标的母亲病得那么奇怪,忽好忽坏。如果早点想到是受到药物控制,至少她可以另想办法,让赵标的母亲不必吃那么多苦头,让赵标不必那么难做。
“你知道了?你还……”宫耀想笑,眉头却皱了起来,“夭夭,你是无辜的。我不该拖你下水。我保证,在这里,你同样可以享受一切荣华富贵。”
“宫耀!叶落归根,异乡客地总归不是我们的归属之地。”陶夭夭叹气,“而且,赵仁贤肯定会来找我的……”
“他不会!”宫耀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他以为你自己离开了,夭夭,我不怕告诉你,你知道赵标最擅长的是什么吗?模仿他人的字迹。赵标给赵仁贤留了一封信。”
呵,陶夭夭怔忡,这样啊!真的太巧合了吧!刚刚前几天赵仁贤正怀疑她的出处呢!难道她和赵仁贤真的缘尽于此了?
心头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即便她费尽千辛万苦逃出虎口,她又怎么能够保证,在分别了那么长久的时间后,在已经确知她的离去后,赵仁贤会不会另结新欢?
疼痛久久地持续和加强,几乎让她麻木。
宫耀怜惜地注视着陶夭夭痛苦的表情,嘴唇动了动,终于什么都没说。他承认自己的私心,他需要陶夭夭。否则,正如陶夭夭所言,异乡客地,如何安身立命?他会崩溃!
“宫耀,我不想恨你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陶夭夭恨恨地盯着宫耀,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痛得失去知觉,“你以为你在这里是什么?一条狗,一条出卖国家的狗!你以为他们真的会把你当成上宾?你简直可笑之极!”
宫耀变色,五指屈伸数次,终于只是握成拳头。
“可是我有利用价值。他们需要我们汉人的武功!”
“宫耀,以前我觉得你不错,现在我觉得你是一堆****。”陶夭夭鄙夷地闭上眼睛,“你杀了我吧!我不想像你这样苟且偷生。”没了这具躯体的束缚,她一缕孤魂是不是就可以回去?回到她最思念的人身边,哪怕只有七日相伴!
“夭夭,你不用这样。”宫耀颓然地坐下,“你品尝过家破人亡的滋味吗?我知道父亲有错在先,可是他认错了。好,或许我父亲是该死,可是我的哥哥,我的妹妹……”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可能都是被人灭口了呢?”陶夭夭冷冷地开口,“你们宫家拥有独立的兵权,你带着这些兵马都投靠到了这里,对谁最有好处?皇帝难道糊涂到这个地步?他既然当众原谅了你们,怎么可能轻易反悔?以你对他的了解,他是这样的人么?就算他不念旧情,他也要看在你们那支不可小觑的宫家军上啊!”笨啊,偏听则暗啊!
“夭夭,你不了解,我亲耳听到左丞相廖云帆说的,还会有错?”
“你是在什么情况下怎么听到的?”左丞相,那个天下皆知的青天大老爷,不会也被易容了吧?
“那日退朝后,左丞相被单独留了下来。我觉得事情有异,可是,皇帝身边有陶大发那个带刀侍卫,我没法靠近。我只好趁着廖云帆出来之际,偷偷跟着他,结果,在他家里,我亲耳听到他对下属的布局:立即拘禁我们一家,如有反抗,立斩不赦!可恨我大惊之下,竟暴露了行踪。等我摆脱追兵赶回去时,一切都发生了。”宫耀握住陶夭夭的双手,“夭夭,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故土,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可是,那个地方已经驱逐了我,我要怎么回去?”
“只是死了你的几个亲人?兵符呢?”
“我哥临终前把兵符交给了我……”
“漏洞!皇帝和廖大人不会糊涂到连兵符都不懂得回收吧?”陶夭夭做了个鬼脸,“然后你就成功地带着宫家军投奔到这里来了?”
“对,我也是在途中正好遇见了撤离的援军,才……”
“撤离?不是作为俘虏被收押了吗?”陶夭夭的表情更加夸张,“哈,这只黑手可厉害了,他私自放了俘虏,又逼你离开国土,皇帝那里就有交代了:宫耀叛乱,私放俘虏,死罪难赦!宫耀,你不走还行,你一走,什么罪名都成立了,你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知不知道,就连你的哥哥妹妹之死,都有可能推到你的身上!”
砰——宫耀面无人色地瘫倒在椅子上。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那些,那些,都只是你的推测……”
“可是推测都不是无理取闹对吗?”陶夭夭也有气无力了,“宫耀,我敢打赌,你和你的军士一定都受到了某种程度的监视和限制。”
“哈哈哈哈……”随着一阵粗犷的笑声,一个身材魁梧满面虬髯的黑脸大汉大步跨了进来,“汉人女子果然不可小觑啊!”
“大王,她说对了?”
“呵呵,对又如何?错又如何?既来之则安之!”被称为大王的人汉语说得很熟练,“欢迎你们加入我国。”
宫耀两眼喷火,身形一动,突然栽倒在地。
“唉!”陶夭夭重重地叹气,“宫耀,稍安勿躁啊!”冲动是魔鬼,这话对宫耀也对她,她干嘛要迫不及待地揭开真相?现在可好了,幕后黑手没有一点端倪,他们倒全部曝光!她真是自作聪明啊!
“你叫陶夭夭,我很喜欢。”大王笑眯眯地打量着陶夭夭,冲着身边的侍卫一阵嘀咕。
陶夭夭低下头,掩饰着自己震惊的表情,老天,那些语言她都听懂了,那些语言,就是她在念大学时唯一选修的冷门语言。当时会选择它,纯粹是因为难学而具有挑战性。叶蓁蓁还一直嘲笑她英雄无用武之地呢!没想到,在这个时代,竟然用上了。尽管他们说话的时候夹杂着古语,但是意思她都懂耶!就好像她听汉语的古语一样啊!哦,MyGod!难道真的是冥冥之中必有天意?
现在她该怎么办呢?
这个长得像熊一样健壮到会怕怕的大王看中了她,想要纳她为妃!她可不可以不要做女人?
“我想和宫耀在一起。”陶夭夭抬头,“大王,你也知道,小女子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宫耀是我唯一认识的人,我……”
“好!”大王不屑地盯了一眼宫耀,“我最讨厌那些有反骨的懦夫,不过既然你需要,他就做你的男侍好了?”
男,男侍?陶夭夭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宫耀那紫涨的脸色,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老天,这六月里的债,还得也太快了吧!
大王欣赏着陶夭夭的笑容,忽然伸出手指,托起了陶夭夭的下巴:“很美!中原女子很少有像你这么富有魅力的!”他又回过头,对着侍卫嘀咕了一通。
陶夭夭做了个大大的鬼脸,趁势摆脱了对方的束缚。现在她要怎么办?宫耀的功夫被废了,而且还中了毒。他带来的军将,也都遭受了无妄之灾,统统被拉去开什么矿!他们打算造什么先进武器?陶夭夭忽然掩住了嘴巴,看到大王诧异的眼神,连忙顺势来了个哈欠。
天哪,天哪,他们不会是要造什么枪炮吧?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当陶夭夭在大王的卧房内看到那支久违了的枪时,才认命地确认了这个猜测!
枪!
她的最爱啊!
此刻就活生生地放在她的眼前!
“美人!”
“嗯哼,大王!”要被圆房了么?要二度失身了么?她不是一个喜欢品尝多个男人的女人啊!她只要一个男人就够了啊!
“过来!”
“啊,大王,那个——是什么啊?”故意好奇地打量着放在桌上的枪。
“那是我国最先研究出来的火器!”大王得意地笑着,取过了枪,反复把玩。可惜只是试验品,连他都不太懂得使用。偏偏那个发明此物的家伙,又在使用这个火器的时候被炸死了。现在研究只能暂时搁浅,而这个玩意儿,到底该怎么用呢?
“大王,小女子可以摸一摸吗?”陶夭夭佯装害羞。
“给你,不过要当心,不能随便触碰这家伙。”
“放心,小女子会轻轻的。”陶夭夭幸福地握住了枪管,她的情人她的爱啊!不敢表现出特别娴熟的样子,陶夭夭只是笨拙地轻轻地抚摸。只一看,她就知道这里面还有一颗子弹,尽管火力绝对赶不上21世纪,但是,对付一个人,绰绰有余啊!她要怎么妥善利用呢?
“大王!”陶夭夭娇滴滴地转身,黑洞洞的枪口看似不小心地对准了大王的脑袋。
“美人,小心啊!”
陶夭夭避开了大王的巨手,连续后退,直到门口:“大王,我会非常小心的哦!可是,这玩意儿的威力,大王应该也目睹过了吧!”
“你懂得这个家伙?”大王的眼睛眯了起来。
她懂?她简直就是太懂了好不好?
“大王,请你下令,解开宫耀身上的毒性。谢谢!”陶夭夭扬了扬手中的枪,那熟练的姿势让大王不敢反抗。就是因为太了解那玩意儿的杀伤力了,所以,他选择隐忍。他要十成活着的把握!
宫耀站到了陶夭夭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