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哥!”宫乔打断了暧昧的气流,这个女人真是天生的狐媚啊!一个微笑,不仅勾走了三哥的魂,赵大哥的魂,连她都有些目眩神迷。
“宫耀,我觉得我应该见见王大人,当面向他感谢。如果,如果愿望真的成真,王大人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陶夭夭努力引导着宫耀,不知道赵仁贤是否能够听出言外之意,去查查王德的底细?唉,一般而言,那是绝对性的奢望。赵仁贤和她好像没有这样的心有灵犀。
“这有什么难的?王大人是爹爹的好友,一个月之中,总会来个两三次。”宫乔撇了撇嘴。
“真的吗?”陶夭夭控制不住地拉起了宫乔的手,不行了,她一定要和谁“亲近亲近”,宫耀不行,赵仁贤也不行,只能是宫乔了,“乔老弟,那个王爷的人缘似乎挺好啊?”
“那还用说。”尽管不习惯被陶夭夭这样亲密地握手,但,至少这样,可以吸引赵大哥的目光。
“王大人肯定是王爷最要好的朋友吧?不然也不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再接再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贵重?你真是没什么见识!只要爹爹开口,什么东西拿不到?”
“宫乔!”宫耀喝道,“父亲岂是贪慕小便宜的人?”
“没错,就怕爹爹不要!”宫乔也郑重强调,偷眼望了望赵仁贤,幸好赵大哥好像没怎么在听,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陶夭夭咬着下唇,现在该怎么办?
时间是足够的,就是怎么调查?
莫说赵仁贤不知情,就算他明白了,他愿意去调查吗?早就听说他和王爷是一国的,如今更是快要成为东床快婿,他能悬崖勒马吗?好吧,就算他愿意,他能离开吗?王爷也不会放任他自由出入啊!
下唇越咬越紧,几乎就要见血。
“谢谢!”赵仁贤突然碰了碰她的手,陶夭夭低头,那颗玻璃球又回到了自己手中,牙齿也不自觉地松开了嘴唇。有一缕极细的声音突然传入鼓膜。
“王德的事我会处理。你别再咬嘴唇了。”
如果不是多年训练出来的镇定,陶夭夭会直接惊讶地望向赵仁贤。尽管声音不对,但是,那熟悉的腔调,她敢确定无疑,一定就是赵仁贤。天哪,传音入密吗?赵仁贤还会多少这样的武功绝学?这事结束了,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在赵仁贤面前,让他收她做徒弟。
“郡主,我们走吧!”赵仁贤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然而陶夭夭的心却骤然平静了下来。他会处理,是的,有他在啊,即使天塌下来,又有何妨?他会顶着,而且会超厉害地顶住,不是吗?而且,如果她的预料没错的话,这个招人嫌,不会是效仿杨子荣打入敌军内部来个里应外合吧?不知道他们的切口是什么哩?该不会巧合到就是“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吧?
悠然神往,嘴角噙着一抹甜蜜的微笑!
“夭夭!”宫耀的声音有些嘶哑,发生了什么事?他愿意理解为是那颗许愿球起了作用,可是……他疑惑地望望球,再望望陶夭夭,真的没有什么强烈的说服力啊!或者,是刚才赵仁贤挡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啊,宫耀!”陶夭夭亲昵地拍了拍宫耀的肩膀,“真的非常感谢你的许愿球,我现在的心情真是好得不得了。”
宫耀释然,应该就是许愿球的缘故了。莫说赵仁贤不懂武功,就算懂,要在他面前使诈,还嫩了一点。何况,如果赵仁贤使出传音入密,至少在那个时间,夭夭会有反应。怎么夭夭只是注视着许愿球,连赵仁贤出去都不太理会呢!是他多虑了。
正思量着,夭夭清亮的歌声飘荡在房间里:“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骑驴把桥过,采得瓶供养!……”
他从来没有听过那样的歌,但是,真的很好听,连他内心的阴霾仿佛都一扫而空了。
婚期越来越近,还有三天,陶夭夭再也没有见过赵仁贤,还有宫乔。尽管一再地告诉自己:赵仁贤在忙碌国家大事,但是,一想到宫乔时时陪伴着赵仁贤,她的内心就很纠结很纠结。
“陶夭夭,你是个大方的女人!”
切!
“陶夭夭,你不是个醋坛子!”
唉!
“陶夭夭,你不是自称武装到牙齿,百毒不侵的吗?”
哈!
“陶夭夭,你完蛋了你!没有男人你活不成了吗?”
对!
没有赵仁贤,活着真的很绝望很痛苦呀!
她的情绪越来越败坏,食欲也越来越下降,几乎到了闻到食物的气味就会作呕的地步!
她真的玩完了,被男人搞成这个样子!
什么天下大乱?
什么改朝换代?
什么百姓疾苦?
她只要和赵仁贤一起,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忽然那样深刻地怨恨赵仁贤:为什么要以国事为重?搞什么大内密探灵灵发?简单一点平凡一点不好吗?哪怕只是做做她经营的“花容月貌”也足以度日了呀!何况还有那样一身功夫,开个武馆什么的也很赚呐!
继而那样深刻地怀疑赵仁贤:或许他根本就不在乎她,他根本就乐在其中,他根本就是为了和宫乔成双成对!也许他还想着做个驸马什么的呢!或者根本也为了将来的谋朝篡位呢!对,赵仁贤,根本就是个白脸大奸臣!!!
啊啊啊!陶夭夭,你理智一点,你正常一点,你大度一点!你不能表现得像个怨妇、妒妇、悍妇!你应该有女人的柔情似水女人的善解人意女人的无怨无悔女人的逆来顺受对不对?
可是不行!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陶夭夭沮丧地抱头坐在椅子上。
三天,漫长又短暂!
她既希望快点过去,又害怕会真的到了那一天。
如果,如果赵仁贤根本没有在调查王德的底细……
不不不,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也许,她应该逃走,远远的!
可是逃到哪里去?
陶夭夭忽然怔怔地盯着手腕上的传家宝。
“传家宝啊传家宝,该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你怎么沉默了呢?”
“夭夭,听说你又没吃饭!”宫耀一脸心疼,端着几碗小菜走到陶夭夭身旁。
没来由的,陶夭夭忽然一阵搜肠刮肚翻江倒海的呕吐。
“夭夭!”宫耀怔怔地看着她,一阵不祥的预感忽然浮上心头,“你,你不会是有了吧?”
“有什么?”陶夭夭烦躁地抬头,“我还能有什么?你那个破玩意儿根本不灵?”
“你有孩子了。”宫耀没有理会陶夭夭,自顾自地说道。
“孩子?”陶夭夭也愣住了,这是个好消息还是个恶作剧?“你说我——有孩子了?”
“我见过大嫂这样的反应,如果你不是吃坏肚子,应该是有孩子了。”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空荡荡的,像是失落,像是失望,像是痛恨!尽管一直明白陶夭夭是赵仁贤的妻子,可是,一旦得知陶夭夭肚子里有了赵仁贤的孩子,他还是会心痛、懊恼、妒忌!为什么当初他要拒绝陶铸的求婚?否则,此刻该是他欣喜若狂!
“那现在怎么办?”陶夭夭比他还要不知所措。
宫耀笑了,夭夭就是夭夭,什么样的表现都与众不同。
“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你想干什么?”陶夭夭一脸警惕,“你想让我服用堕胎药?我警告你,那样的堕胎根本就不干净不彻底,我会有后遗症的。”
“什么?”怀疑自己听错了,夭夭担心的不是孩子,是她自己。
“我说,堕胎药会死人的,即使不死人,也会搞垮我的身子,搞不好以后不能生育了。所以,我不要!”
“你想生下他?”
“对!”陶夭夭一脸决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要么放弃我,要么接受他!”
“被你打败了!”宫耀苦笑,接受还要如此理所当然,真是前无古人了。
“我才被你打败了呢!”陶夭夭嘀咕着,这样还不肯放弃她?她有那么好吗?“对了,王爷不是让我劝说陶大发吗?可我都没有他的信息。”
“父亲说,这事不急,等我们成婚之后,再办也来得及!”
啧!
都怪这个该死的陶大发,没事跑什么路啊?需要他的时候人影都不见。现在怎么办?真的要等下去?等到成婚那天?
哦,为什么上天不干脆灭了她?
陶夭夭彷徨失措地度过了剩下的三天,赵仁贤依然了无踪迹。
然后,仿佛是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她的房间里堆满了花嫁的物品,她的身体,戴满了珠翠,穿上了喜服!
切!
搞什么?
莫名其妙来到这里,没有任何仪式,她却不得不接受别人妻子的身份!
好不容易有了大婚,新郎居然不是孩子他爹!
让她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