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恶妻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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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掐指女神算 (2)

“妖言惑众!”底气不足地反驳,泄露了心底最大的恐惧。其实,从父亲口中一得知这一机密,宫耀就没有睡过好觉,追踪陶大发也变得更加迫不及待,甚至不惜亲自出马。他都不知道,父亲的野心会大到这样的地步。如果当今圣上糊涂懦弱无能,他会很乐意父亲取而代之,可问题是,圣上英明神武,世道太平昌盛,父亲真的可以成功吗?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陶夭夭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我也是好言相劝,回头是岸哪!”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

“我不是问这个。”宫耀啼笑皆非地皱眉。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以为我是天上下凡的仙女?还是什么妖魔鬼怪附身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要我怎么回答?”翻个白眼,笨哪!她会直接告诉他,她是从遥远的他根本无法想象的时代穿越了时空而来的吗?而且仅仅是脑电波?他接受得了吗?他理解这些新新类词汇吗?

宫耀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要力劝父亲放弃吗?他劝得住吗?而且父亲的准备已经如此周密,根本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或者,陶夭夭根本就是胡言乱语吓唬人的。可是,有这么准确的吓唬吗?

“放弃是不可能的。”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而且也未必不能成事。”

“你的父亲掌握着军权,可以任意调动大军。但问题是,真正可以听命于你父亲的到底有多少人?将士之中必然也有忠心耿耿的人,一旦两派对峙,只怕鹿死谁手很难预测。”

“父亲都想到了。”还是没有看陶夭夭,只是低头沉吟着,“如果没有这方面的把握,父亲也不会下这么大的决心。”

“这么说还有外援?”陶夭夭也沉吟了,如果里应外合事情的确相当棘手,而且这个国家也将陷入战火连绵之中,“你们有没有想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次的外援一定价格昂贵吧?”

陶夭夭的语言透着怪异,但宫耀听懂了:“父亲的确做了承诺,但事成之后……”

“你们会想到赖账,你以为对方会想不到?”根本就会立刻乘虚而入好不好!古人哪,总是这么抱着一份侥幸心理,愚蠢,一旦出事后,害人害己。

“你的话很有道理,也许我们的确应该重新审时度势。”宫耀抬头凝视着陶夭夭,“你一定是个不寻常的人物,我是真心希望能够与你携手今生。”

宫耀离去了,留下陶夭夭面红耳赤地不知所措。不是没有喜悦的,对宫耀也不是没有好感的。宫耀的感觉非常敏锐,为人也很直爽。如果说唯一的不足,就是他身不由己地投身在这样的家庭。

脑海中又浮起了赵仁贤没有表情的脸。

忍不住叹气!

“陶夭夭,你又何尝不是?为什么不能坐享现成的呢?为什么不能放弃你喜欢的选择喜欢你的人呢?还敢教训别人!”泄气地数落着自己,陶夭夭的心情迅速跌落底谷,适才的意气风发全部跟着宫耀离开了。

“赵仁贤,你会担心我吗?”不想变成怨妇的,也不想奢望什么的,但是,脑子失控了!

赵仁贤不是担心,而是恐惧!

他确定夭夭是落入了什么人手里,但是,无从下手。

“你从来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管家的脸色也严肃了。

是的,他也自责过无数次了。

“你怎么能把夭夭一个人留在那里?那里已经出事过了。”管家已经彻底逾越了管家的身份了。

是的,只要夭夭能够平安,他不惜以生命作代价!

“你真的让我很失望!”就差没有捋起袖子教训赵仁贤了。

是的,他也对自己失望透顶,也许夭夭的话是对的,他根本配不上她。

“如果你不能把夭夭毫发无损地带回来,我就把你逐出师门。”管家终于甩出了杀手锏。

“师傅,不必您亲自动手,我会要了自己的命!”赵仁贤抬头注视着他的管家赵安——一个从小教他武功,教他做人的师傅,只因为他的父亲曾经救过师傅的朋友,并且为此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所以,师傅心甘情愿地入住赵家做起了管家,照顾他和他的母亲。

“远远不够!”赵安怒斥道,“死亡太容易了,活着才具有挑战性。你忘记了你父亲的嘱咐了吗?”

“没有!”赵仁贤脸色凛然。

他怎么会忘了父亲的嘱咐?他怎么能够忘却父亲血淋淋的临终遗言?

父亲是刚正不阿的,所以父亲成了朝廷中很多人的眼中钉。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无数次地秉公断案之后,父亲终于还是陷入了小人的全套。父亲死得非常冤屈,一个清官,却被先皇当场贪官惩办,而且还满门抄斩。如果不是师傅救出了他和他娘,赵家真的会寸草不留。

“要做清官,先做贪官!”

父亲临终前沉重的嘱托此刻又响在耳边。

新皇继位,为他父亲平冤召雪,他得以出仕。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铭记着父亲的遗言,努力地做好一个“贪官”,然后,在靠山的眼鼻子底下,行清官的分内事。

他知道,自己的名誉败坏,很多人都说,他是赵家的不肖子孙。可是,他不后悔,只要能够完成父亲的遗愿——为天下百姓谋福利,他个人的沉浮算得了什么?他日黄泉路上,他可以毫无遗憾地告诉父亲:“我活得很有意义!”

但是,而今这一切都被打破了,他宁静的生活,他一成不变的生活,都卷起了滔天巨浪。如果没有了陶夭夭,他做着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奋战有什么意义?

他曾经觉得家是个负累,娶了陶夭夭,根本就是方便他更好地做官。陶夭夭有个不错的家庭背景,他就是要利用这个庞大的背景。

错了,他错得太离谱了。

“我会活着,夭夭也是!师傅,我们的孩子到时候还要你继续教养。”眼眸中有点点亮光,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时此刻,真的那么忍不住。

“师傅明白!”赵安终于放下了严厉的神色,“你是个好孩子,师傅一直都明白。”因为欣赏赵仁贤,所以才会甘心地做一名管家。不是不能离开,而是不想离开。他真的很眷恋管家的生活呢!特别是,那个突然死而复生的夭夭!如果,仁贤和夭夭有了孩子,会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事啊!“不过,事情应该也没有那么悲观,夭夭,是个聪明的孩子!”也许看上去很粗线条,但关键时刻,这个女孩子,懂得怎么自保。

“我想我应该回京城了。”会回来不全是管家的信,而是密令在身,以休假为名,暗中调查宫昊天的所作所为,顺便寻找那位突然失踪的四品带刀护卫陶大发。只是没想到,从见到陶夭夭的那一刻起,那些就忽然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好!你放心,江湖上的事情,师傅会处理。”欣赏的目光流连在徒弟身上,一旦恢复了冷静,这个男人就变得深不可测了。你永远无法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他的心思,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狡猾的、阴险的还是忠厚的、正直的。唯有一点可以确定,千万不要和这样的男人为敌,否则,只怕真的会怎么死都不明白。

处理?赵仁贤的嘴唇不易觉察地撇了撇,应该是又要交给他的师弟的徒儿去办理了吧!可怜的陶大发!

目光投向天际变化的云彩,夭夭美丽的脸蛋在云彩上忽隐忽现,时而薄怒,时而巧笑,时而不屑,时而严肃,每一个变化都是那么令人心驰神摇。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永远不会。”

陶夭夭的左耳无端地发热。

“谁在惦记我?”本能地想起了赵仁贤,但马上用力敲了敲脑袋,“别白日做梦了。”

“夭夭!”宫耀一步跨了进来。

果然!唉,她哪有那么好命呐!

“父亲想见见你。”宫耀眉飞色舞地拉起她,“跟我来。”

讨厌,她就知道,宫耀劝说的唯一可能就是:宫昊天想到了她的利用价值!真是麻烦啊!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尽管不烂,却会疲倦的啊!

她的本意只是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根本不想卷入这场政事风暴。从来皇帝没好人,当家总是百姓苦。她何必为一个素未谋面的皇帝办事?但是,掀起战事又非她所欲。只能尽全力搏一搏了。

“你就是陶夭夭?”宫昊天居高临下,一副睥睨群雄的王者之气。果然是卧薪尝胆啊,不仅养兵还养神。

“如假包换!”再也没有比这更真实的大实话了吧!

“哼!言辞不恭,缺乏家教!”宫昊天不悦地沉脸,“陶铸这个老实头,怎么调教出这样的女儿?”

“龙生九子嘛!”陶夭夭撇撇嘴,“不然,何以王爷的其他兄弟都没有反骨呢?”想占她的便宜,下辈子吧!

“大胆!”宫昊天勃然色变。

“父亲息怒!”宫耀慌忙下跪,顺手扯着陶夭夭,“夭夭!”

“干嘛?就这点容人之量,怎么容得下天下?”陶夭夭甩开了宫耀的手,杀人不过头点地,她又不是第一次了。

“够胆识!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呀!耀儿,你的眼光不错。起来吧!”哇,变脸这么厉害,可以进军奥斯卡了!

宫耀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应声而起。

“你说皇帝乃上天应命?”和颜悦色的脸仿佛是邻家老伯伯,但是透着虚伪。

“你不是都从宫耀口中得知了吗?”懒得和他周旋。

宫昊天脸色微变,但立刻又恢复成慈眉善目的模样:“那么,本王为什么不能是真命天子呢?”惟我独尊的嘴脸暴露无遗,这人皇帝梦真是做疯了。

“王爷,敢问您高龄几何?”

“怎么?”

“您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应该是颐养天年的最佳时光。可您呢,还在和年轻人争夺政权,您说,这真命天子四字从何说起?”说穿了,就是不要脸。

“夭夭!”宫耀的额头再次迸出了冷汗,看着父亲阴晴莫辨的脸色,一颗心七上八下。如果父亲执意杀了夭夭,他怎么办?

“本王宝刀不老,顺应天命!”真固执啊!

“那么您就顺应去吧!”不想再对牛弹琴,浪费口水了,“对了,王爷您找我不会就是争论这个吧?”

“你很聪明,如果身为男儿身,可以做本王的军师了。”高帽子一顶顶压下来,准没好事,“不过,即使如此,你依然可以成为本王最亲近的人!”

宫耀的脸色开始窃喜。

哦,我的神啊!这对父子也太自我中心了吧?以为自己是太阳吗?所有人必须围着他们旋转?陶夭夭冷眼旁观,心里嘀咕。

“一旦本王成事,你就是太子妃了。”停顿,观察陶夭夭的神色,没有丝毫受宠若惊的表现,反而有些鄙夷。这个女人,果然与众不同,如果不能为他所用,那么,只能割爱了。

“谢谢父亲!”宫耀喜出望外,父亲此言不但奠定了他将来太子的位置,更认可了他和陶夭夭之间的关系。

“不知道王爷让我做什么?”探探底也好。

“本王生平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而你真的很合本王的心意。”是由衷的称赞,“其实对你来说,也很简单。第一,你把陶大发拉拢到本王身边。此人武功高强,正好为本王所用。”既然能够将皇上保护得滴水不漏,自然也能把他保护得万分周全。

还有一二三啊!这个王爷简直贪心不足。

“第二,你嫁给耀儿后,本王会撮合小女与赵仁贤的婚事。”

心忽然疼痛不堪,她本来就该想得到的,自从赵仁贤回来之后,“花容月貌”的生意骤然暴增,尤其是……

“宫乔怎么不出来?”无法控制的苦涩正泛滥成灾,这一刻,连死的心都有了,努力扯高嗓门,“乔老弟,你也太没有待客之道了吧?”

珠帘声动,一位宫装丽人摇步而出,脸带羞涩地依偎在宫昊天身边:“老板娘,你真厉害!”

“一般般啦!”厉害个屁,自己简直就是猪头阿三,引狼入室,“你虽然刻意模仿赵仁贤的衣着打扮,不过,你哥对你的影响始终根深蒂固。你们都喜欢在自己的衣角绣上一些属于自己的标志。”

宫耀和宫乔脸露惊讶,继而会心一笑。的确,他们都喜欢在衣角处绣上一些事物:宫耀是一枚太阳,而她则是一张美人脸。

“不过,乔老弟对赵仁贤有兴趣,早点说嘛!”她可以早做准备,不必搞得此刻这么心痛如割。

“你同意?”宫乔欣喜地睁大了眼睛。

“当然了,怎么样太子妃都好过尚书夫人嘛!”心脏大概在喷血了吧,***痛得这么厉害!

宫乔流露出不屑的神色,以为这个陶夭夭怎么与众不同呢,原来也不过是个庸脂俗粉,根本配不上赵仁贤嘛!

“王爷,你还有三吗?”好心地提醒宫昊天,再不转移这个话题,她就要崩溃给他们看了。

“呵呵,没有第三啦!”宫昊天笑成了一朵花,“仁贤,你也出来吧!”

被雷劈中也不会有此刻这么震撼了,陶夭夭目瞪口呆地望着赵仁贤缓步踱了出来,努力地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心理变化,但是,她失败了。赵仁贤永远有办法让自己的脸像戴了面具一样。

“拜见王爷!”礼数周到,一丝不苟。

“贤婿请起。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无须多礼。”

“爹!”宫乔面红过耳,眼睛却忍不住瞟向赵仁贤。从小,她就立下志愿,将来她要嫁的男人,必须和她三哥不相上下。赵仁贤,根本就是为了她而来的男人!遗憾的是,赵仁贤太中规中距了,每次她想要找机会和他说话,他总是和她保持着三尺以上的距离。而且低眉顺目,从来不敢正眼相看。唉,枉负了她一番打扮!

陶夭夭狠狠地盯着赵仁贤:小样的,招人嫌你敢当着我的面眉目传情,不把你扁成猪头我跟你姓!

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赵仁贤微微侧头,眼梢处扫了扫陶夭夭,竟透出几许戏谑的光芒。

“一个月后,本王为你们两对新人哈办大婚,让皇上做你们的主婚人!”绝对完美的借口!

“王爷英明!”陶夭夭拱手示意,果然是妙计啊!即使皇上有备而来,强龙也压不住这条地头蛇。偏偏,这个鸿门宴,皇上还不得不来!

“嘿嘿,本王也很想知道,到底谁是真命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