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世说人语·人物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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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袁寒云的一生(3)

其他杂作,如《戊戌定变记》,也是子为亲讳的作品。《瓶庵琐记》,纪端方入川之前往彰德,宿养寿园三夕事。《美艺杂言》,纪黄小松刻,黄叶翁所元夫人容沂图,欧阳予倩夫人刘韵秋之花鸟,左静如之绣幅,方泽山、李木斋之书法,以及评论吴昌硕石鼓之雄奇,伊峻斋小楷之端严,刘山农行楷之流利,张丹翁隶楷之隽美。未免有溢誉之处。又《听朱荇青弹琵琶记》,纪平湖友人朱荇青的妙技。又《闻声对酒谭》,这时甲子战乱,克文躲在安全地区,照样选色征歌,度其纸醉金迷生活。所纪如小乔、月珠、奇香、雨香、挹云、抱云、净英、小红铃、谭雅云、林爱珠诸妓艳韵事,载《半月》杂志。又《思旧记》,纪庚申浙江督军卢子嘉招游,在西湖畔为辟广厦以居往事。又《春明十日记》,纪与邵次公、吴桐渊、尹石公、侯疑始、冯小隐、闵葆之、徐森玉、方重审、陆彤士、吴静庵、刘竺生游宴,和海王村火神庙观赏古玩事。又《宾筵随笔》,纪人物掌故及书画清玩。有《婉转词》,分纪梦、入梦幽话、迷离、撩乱、归梦,不啻小说情节,大约是有影事的。又《艳云嘉耦记》,纪伶人金碧艳与校书云相有恋慕,克文为之撮合事。又《新年之回顾》,叙述当袁世凯督直时,其家人团聚之乐,以及供神等俗尚。又谈到十六岁的除夕,有戚友馈香槟酒四瓶,他独酌于室,连浮大白,把酒罄其半数,颓然倒卧地上,为生平第一次大醉。又仿猎筹,剪纸绘采,凡二百四十八筹,二人三人四人五人六人八人十人十二人,皆可成局。筹图如鸳鸯、凤凰、孔雀、鹤、鹏、鸿、白头翁、精卫、鹦鹉、报春、画眉、翡翠、鹧鸪、鹪鹩、鸲鹆等,集禽类之大成。又有朱色彩图、名之为《团圆乐》。又《惜秋华》,吊校书蒋五娘殉情。又《舟中佳兴》,纪与志君志英舟赴杭州事。又《季女家守阅世记》,纪志君所生之女家守,八十七日即殇事。又《倚虹小说话》,推重倚虹所写载在《小说画报》上之长篇小说《十年回首》,谓“阅读数四,犹津津回甘”。两人开始诗相唱和。又《骗子总长》,骂董康骗去了他所藏的宋刊本《花庵词选》。又《巧工偶记》,一纪沈绍安的漆器,一纪朱子常的雕刻,又《无量寿》,为钱化佛所绘《佛光集》而作。又《挽张勋盟兄》,附挽联,又节录勋子告哀文。此外如纪《曹元度》、《宾退小纪》、《春痕一瞥》、《蘧蘧栩栩》、《哀赵无补师》、《天王老子病死经过》、《寒云杂话》、《岁暮京尘》,《沽上春痕》、《风国外史》、《斋随笔》、《纪义妇》、《萧亮飞》、《挽车者言》、《近畿劫车记》、《相思引》、《妙云出家记》、《还津后》、《鸳鹉波痕》,《泣珠辞》、《哀王福寿》、《答林屋盟兄》、《国香散记》、《英秀嗣响》、《日下春尘》、《读援韩野记》、《放言》、《新食谱》、《西子微波》、《翠爪吟》、《题缶庐印存》、《汪洋传》、《海上杂志评》、《挽徐国梁》、《酬宾篇》、《暹罗宫词》、《停筝曲》、《玉阁谣》、《今事谣》、《酸祸》、《儒林拾屑》、《滑稽偶语》、《小龙阳守灵抓诗》、《谭名》、《报馆茶房日记》、《鹦波艳咏》、《翩翩》、《与大雄论镜》、《异腋》、《非非孝》、《杀杀篇》、《新状》、《新诗话》、《万海一尘录》、《哀蓝天蔚》、《今事比》、《腐言》、《方尊室杂记》、《小言》、《青楼辞典》、《斋联话》、《儿时顽皮史》、《尊前小语》、《修禊诗话》、《娑婆生传》、《流水音记》、《近节小事记》、《香梦记》、《我与大报》、《新年之花》、《红豆辞》、《金陵春宴记》、《岁阑杂兴》、《三三考》、《书含英画尾》、《答北京友人听花、秋岳、小隐书》、又白话小说《枕》,朱凤竹为绘插图,与周瘦鹃合译司各德《紫兰曲》三章,至于零星作品,那是收不胜收,也就无从备举了。自克文逝世,他的弟子俞逸芬,首先为克文征集遗稿,又他的表哥张伯驹,也为克文广事搜罗,巢章甫、郑逸梅相助,所获较多,奈以付印不易,只油印了一本词集,名《洹上词》。

克文所辑录的,有《圭塘倡和诗》,首冠王式通一序,有:“寒云主人手书《圭塘倡和诗》既竟,属赞一辞,式通未睹平泉之胜,初闻流水之音,受而读之,移情累日”等语。诗有容庵主人、沈祖宪、凌福彭、史济道、楼静泉、陈夔龙、费树蔚、丁象震、闵葆之、吴保初等。所谓容庵主人,即袁世凯又于癸亥年终,辑《豕尾集》,载《半月》杂志。上卷有梅真、绿、伯崇、初观、仲燕、叔选等《新年乐》诗,下卷有克文“忆海上师友黄叶翁、吴昌硕、伊峻斋、步林屋、刘山农盟兄,周南陔、周瘦鹃两盟弟,又慕陶、佩芸”等人各一首。克文《奉和瘦鹃盟弟赠别诗》,梅真、绿、林一和诗,附瘦鹃原唱。又梅真《倦绣室诗草》,又志君之《鬼异》,绿弗之《秋夜》,初观之《可怜之女子》,叔选之《风雪孤儿》等笔记。瘦鹃附识:“寒云去津两月矣。近集其家人感时遣兴之作,汇为一编,颜之曰《豕尾集》,集中作者,为其夫人梅真、志君二女士,令妹绿,长子伯崇,伯崇夫人初观,次子仲燕,三子叔选,高足林一,并寒云凡十人,刊之春节号,用志一时盛事。”又《围炉唱和诗》,那是甲子年居沽上,极团聚之乐,命题分韵,刻烛联吟,克文首作《大风夜坐怀海上故人诗》,梅真、伯崇、初观、仲燕、叔选和之,其他尚有方地山。总之,克文所有的作品,发表在《晶报》上为最多,甚至特印信笺,笺之左下端有“寒云晶报稿”五字。次则《半月》杂志,再次则《上海画报》、《大报》、《红豆报》、《新声杂志》等。(按:叔选为家骝之字,其夫人名吴健雄)。

袁克文的日记,究有多少册,这是谁也弄不清楚的。据陈赣一说有七册,但钱芥尘说他看到的只有五册,克文生前曾以一千元抵押给芥尘,到克文逝世,张学良瞧见了,很为爱好,芥尘便把其中三册转让给他,芥尘自藏二册,后以七百元让给嘉兴刘少岩(秉义),少岩影印行世,即丙寅、丁卯两册。汉卿的三册携往香港,太平洋战争,香港沦陷,日记也就失掉,无从寓目了。巢章甫说,克文夫人梅真处尚有数册,草率不精。朱其石对我说,有几册在嘉兴于佩文家,其家人不之重,卖给一个卖面商人。但这商人,略有文化,颇知取舍,有的把它垫面,有的收藏起来。日记或许未作废纸处理,可是经过时局变迁,不知是否存在了。现在可以看到的,便是刘少岩的两册,由上海山西路大吉祥印刷厂印,照原本大小,朱红的直行栏,每页右下角,都有“佩双印斋制”五个字,天地头很宽,很多补注写在上面,封面是瓷青纸的,用藏经笺作签条,书名《寒云日记》用篆文写,下有“少岩藏丙子春褚德彝”九个小字,没有定价,可能是当时送人不出售的。内容照原迹影印,精美秀逸,墨色醒朗,不加圈点,而附着泉币拓印,也是很清晰的。第一册扉页为“丙寅日记”四篆文,右为“正月自日下迁沽上”数字,左为“寒云主人”署名,首冠一序云:“项城袁君寒云,尝手书日记若干卷,自甲子迄庚午,凡七年,年各一册,大抵叙友朋游宴之迹,而于所嗜事物,如图书货币,亦间有记述。寒云既谢世,甲子、乙丑两册,置张汉卿将军所,沈变佚去,丙寅、丁卯两册,辗转为刘少岩先生所得,余不能详也。人情每见所好,过眼即置之,独少岩豪侠异众,出多金藏其手迹,复不靳重值影印,使留真而广流传,用心之笃,可谓难矣,余伤寒云之逝,而喜其手泽得长存人间,少岩风义未可及也,共和二十五年三月新城陈赣一。”张汉卿所藏的实有三册,是失于香港,不是沈阳,陈序有误。又武昌刘成禺题诗四首,也是少岩去征求来的,第二册标为《丁卯日记》,末有刘少岩跋语:“古人以日记传者,如元郭右之《客杭日记》,明李竹懒《味水轩日记》,至今考元明掌故者,犹据二书为考订之资,寒云为项城次子,幼颖悟,受业方地山。诗文古泉学得其师之传,一时名流,皆与之游;书法辞章,考证金石,卓然可传;生平著作,不自爱惜,存者仅《泉简》一卷。此外日记七册,虽征歌载酒之余,日记未尝少”间,予得其丙寅、丁卯两年日记,多考订吉金碑版泉币,所得外国古币奇品尤富,均附墨拓本于后,约数十种。书体秀劲,措词雅饬。其述时事者,只《忆小桃红词》,感洪宪之旧事,《吊林白水词》哀复辟之丧乱,二条而已。其甲子、乙丑年两册,又为沈阳张氏携去,不知今尚存否?幸丙丁二册尚在,可考其梗概,余与寒云无一面缘,然读其‘中天高处多风雨,莫到琼楼最上层’句,未尝不惜其才而悲其遇,使项城帝制不为,寒云以贵公子尽其所学,必可名世,乃天不假年,复潦倒侘傺而没,所留遗者仅日记二册,文人蹇运,良可悲叹,余恐其二册日久散佚,因付影印以传。后之览者,当与郭氏李氏之日记,同为艺林瑰宝也。”克文讽谰他的父亲不要做皇帝,那两句传诵人口的诗是“绝怜高处多风雨,莫到琼楼最上层。”少岩又说为“中天高处”,那是必须纠正的,至于《泉简》仅登载《半月》杂志,没有单行本,今刘少岩故世了十多年,两册原稿本也不知流落到哪里了。第一册所记往还的,如吴静庵、江南苹、廉南湖、方地山、傅沅叔、杨味云、李壮飞、侯疑始、吴桐渊、张聊止、彭葆真等,所记无非购易泉币,考证古物,以及听歌观剧,与朋友宴饮等事,且时常提到琼姬,可知那时栖琼侍奉着他,日记中间有诗词如《哭倚虹诗》二首,为柔柔作《浣溪纱词》四首,《赠叶针钵诗》、《答林屋诗》,有一云:“自今日始,随手录知见闻于册,揭曰《小箧子》”,这《小箧子》当然也是他著述之一,但没有发表过,现已散佚了。第二册《丁卯日记》自沽上到上海,是正月二十五日与张宗昌同来的,那时往还的,如步林屋、何海鸣、孙东吴、钱芥尘、周瘦鹃、黄叶翁、张树声、刘山农、余大雄、冯叔鸾、张振宇、江小鹣、刘公鲁、俞逸芬、许窥豹、吴观蠡、张丹翁、及慕陶、世杰、恒甫、鸿翔、辉堂、焕堂、耀亮、寓如等,非常热闹。初寓远东饭店,邂逅圣婉,克文很倾倒,如云:“明睐皓颜,冰肌玉骨,相逢把手,俨若故人。”圣婉宴之于所居“素兰室”,他为赋《八声甘州词》,写成四屏赠之。越日,又偕圣婉至中华照相馆摄影,因此圣婉亦常趋谈,为座上之客,日记上诗词更多,除谈泉币外,又谈邮票,吴昌硕为他作书画于象牙扇上,陈澹如的精刻,又张楫如精刻楔帖于竹,他视为至宝,都把它拓印在日记中。

克文擅制联语,往往极芊绵蕴藉,文采艳发之妙,有时步林屋应酬的联语,也请他捉刀,他一挥而就,很为迅速。有人称方地山为联圣,克文为联贤,因为他们俩既是师生,又是亲家,在制联上也是相仲伯的,现在将他传诵的联语摘录若干于下:

在北京赠春镜楼四娘云:“春岁欲啼,马上相逢,为言昨日;镜里花难折,樽前重见,怕说明朝。”

赠春宵楼九娘云:“春去春来,门外风花都不管;宵长宵短,楼头欢好自无涯。”

赠醉红七娘云:“万古闲愁,凭消月子三分,春风十里;一宵沉醉,安得珍珠百颗,玳瑁双栖。”嵌月珍二字乃七娘之名。

赠初霞云:“初时相见,便已留情,况移酒近眉,登楼把手;霞绮成裳,犹嫌污色,愿裁云作履,踏月为盘。”又云“初弦月,初胎花,便尔许相思,春到三分犹隐约;霞锦裳,霞光佩,又无端邂逅,犀通一点已缠绵。”又云:“何事问眉颦,便是处相逢,春原多丽,无端又樽酒,且今宵坐对,月正初弦。”克文赠联外,更请谢之光为初霞画一像。

赠金铃云:“柳绽金时,春色湖边应早绿;雨淋铃曲,歌声天上许重闻。”又云:“金难买笑,玉更生香,比湖上幽莲,湖边明月;铃便护花,阁应巢凤,望天涯芳草,天末惊鸿。”

赠雨香云:“小雨隔帘,重云出岫;微香吹梦,浊酒催吟。”又代人作云:“庭雨宜幽赏;炉香静远思。”

赠蒋红英老五云:“老去闲情东去水;五更残梦四更潮。”老五死,为撰《殉情记》。又挽云:“老眼无花,早说爱莲能自洁;五云长渺,空悬宝剑寄余哀。”

赠小莺莺云,“漫与谈心,衔花偶向南台见;初知学语,选树还来上苑花。”附注:“别京华五年矣,偶来重游,便尔邂逅,兰花深院,尽我低徊,聊写短句,供莺莺一笑。甲子岁朝春,龟庵。”

别有一妓名莺莺,昔名小桃红,先后二名,适同他的旧欢,因有联云:“提起小名儿,怅昔梦已非,新欢又坠;漫言桃叶渡,念春风依旧,人面谁家。”又云:“薄真成小玉悲,折柳分钗,空寻断梦;旧心漫与桃花说,愁红泣绿,不似当年。”

为凤珠写春帖子云:“泉文美富,洗字吉羊,敢祝向东风,愿凤翼双飞,犀灵一点;帖写宜春,楼名燕子,还来就南国,看珠光万丈,月色十分。”

赠名女伶雪芳云:“流水高山,阳春白雪;瑶林琼树,兰秀菊芳。”又赠雪芳妹秋芳云:“秋兰为佩;芳草如茵。”

赠名女伶汪碧云云:“碧玉环,黄金锁,仙佩丁东,歌舞登场原绝代;云丝发,月弓眉,神姿照耀,江湖满地此钟灵。”。

芙蓉草在南通演戏,易名赵桐珊,请克文作嵌字联云:“桐柏秋吟,芙蓉夏醉,珊瑚冬艳,草木春芳。”

挽易哭庵盟兄云:“三世分明,才子神童来虎阜;四魂归去,歌儿舞女哭龙阳。”注:“兄自言为弗张梦晋三世后身,前二世皆知之,张船山其一也。兄著《魂东》、《魂西》、《魂南》、《魂北》四集。”

挽张锡銮盟兄云:“矍铄哉是翁,不遇真龙,空悲射虎;逍遥以容与,中年快马,老去骑驴。”张官辽东,以善骑名,人称“快马张”。

挽林万里云:“日下一函书,负汝相期在文字;山阳几声笛,触怀失恸数朋交。”时倚虹新死。

挽况周颐云:“继梦窗白石,宿老成家,尽低唱浅斟,一代词人千古在;溯沤尹缶庐,殷勤共话,怆小楼清夜,十年江国几回逢。”注云:“夔翁词颇自负,然佳固佳矣,持比沤尹,终输一间,方之两宋,半塘,耆卿也;沤尹,美成也,翁则白石也,今工倚声之学者,予所心仪,仅沤尹丈一人耳,伤已!予识翁于缶庐,平生一面耳。”

挽何维朴云:“书画承家,三代儒冠寿耄耋;典型遗世,千秋史笔传贤良。”

挽伍廷芳云:“长恨望中原,瘁躬乱世;大星殒南海,痛哭完人。”

挽周自齐一联云:“干戈扰,沦海归来,撒手遽闻跨白鹤;杨柳凄迷,梅花落去,断肠忍使泣红颜。”

李纯死讯传来,克文正在饮酒,酒酣,立成一挽联云:“尽狗盗鸡鸣,举眼未逢真国士;空龙蟋虎踞,杀身谁泣故将军。”

梁任公自日本归,嫁女令娴,女婿周国贤,吉期为花朝,克文撰联贺之:“今代艺蘅词(令娴所作),三岛客星归故国;传家爱莲说,百花生日贺新郎。”

冯国璋与周道如(坻)结婚,克文贺之云:“英发雄姿,争说小乔初嫁了;清才高负,不逢卢象少年时。”

赠黄叶翁云:“山林平远倪高士;词句清新牵谪仙。”

赠吴昌硕云:“趣诣八家,于三绝而外,更能金石;寿逾百岁乐一堂之下,几代儿孙。”

赠步章五嵌林屋山人四字云:“林下疏泉清绕屋;山中幽鸟静随人。”

贺叶楚伧与吴蓉结婚云:“一夜入吴,双栖鸾凤;千秋题叶,独占芙蓉。”

偕孙寒崖循梁溪,入太湖,登万顷堂,湖上三山峙立,微雨凭栏,极苍茫之感,曾留题一联云:“几席三山,万顷波涛疑海上;湖天一阁,重阳风雨是江南。”

克文宿西湖广化寺之凌云阁,寺僧谷云索楹帖,立成数联云:“四望林峦归几席;千重云水荡胸脾。”寺后六一泉联云:“登凌云阁,涉凌云想;饮六一泉,读六一词。”又云:“右通岳墓,左接苏坟,忠骨香魂都咫尺;后倚孤山,前临西子,潭光塔影共徘徊。”

题鸳鸯湖烟雨楼云:“十顷湖天,鸳鸯何处;一楼烟雨,杨柳当年。”

自题一鉴楼联云:“屈子骚,龙门史,孟德歌,子建赋,杜陵诗,稼轩词,耐庵传,实父曲,千古精灵,都供心赏;敬行镜,攻胥锁,东宫车,永始,梁王玺,宛仁钱,秦嘉印,晋卿匣,一囊珍秘,且与身俱。”克文曾刊一印“与身俱存亡”,在爱好的书籍上钤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