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纳兰极,他怎能对兄弟思慕的人,动了恻隐之心!
不能,不能!
“凤倾”玉暖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不禁有些害怕。
她挣扎着,拉回自己的手,朝后大退一步!
“请你不要告诉哥哥!”玉暖垂着头,抿着唇喃喃的说道,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凤倾红着眼,大步上前,狠狠摇晃着她的肩膀,低声吼道:“你还记得他,我还以为你早忘了他呢!你可知,你这样做,与杀死他,有什么区别?”
玉暖的头垂的更低了,他说的这些话,她何尝不知。
可她能怎么办?
从活一世,她多想摆脱命运的束缚,活出自己的路。
可奈何命运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她越是挣扎,便陷得愈深。
凤倾看着这样的她,心中一阵酸痛。
他的情,这一生,也只能埋藏于心中,永无出头之日了。
他松开玉暖,淡淡的问道:“你爱凤陌吗?你爱他吗?”
玉暖垂着头,淡淡一笑。
爱着凤陌的玉暖,早已死了。
她慢慢的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凤倾,一福不起:“凤倾,士族于皇上早已如虎在侧,玉暖必会倾尽全力,助你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但求你能善待哥哥!”凤倾看着玉暖一怔,苦涩的一笑。
她怎知他最想要的便是那个位置!
以前或许是,但现在已然不是了!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
她嘴里,眼里,心里,都是哥哥!
何曾想过他呢!
他睁开眼,那般无力,那般低沉的说道:“阿暖,你为何不能像个平凡女子那样呢!痛了会哭,乐了会笑,为什么要苦着自己,抗下所有的一切呢!”
玉暖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凤倾,淡淡一笑:“我也是想的,可奈何总是身不由己,暖暖只当殿下是答应了,便告辞了!”
她盈盈一福,转身离去。
凤倾久久的看着她的背影,不曾离去。
这样的女子,明明平淡无奇,倔强的像个小傻瓜,不会讨好,更不懂得迎合,为何他!为何他,会嫣然心动呢!
忽的,他嘴角一勾,笑的妖冶如花,默默的说:“阿暖,你且等着,总有一天,我会为你打造一片自由安详的世界,任你哭,任你笑,哪怕陪在你身侧的不是我,亦无怨无悔!只求你能笑靥如花!”
玉暖独自一人出了皇宫。在人潮如水的街上转了几圈,确定无人跟踪她后。
朝城西走去。
她自知依靠不上玉府,早已暗中让阿叔在城西平民区,购了一处院子。
怕是阿叔,早已在那里侯着她了!
“扣扣……”她抬头看了看四周,轻轻的扣起门来。
“谁?”简落尘的声音随即响起。
“我”玉暖低低的回道!
“小姐!”隔着门,简落尘的声音一喜,随即拉开了门。
玉暖抬步走了进去。
晨光之下,小院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十分的安静。
“小姐!”简落尘看着她,嘴张了又张,眼眶都红了,沉沉的说道:“你没事就好!”
“阿叔!”玉暖看着他,鼻头一酸,笑中带着眼泪:“宓荷没了!”
“什么!”简落尘随即愣在那里。
难以置信的说:“怎么会这样?”
玉暖也不言语,只是一个劲的流泪。
她能倾诉,能依靠的也只有这里。
也只有这里才是属于她的。
简落尘是看着玉暖长大的,自是了解了,他并没有安慰她,而是任由她哭。
他知道有些痛,与其积压在心里,还不如发泄出来。
玉暖先是小声的低泣,而后则是放声大哭。
一直到她哭累了。
简落尘才递来一杯茶,和一块锦帕!
玉暖缓缓的接过锦帕,擦了擦眼泪,轻抿了一口茶,声音沙哑的说道:“阿叔,暖暖现在一定丑死了!”
简落尘微微一笑:“不会。”
他这人一向不善言辞!
玉暖垂眸一笑,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生意可还好!”
“小姐!”简落尘的声音压抑不住的颤抖,那般崇拜的看着玉暖:“按照小姐的吩咐,所到之处,必然抢购一空,你可知,可知我们现在的银钱,足以买下整座云州城了。”
“哦!”玉暖淡淡的应了一声,对着简落尘盈盈一福:“今日的一切,全部仰仗阿叔,阿叔辛苦了!”
简落尘赶忙扶起玉暖:“是小姐信我,我才能有今日的作为!”
玉暖看着简落尘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阿叔觉得如此下去,需多久,我们才能富可敌国!”简落尘一怔,思索片刻。
“如此下去,最少需三年!”他们现在的生意,早不止粮草,已按照小姐的吩咐,涉足兵器,钱庄,饭庄,可纵使如此,要做到富可敌国,也是需要些时间的。
“嗯!”玉暖轻轻的点了点头,时间比她预想的短。
她又问:“项离那边怎样了?”
简落尘脸上一喜:“小姐眼光真真毒辣,项离那小子当真有才,不过两月,便已募了万余人,至于训练也是有模有样的。”
玉暖嘴角一弯,项离果真没让她失望,她抬起头,望了望远处的天,悠悠的说:“阿叔,做个假象,便说轩儿故了,不动声色的将他接来这里。”
简落尘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玉暖扭头看着简落尘,声音低沉且哀伤:“阿叔,我现在只剩下你和轩儿了,不论何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