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极一言不发,盯着那个黑甲军的眼几乎溢出血来,握着他的手咯吱咯吱作响。
“哎呀!”那个黑甲军痛生唤道,捂着那只手,半蹲在地。
“哥哥”玉暖急急地唤道,冲着他缓缓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此时此刻,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抓他的小辫子。
慢纳兰极一步,而来的凤倾,一向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从不知隐忍是何?
他抬脚狠狠踢了那个黑甲军一脚,微微眯着眼,一字一顿:“你是活腻了吗?她也敢打!”
陈平赶忙上前拱手说道:“殿下,公子,莫要动怒,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纳兰极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那一眼锋芒毕露。
凤倾呵呵一笑:“好说,好说。”
他一把拉过陈平的手,狭长的丹凤眼中尽是灿烂的笑,指着玉暖说道:“可认清楚她,她若损伤一丝一毫,我必让你全家陪葬!”
这一刻,不仅是陈平,便是纳兰极也看向他。
他明明那般妖娆的笑着,可眼中的阴霾,却如天上的阴云一般厚重。
纳兰极心头一颤,莫不是他也对暖暖动心了吧!
“陈平记下了”陈平拱手说道。
不着痕迹的扫了玉暖一眼。
那个黑甲军顿时收敛很多,在不敢对玉暖动粗,小心翼翼的押着玉暖,生怕她伤着。
玉暖抬起头一一扫过纳兰极和凤倾,嫣然一笑,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
纳兰极上前一步,挡在玉暖前面,默默的看着她,一向冰冷无波的眼中,涌出一抹一抹的心疼。
“暖暖”他低低的唤道,声音压抑的让人心疼。
玉暖看着他鼻头一酸,轻轻的摇了摇头。
凤倾一把拉开他:“莫要冲动,此刻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等着抓我们个现行。”
他一步一步朝后退去,每一步似乎都有千金重。
玉暖一步一步走出他的视线。
他就那样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不见。
凤倾站在一旁也是一言不发的看着。
纳兰极突然扭头说道:“暖暖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值得所有的男子倾心相对,你说是吗?”
“嗯!”凤倾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谁知,纳兰极突然开口说道:“你也心动了是吗?”
凤倾登时愣在原地!
他说他心动了。
他心动了吗?
他心动了吗……
慎刑司安静的有些慎人。
扑鼻而来一股发霉的味道,还隐隐夹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娘,我怕!”玉颜白着脸说道,身体一倾,不由得朝白兰夕靠了靠,双手颤抖的抓住白兰夕的手臂。
早听说慎刑司冤魂极多,这森冷的气氛真是让人害怕。
“不怕,有娘在什么都不用怕!”白兰夕一脸疼惜的将玉颜拥入怀中,轻声细语的拍着她的背,一脸的慈爱。
玉暖默默的看着,心里一阵酸涩。
有娘真好。
若是娘亲还在,她也可以如她这般依偎在娘亲的怀里撒娇。
可惜娘亲不在了。
想到娘亲的惨死,玉暖看着白兰夕的眼顿时冷若冰霜。
“小姐,似乎有人在哭!”宓荷突然尖叫一声,扑进她怀里,几乎语不成句。
“宓荷,便是有鬼又如何,我们从未做过亏心事,有什么可怕的。”玉暖缓缓的说道。
白兰夕脸色一变,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玉暖眼中掠过一丝冷笑。
她是怕了吗?
白兰夕斜斜的看着玉暖,看着她那副不惊不恐的样子,顿时来了气,指着玉暖尖声细语的说道:“都是你个小贱人,惹怒了睿贵人,才累的我们陪你一起受罪。”
玉暖淡淡的一笑:“焉知不是玉颜呢!”
被玉暖说中心中痛事,玉颜一改往日的温柔可人,如炸毛的小猫一般,狠狠的盯着玉暖,大声嚷道:“那日,是你故意激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她说她那日怎会那般激动,四殿下又会来的如此之巧,想来一切都是她精心算计的吧!
玉暖凉凉的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玉暖,我杀了你,我杀了你!”玉颜顿时如疯了一般,朝玉暖扑了过来。
玉暖冷冷一笑,大步朝后退去,避开了玉颜,慢悠悠的说道:“玉颜,你还是这般冲动,沉不住气!”
“玉暖!”玉颜红着一双眼,撕心裂肺的朝玉暖叫到,看着她的眼一片血光。
“你应该叫我一声长姐”玉暖柔柔一笑,声音波澜不惊!
“我恨你,恨你!”玉颜说着便又朝她扑了过来。
“吱呀……”就在那时,紧紧关闭着的门,突然开了。
来人穿着一袭纯黑的衣衫,长发散落在脸颊,遮住了脸,手中拿着一条雪白的锦缎,沉声问道:“谁是玉暖?”
玉颜呵呵一笑,手一挥指向玉暖:“她便是。”
宓荷一个挺身站了出来,挡在玉暖身前:“她不是,我才是。”
玉暖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她柔柔的推开宓荷的手,一脸平静的站了出去:“我便是。”
“小姐!”宓荷那般愤怒的看着她,大声嚷道。
“呵呵,倒是勇气可嘉。”那人看着玉暖赞赏的一笑,双眼一眯,拖着那条白绫,一步一步朝玉暖走去。
“不要”宓荷脸色一横,紧紧咬着唇,不顾一切的朝那人扑了过去,想要拖住那人的腿。“滚开”那人脸上闪过一阵戾气,腿高高的抬起,重重的落在宓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