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凤倾,有睿贵妃在,皇上为了维护她的面子,也是不会应允这么婚事的。
凤陌以为用静琬将他一军,他便无力还手了吗?
忽的,凤绝视线一转,落在了玉凌云身上,他半眯着眼,漫不经心的看着他,淡淡的说道:“爱卿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玉凌云一惊,赶忙跪了下去。
皇上这是在责备他了。
玉暖亦是缓缓跪了下去。
凤绝凉凉的扫了他们一眼,随意的挥了挥手,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罢了,朕倦了,此事改日再议!”
“父皇!”凤陌急急地开口,还想说些什么。
睿贵妃双眼一眯,狠狠的扫了他一眼。
凤绝随即站了起来。
“恭送皇上”一干众人全部跪了下来。
凤绝默默的扫去,淡淡的看了一眼太后。
太后盈盈一笑,对着玉暖说道:“你这丫头,怪可人的,便留在宫里陪陪我这个老婆子吧!”
纳兰极,凤倾均是一愣。
玉暖缓缓一福:“是。”
凤倾回过神来,一把拉过玉暖的手,噌到太后跟前,糯糯的说:“皇奶奶,我可是把她交给你了,便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可不依啊!”
“你这混小子!”太后轻轻的点了点他的额头,带着玉暖转身离去。
宫里的夜总是格外的冗长与凄凉。
玉暖被安排在一座很是僻静的宫殿,名清凉殿,那里有大片的翠竹,风一吹,沙沙的响。
倒也清幽淡雅!
玉暖心念着纳兰极,是一夜无眠。
她静静的看着无垠的夜空,一点一点变浅,变亮。
想着哥哥此刻在做什么?是否被罚了!
他这般冲动不顾后果的公然抗旨,将纳兰一族推至风口浪尖,舅舅必不会轻易饶了他。
那么一个大家族,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身处的这个位置,又有多少人欲取而代之!
氏族中的腥风血雨比起皇族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舅舅若罚的轻了,如何堵得住那悠悠众口。
“阿暖!”玉暖正想的出神。
一大早的,凤倾穿着一袭大红色的长衫,眯着一双凤眸,姿态万千的走了进来。
有一种人便如他这样,即使什么都不做,都让你移不开眼。
玉暖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有事?”
他这人一向不拘小节,玉暖也是懒得跟他行礼客套!
凤倾倒是也不见怪,他神神秘秘的走到玉暖跟前,附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道:“我有一个东西,必能解你心中烦忧。”
玉暖抬眸扫了他一眼,显然是不信他的。
“我就知你不信我”凤倾衣袖一挥,手飞快的从玉暖眼前晃过。
“信?”玉暖伸手就要去接,谁知凤倾竟将手收了回去。
“哥哥的信?”玉暖又问!
凤倾得意的点了点头,对着玉暖,神色一正,变得含情脉脉:“你若让我亲一下,我便给你看,跑腿倒也罢了,总得有些报酬不是吗?”
玉暖顿时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眼也不再盯着那封信,将头别了过去。
一声不吭,也不理会凤倾。
如此片刻。
凤倾沉不住气了,双手一摊,将信放入玉暖手中:“算了,我可是怕了你了!”
玉暖忙不迭的拆开。
但见一行笔锋苍劲有力的楷书。
一切有我,莫怕!安好,勿念!
玉暖鼻头一酸,泪盈于睫!
哥哥总是这样,无论生死,心中总是将她放在第一位。
“他可还好?”玉暖扭头,看着凤倾问道。
凤倾点了点头:“你若安好,他便安好!”
玉暖自知他的意思,重重的颔首道:“放心,我定会顾念好自己的。”
凤倾微微一笑:“这里,我久待不得,你善自珍重!”
“谢了”玉暖微微一福。
目送着凤倾离去。
谁知,凤倾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过身来,对着玉暖遥遥的说道:“阿暖,这里不比外面,切莫相信任何人!”
纵使纳兰极不愿意,她还是被推至风口浪尖,成了众矢之的。
想要她死的人,怕是不会少!“暖暖知道!”玉暖淡淡的说道,声音中带着几许悲凉!
他说的,她怎会不知!此时此刻,又有多少人对她处之而后快呢!
凤倾轻轻的叹了一声,转身离去!
玉暖看着这寂寂深宫,越发觉得自己太过软弱,太过卑微,纵使她再怎么不愿,她的生,她的死,还是掌控在别人手中。
身不由己!
玉暖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除了几个服侍她的宫人外,再无人问津。
这样的日子倒也难得的安静。
她简单的吃了些东西,觉得有些乏,便上床休息了。
“不要……”她脸色惨白,睡得极不安稳。
那些染血的画面,一幕幕从她眼前掠过,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纵使她如何用力,也触摸不到!
“啊!”她低低叫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身单薄的里衣,已被汗沁透了!
她抬起头,见天色竟已经快黑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遣退了跟随的宫人,一个人漫步在清凉殿内。
清风拂面,才褪去她心中的几分烦躁!
她讨厌这无助的感觉。
走了许久,月色当空,她才回去。
“吱呀!”门开的那瞬间,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玉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