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泪美人?!
范姑娘?!
范大小姐?!
她脑子出问题了啊?
她算哪根葱啊,凭什么插手他们的事情啊?
还多事的请了媒婆来给冰雪彤守做媒,她舒坦日子过够了,欠揍是不是啊?
彤守粉拳握的“咯咯”作响,冰雪冷眸中浮现一层黑气。
“她让你来你就来,那她要你去死你去死吗?”彤守没好气说道。
那个女人本来她还挺同情她的,可那次她来过落秋院之后,她就开始厌烦她了,有本事有必要拿出来炫吗?
她以为她真的很行吗?
还故意做作的装谦虚,话里话外却说她和师姐的不是,好像大哥有她们两个妹妹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恶心的女人!
她最好被她那个跟她一样混蛋的妹妹折磨死!
张媒婆一怔,脸上罩上一层怒气,好一张利嘴,哼!居然敢对她张媒婆说话那么放肆,要不是范大小姐先给了一些银子给她,她才不会冒着大冬天的风雪出来呢!
好个彤守,看她不给她配个糟老头子不可!
念及至此,张媒婆摆出一副不介意的笑脸,掏出怀里一张张梅花镇比较有钱公子哥儿的生辰八字给辰岳过目,掏一个狠狠的吹捧一个,瞧的辰峰一脸的不痛快。
四人听张媒婆天花乱坠的乱吹,越听越觉得好笑,这老婆子疯了!
说什么把彤守嫁给城东黄员外的次子,那男人刚死了老婆,正要续弦,虽说是续弦,但因为正室夫人死了,所以若能嫁过去以彤守的相貌好歹能捞个正室做做。
而冰雪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不是嫁给四十多岁的没钱男人做正室,就是嫁给六十多岁的有钱老头子做小妾。
听的辰岳嘴角弧度偷偷上扬,故意刺激冰雪,可眼底闪烁着被人侮辱的愤怒之火,希望这不知好歹的媒婆和脑子有问题的泪美人不要出现什么“飞来横祸”的状况。
辰峰气的差点没一拳将张媒婆那张拼命一开一阖的鲤鱼嘴打扁,若不是冰雪在一旁以眼神命令他不得乱来的话。
彤守拳头“咯咯”作响,浑身不自觉散发出来的愤怒火焰使正厅里的温度不断上升,尚且不知发生什么情况的张媒婆只是诧异的擦着汗,不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冰雪一如既往的冷漠待之,平静的脸上瞧不出一丝端倪,冷眸中没有半点涟漪荡漾,令辰岳不禁怀疑她是否在听张媒婆傻瓜似的信口开河。
半晌,张媒婆说的口干舌躁,却不听四兄妹有任何声音发出,不禁好奇的打量着辰岳,问道:“辰岳少侠,您决定如何呢?”不知为何,她心里有种发毛的感觉,感觉到额头奇怪的冒汗,赶紧又用袖子擦了一把,免得失态。
“这些,”辰岳不接过写着那些纸,淡淡的扫了一眼,问道,“是范姑娘叫你找的?”
“厄……”当然不是。
张媒婆心里踟蹰着,范大小姐的意思是叫她找几个能嫁远一点,家境好一点的人家,最好让彤守姑娘、冰雪姑娘十几年也难得回“娘家”一次的那种,可屋子里怪异的气氛叫她不敢说实话,只得把她的自作主张全推到范大小姐的头上:“是的,是范大小姐吩咐的,老身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往好里挑选的,不知辰岳少侠看中了哪个啊?”
是吗?
哼哼!
四兄妹心里明了,张媒婆绝对没有说实话,瞧她那神色闪烁的模样他们要是能让她骗倒,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但这事也绝对和姓范的那女人脱不了干系。
辰岳凝视着冰雪,说道:“这事事关守妹和冰冰的终生幸福,在下要问问她们的意思才可以决定。”他很想知道,她们会用守妹样的说辞来拒绝这事。
彤守嗤之以鼻道:“见******鬼去吧!那女人想嫁人自己去嫁,本姑娘的一切事情,除了冰冰,没有人有资格插手!你马上给我滚出去!”那坏心眼的家伙她都不稀罕,会嫁给那些垃圾吗?
辰岳微微吃了一惊,好干脆啊!
但是,什么叫“本姑娘的一切事情,除了冰冰,没有人有资格插手”?
守妹真的将自己的所有事情都交给冰雪打理,自己只要乖乖听她的安排就好了吗?
即使姐妹情深,可也不可能如此啊!
为什么?
他觉得彤守这句话里透着某种玄机。
“啊?”张媒婆大吃一惊,拒绝的那么干脆?
那可是她花了很多心思,精心挑选出来的人选啊,这不知好歹的小妮子就这样拒绝了?难道她不怕拒绝了这门好亲事,以后想嫁也嫁不出去吗?
冰雪呷了口茶,缓缓道:“我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包括男人在内,你走吧。”
瞎了眼的狗东西!
以她们两人的身价,即便是嫁给天下第一的男人,都是屈就了。
什……什么?
我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包括男人在内?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她心里猜测的那个意思吧?
难道她想反了天不成?
“冰雪姑娘,这男人三妻四妾本属人常,你怎么可能说出如此不通人理的话来呢?以你平庸的姿色,难道你还指望嫁个没有碰过女人的男人吗?除非你要嫁太监,不然……”张媒婆气的跳了起来,指着冰雪的鼻子间叫骂道,这么不遵从三从四德不要脸皮的女人她活了一大把年纪,还真是第一次见识到啊,“我告诉你……”
“与你无干。”哼!她和守妹可能早有婚约在身,要嫁的是能成为天下第一人的男子,她指望什么?
没什么是需要她指望的!
她冰雪这一生一世不会嫁给任何男人!
更不可能嫁给一个碰过别的女人的男人!
凭什么男人可以拥有无数女子,而女人就必须以清白之身嫁人,否则就得浸猪笼啊?
即便她真的有婚约在身,即便是天下第一的男子,她也不稀罕,若他们敢拿那张无聊的纸条压她,她就把那男人剁成肉酱喂狗!
默不作声,可狠煞的气势惊骇的原本还想多说几句的张媒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别说说话了,全身上下早已叫冰冷的汗水透湿,整个人如同站在冰天雪地里一般,几近活活冻死。
其实有这种感觉的不只有张媒婆一个人,落秋院里每一个人都有同样的感受,心头的震惊也是一般。
“我也不会嫁人的,我要一辈子陪伴在冰冰身旁,你可以滚了。”彤守掷地有声道,除非师姐嫁人,否则她要一辈子陪着师姐,谁也不嫁。
坚定的话语叫辰岳辰峰不敢相信,难道他们两个妹妹真的不想嫁人?
别是一番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心头缠绕,辰岳不知这是何故,似乎胆怯的选择逃避。但心头有一个坚定狂妄的声音想起: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让她收回这句话的!一定!
“可……看看你们两个姑娘家,都大冷的天了,还让自己哥哥穿那么淡薄的衣服,一点身为女子的自觉也没有,你们……”张媒婆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辰峰粗眉一拧,抬脚就将她踹出了落秋院。
方才是因为有冰冰的制止,现在冰冰都发话了,他不把她踹出去才怪呢!
张媒婆连滚带爬的被辰峰踹出去后,彤守狐疑的望着辰岳,问道:“大哥,到底你和姓范的女人什么关系啊?她为什么要管我们的事啊?”
那女人的心思,他们都清楚,只是不知道大哥抱着什么样的态度,若没有大哥的默许,矜持若她,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没有分寸的事情呢?
辰岳淡淡道:“若我说没有关系,你们信吗?”这话他是对辰峰彤守说的,可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冰雪。
“相信啊。”辰峰说道,为什么不相信,难道大哥还会骗他们吗?
彤守一脸若有所思,不是质疑辰岳的话,而是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
按照世俗的做法,姓范的女人不可能做出如此违背人常的事情啊,这可是会被打上****罪名的行为啊!
“大哥,她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彤守寻思道。
奇怪的话?
辰岳费力的回想着,想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说道:“应该没有,但那天她不请自来走时说了句‘比目鱼’之类的话。”到现在他一想起她万分委屈的小媳妇神情心里就一阵发毛。
比目鱼?
什么跟什么啊?
辰峰彤守面面相觑,他们怎么听不懂啊?那姓范的女人脑子真的出毛病了?
就在其他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冰雪突兀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嘴角紧紧抿着什么,眼底含笑,似乎听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事情。
真是根木头!
范丽娟也真够倒霉的,没张眼的喜欢上一个注定厌烦她的男人,还是个不懂风情的男人。
她在笑什么啊?
辰岳心里有些不快,她笑那么贼做什么?虽然她眼睛没有看着他,可他感觉到她笑的人是他。
唉!
她还是早点回房休息的好,免得在这里躺他们愚蠢的猜测笑死。
“冰冰,你到底在笑什么啊?”彤守很想挡住冰雪的去路问清楚,可她不敢这么做,只得嘟囔着绛唇问道。
唇畔笑容收敛,冰雪低声说了一句:“得成比目何辞死。”然后走出正厅。
什么啊?
彤守略一思索,也忍俊不禁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大哥真是迟钝啊!
不过姓范的女人也真笨,大哥二哥对诗词一窍不通,只是粗通文墨而已,大哥怎么可能听的懂她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