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冷夜不置可否,一旦段翼尘和她摊派,她势必受到伤害。
“不会了。”完全是冷静的语气,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蓝焰率先走出病房。
“你要去哪里?”冷夜不安地问道。
“回家!”蓝焰头也不回的走掉,留下困惑的冷夜,回家?回什么家?
蓝焰回到家中,迅速地将行李收拾整齐,她一定要离开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很快到达“焰”,她要在暗夜之前将一切收拾妥当。
打开邱维的主机,她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这是怎么回事?”她看着屏幕上那些奇怪的现象,“好像是有人入侵过这里。”
什么时候维的能力变弱了?系统在上次被骆翼凡破坏之后,维就加固了她的系统,照常理说这是不可能出现的漏洞,况且“焰”的资料会有“焰”组织里面的情报网保护,这些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蓝焰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来有人是想要摧毁“焰”。
她真的不明白,既然是一间人人都喜欢的酒吧,为什么就是有人想要将它毁掉?
“到底是怎么回事?”蓝焰点击一些地方查看,发现一些更为诡异的事情。
“怎么可能?”她向椅子后方靠去,这不是一个巧合,一定不是。
所有外溢的资料全是有关于她的,而奇怪的是那些资料只是显示她是“焰”的老板,背景虽然有详细的说明,却显得很扑朔迷离,一切有关于“焰”的机密还是被保护得相当完好,而且还包括维的资料,倒霉的只有她一个人。
“该死的。”咒骂一声,蓝焰大概猜测到是怎么回事了。
她现在才明白邱维当时在机场说的那句“焰,放心吧,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是什么意思。
她竟然泄露自己的资料让那些人知道,她就是想要她承担这一切。
“可恶!”说完,蓝焰很快知道邱维大的主意,她不会让她称心如意的。
发出信息让情报网的人员将保密系统加固,她更加坚定离开这里的信念。
蓝焰在大二时认识了一个开朗快乐的大男孩——左灿也。
佐灿也是一个体育生,他在球场上恣意的挥霍青春的本钱,吸引了不少女孩的目光,也包括向来淡漠的蓝焰。
而他似乎也深深地受到蓝焰的吸引,于是当着众人的面宣布蓝焰是属于他的。
两个人,一静一动,看似矛盾却有吻合的组合,让朋友们羡慕不已,直到大四那年。
左灿也有了另一个女人,而蓝焰却被完全的蒙在鼓里,如果不是她在毕业典礼那天提前去找左灿也她不会发现这一切。
蓝焰是一个在感情上有洁癖的人,她要的从来都是对方的全心全意,而不是口头上的承诺。
当她看到左灿也拥着另一个女孩的时候,她就彻底的放弃了那段感情,没有上前去质问,即使左灿也向她解释那只是玩玩,但是在蓝焰眼中,这就代表着背叛,她不接受有瑕疵的爱。
蓝焰受了很重的伤,所以在后来的两年里她不敢轻易显示自己的情感,她怕极了受伤。
将自己完全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以淡漠的神色来伪装自己,开花店、酒吧都是一种自我解脱的方式,她知道“焰”不是一般的地方,她自认为了解人性,所以将“焰”做得很成功,因此也引来了很多觊觎者,只是这一切都被维挡住,然而这次维显然想要将她“贡献”出来,想要她真正的面临这个世界,真正的融入这个世界。
然而,她注定要让维失望了,她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从来不是。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逃离,逃离这一切。
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获得真正的平静,才可以让自己不受到伤害。
蓝焰精神恍惚得走回家,她一定要离开,可是为什么心好痛?为什么还会担心尘的安危?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双手托着脑袋,她大叫出声,她不可能爱上段翼尘的,不可能的。
段翼尘缓缓走近一座年代久远的院落。
空气中散发着不知名的香气,似乎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那时一股清幽的檀香味,段翼尘深深吸了一口气,站在一个院落外面。
锈迹斑驳的铁门,像是随时要垮掉的院墙,他感到有些疑惑,却夹带着莫名的兴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进入这扇门之后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
没有门铃,段翼尘只好敲了敲门,大声喊道:“请问有人在吗?”
心有些紧张,似乎有什么事情就要破茧而出。段翼尘等了许久都没有人来开门,他只好再一次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在吗?”
“谁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出现在段翼尘的面前,粗犷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
“呃……”段翼尘顿时一愣,这是什么情景?
那个高壮的人——林东看清楚来人,对他笑了笑,脸上的刀疤顿时显得有些诡异。“你就是段翼尘吧?进来吧,你父亲在里面等着你呢!”
一愣,段翼尘惊呼:“我爸爸?”
将门完全打开,林东认真地点点头,说:“是的,段栩先生正在庭院里等着你呢!”
段翼尘听完之后冲了进去,这是真的吗?父亲真的在里面?
而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两百米之处,有一道诡异的身影迅速消失。
关上门,林东露出一抹崇敬的神色,他真地越来越佩服他的主人——无御了。没有想到主人猜测得一点都没有错,真的有人跟踪段翼尘,看来是时候了。
段翼尘快步走将进庭院,看见院落中的石桌前坐着两个人,他的父亲和无御。
没有理会为什么无御在这里,段翼尘只是惊喜的叫道:“爸爸!”
段栩和无御两人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自己儿子开心的容颜,他愧疚的说:“翼尘,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
“没,没有关系。”红着眼眶,段翼尘这才看向无御,说道:“你也在这里,焰而她……”
“我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现在你和你父亲好好叙叙旧吧,我也有时要先走了。”无御说完站起身来,林东站在无御的身后,显得十分恭敬。
“无御,你这就要走了?”段栩象是遇到知己一般不舍得。
“段老,我也该去善后了,况且焰住院这几天我都还没有去看过她,你也应该和你儿子好好聊聊,不打搅了。”无御说道。
“好的,无御,这段时间真的谢谢你了。”段栩站起身来,离开商场一段时间,连神情都变得舒爽。
“呵呵,段老,我应该感谢你大力支持才对!”神秘的笑了笑,无御离开院落。
“主人!”林东恭敬的喊道。
“林东,帮我看着,发生什么事情酌情处理,严重的立刻通知我。”无御叮嘱道,见林东点点头,他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刚才有人跟着段翼尘,我想他们晚上就会行动了。”林东说着,脸上的刀疤更显诡异。
点点头,无御说:“没有关系,段棚暂时还不会行动,我们还没有把事情做绝,他还不会动段栩,你们稍微注意一些就可以了。”嗜血的神情闪过无御的眼眸,他笑得魅惑。
“是!”林东胆战心惊的回答,主人这样笑的时候,往往会有人要倒霉,为那个人哀悼,阿门!
林东走回房间的时候,段栩已经带着段翼尘去了书房。
“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段翼尘仔细地将段栩看了一遍,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沉静了下来。
“呵呵,没事,没事!”段翼尘笑得开心,他问道,“翼尘,我这次失踪你是不是吓坏了?”眼神还带着笑意,摆明了想要嘲笑自己的儿子。
“爸爸,你是觉得我很好笑吗?”段翼尘不以为然地问道。
“不会呀,我感到很窝心,说明自己的儿子还是关心我的。”段栩笑得开怀。
“爸爸……”无奈的叫了一声,段翼尘感到有些恼火。
“好好好,我不闹你了。”段栩放了一杯啤酒在段翼尘面前,才说,“翼尘,你已经做好准备听我说了吗?”严肃地看着他,他不希望单纯的儿子受到伤害。
段翼尘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和复杂性,他想了想,点点头,说:“我准备好了,爸爸,你说吧!”
“好!那么我就说了!”深深吸了口气,段栩点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才说道,“还记得半年多以前你妈妈的死吧?”
母亲的死一直是他们父子的禁忌,虽然彼此都没有这样规定,但是他们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默契。段翼尘想事情肯定不单纯,于是说:“记得,妈妈是在去高雄的路上出车祸死的。”母亲的死到现在还是他们彼此心中的痛,现在要将这块伤疤重新撕开,确实好痛,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感。
“严格说来那不是一场单纯的车祸。”段栩严肃地说,“前段时间我才间接的指导那辆已经爆炸的车留有残骸,而调查表明它的刹车被人恶意割断。”
“有人要杀您?”段翼尘不会忘记那次出差本来是父亲,可是父亲后来必须去美国一趟,于是去高雄的任务就交给了母亲,这样说来,对方的目标是父亲。
“是的。”欣慰的说着,段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个笨蛋。
“这个人和我们有莫大的关系。”段栩哀伤的说。自己一直信赖的弟弟想要杀自己,同时又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妻子,他有太多的怨和恨,却不知道该怎么做?要不是蓝焰提醒他翼尘可能受到伤害,他也不会自编自导的演出这一场是失踪案。
“谁?”段翼尘猛然抬头看向他,同时心里猜测可能性,“不会是叔叔吧?”
段栩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第一次发现儿子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你怎么得到这样的结果?”看来翼尘没有他们想象的弱。
听到父亲这样问,段翼尘心情沉重地发现自己猜中了。他只好接下去说:“我知道叔叔不是很喜欢爸爸,虽然一直不懂为什么,但是这件事情很明显。在爸爸失踪这段时间,叔叔并没有尽全力去寻找爸爸,还在大力笼络人次,巩固自己的势力,我想这不是件寻常的事情。”段翼尘看了看段栩,又说,“我的直觉告诉我叔叔的嫌疑最大。”
段栩欣慰的看着儿子,感慨地说:“儿子,你真的长大了。”
“爸爸,告诉我真相!”段翼尘认真地说,他很不喜欢父亲把真正的情绪压抑下来,这样的他很像……很像焰儿。
将烟灭了,段栩才说道:“老实说我也不懂为什么阿棚会变成这样,在我的记忆中阿棚总喜欢跟着我,我做什么他都喜欢学着做,我一直以为他还是这样的人,却忘了岁月不饶人,认识会改变的。”
“爸爸,我觉得事情可能不是这样的,叔叔他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不相信叔叔是个很坏的人,却忘了他还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
“或许,不过这次我不会放任他继续这样。”段栩可不希望儿子也受到伤害,现在的他只剩下儿子了。
“爸爸。”段翼尘忽然看着段栩,很沉静认真地看着他,问道,“你恨叔叔吗?因为他害死了妈妈。”
“我该恨吗?翼尘,你告诉爸爸,我该恨吗?”段栩像是苍老了很多,颤抖着身体问道,怎么恨?一个是自己的亲兄弟,一个是自己挚爱的女人,这一碗水该如何端平?
“不要恨了,那样很辛苦。”就像是焰儿对他作的这一切,他虽然有怨,却没法恨,甚至更加摆脱不了那种爱意。
“是啊,还是不要恨了。”段栩久久才说出一句,然后就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沉思。
而段翼尘也沉默了,他知道父亲的心情不好,所以也体贴的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