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无常下意识的跟着走了,看着前方那健步如飞的人,不禁疑惑,“阿烈,你要带我们去哪儿啊?”这人看着柔柔弱弱的,走起路来倒是虎虎生风。
身后几名捕快看到如此情景,好笑的摇头,自从铁老大遇见了烈老大就从老虎变成了病猫,不敢反抗,顺从乖巧的不得了,被烈老大吃的死死地,与之前的铁老大大相径庭,大相径庭啊……
一路上几人都在追问,烈飞烟只答,到了就知道了。
等到了的时候,几人终于明白了,来的地方竟然是密室杀人案罪犯金翠莲的家。
看着眼前的两间茅屋,铁无常一头雾水,“阿烈,金翠莲都被抓了,明日就要处斩了,你带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抓真凶。”烈飞烟轻轻地开口,随即大踏步的朝小茅屋而去,而身后的人都震惊瞪大了眸子,什么?抓真凶?
烈飞烟走到门前停了下来,警戒的侧耳倾听,听到细微的脚步声眸色一暗,立即闪身,门在此刻被人从内用力拉开,一柄匕首随之凶猛而出!众人见状一惊,顿时拔剑涌了过来!
“别动!”烈飞烟下意识的做了个举枪的动作,视线一错,看到的却是自己的手指头,她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咳!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罢!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逃不掉的。”该死!还真是习惯性的动作,她竟然在古代举枪!幸亏这儿没认识她的人,不然她丢死人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哈哈哈……”听了这话,那少年仰首大笑,好似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铁无常几人围了过来,警戒的望着眼前手持匕首的少年,“你笑什么!”
“如果真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那些畜生为何没有绳之以法得到报应!为什么!”少年有些疯狂起来,眸光散乱,握住匕首的左手颤抖着,似乎随时有可能刺向某一个人。
听到此处,烈飞烟恍然明白了几分,原来有隐情。她调查了那么多竟还是漏了,不过眼前的少年虽然凶残暴戾,却还是有几分孝心。思及此,便道,“若有隐情便该伸冤报官,自会有人调查处理。如今你私自杀人犯了死罪,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么?还有你的养母,你就忍心让她孤独终老?”
“娘……”少年一震,眸中落下两行清泪,痛苦的跪倒在地,“娘……对不起!瑞安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最终,金瑞安放弃反抗被烈飞烟一行人带回府衙,同时通知江落卿升堂重审,当烈飞烟一行人赶回府衙的时候,江落卿已坐在堂内,府衙内外都聚满了人,议论纷纷,喧闹无比。
“大人,烈姑娘铁捕头他们回来了!”侍卫进堂禀告。
江落卿闻言一怔,缓缓抬眸望向了门口,果然看到那抹纤细的白色身影豪气万丈的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铁无常与几名捕快,还携带了一名少年郎。这个烈飞烟还真是本事,竟让铁无常都成了她的跟班了……
烈飞烟领着一行人在众人的瞩目下走进堂内,抱拳行礼,“参见大人。”
“免礼。”江落卿淡淡的挑眉,视线不着痕迹扫过那名少年,“阿烈这是怎么回事儿?方才张捕快回来禀报说你抓到了真凶,那之前那个金翠莲呢?你这葫芦里卖的药,今日可以告诉本大人了么?”他就知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就告一段落,既然她想演戏,他就赔她演一场。
“自然。”烈飞烟扬眉一笑,指了指身侧的少年,“他,才是整宗密室杀人案的真凶!”
此话一出,顿时一片哗然……
“啊!这少年才是真凶?”
“不会罢?看起来不像哎!”
“是啊,你们看,他还那么小,怎么可能杀人呢?”
“这少年看起来这么单纯,怎么会杀人啊?”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谁知道呢?人心隔肚皮啊!”
“这倒是……”
堂上突然的喧闹,少年充耳不闻,冷漠的垂着眼眸,无声无息。
“哦?他是真凶?”江落卿微微勾唇,似笑非笑,“可昨日阿烈才说过金翠莲是真凶,而且真凶已认罪画押,这又如何解释?”
“很简单,金翠林是替人认罪,而那个人就是她的养子金瑞安。”语毕,烈飞烟缓缓俯身蹲了下来,望着已经被绳索绑住的少年,柔声开口,“金瑞安,我知你有隐情,如今正是一个机会可以大白天下。我调查过死的那五个人都是当年冷家堡的人,当年冷家堡一夜之间被大火焚尽,惨死三百余口,若我猜的没错,你就冷家堡的后人对么?”
调查这个可费了老劲儿了,她在案宗室呆了整整一天,若不是在死者身上发现那个未经销毁的纹身她还想不到这一层,看似毫无关联的几个人竟然渊源颇深。
听到冷家堡三个字,少年一震,死寂的眸龟裂开来,猛然抬眸望向了身前的人,对上那双湖水般幽幽的眼睛,嘲讽的勾唇笑起来,“没想到你竟能查到这一层,的确比那几个捕快聪明心细的多了。你是怎么知道那几个畜生是冷家堡的人?”
烈飞烟从未见过这样沧桑怨怒的一双眼睛,被他看着似乎无法呼吸,觉得全世界都欠了他,“我发现了他们左臂上的刺青,虽然几乎都被洗去,但拼凑起来还能恢复大概的图案,我对照过案宗,最后确定那是冷家堡的标志刺青。当年冷家堡的大火并非意外,而是人为对不对?金瑞安,不,应该叫你冷瑞安,今日你有机会让十五年前的冷家堡纵火案大白于天下,就要看你怎么做了?你知道到了这个份上,我自然有证据证明你是凶手,我不想那样做,你虽然只有十九岁,但你也是一个男子汉了,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做错事情就要承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