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狗吠,天色大亮。
某女伏桌睡觉中……头发乱如茅草,餐桌上除多了一片抓印,一切如昨夜。
“姑娘,姑娘。”伺候她的婢女春儿唤着她。
“呃。”
“姑娘该起了。”
睁开惺忪双眼,意识不清地问:“什么事?”
春儿吃惊地看着她的两个黑眼圈,“姑娘,门主要去见皇上,让你随侍进宫。春儿这就伺候姑娘洗梳。”
“随侍进宫?”王乐凡打个激凌,如被泼了冷水般清醒起来,再顾不得想其他,快速洗脸、漱口,然后将乱如枯草的头发简单束起,提剑就走。
春儿忙拦住她,“姑娘,主子让你换上这套衣服。”说着双手递来一件月白衫子,展开。
王乐凡知道进宫面见皇上不比平时,穿得隆重点是应该的,但是这月白织锦的面料为何这般眼熟?眼熟到……她天天看到主子穿。
嘴角连连抽搐几下,脱下外衫扔到椅上,伸臂穿上新衣,春儿将衣带系好。
王乐凡低头一看,顿时嘴角眼角齐抽:话说这月白锦衣根本与主子平时惯穿的月白锦袍同面料同款式嘛,只在腰带和领口处多了几分女子的柔媚。
春儿将头扭向一旁偷笑。
王乐凡脸一红,无语了,故作镇定地整整袍子,提剑出去。
出门便见同样月白织锦的修长人影背对她负手立在院内树下。
她拱手,“主子。”说起来实在羞愧,来到烟曦别庄这两天,她这保镖总是起得比主子晚,让主子等她半天。
东方霁回头,上下打量她的新衣,满意地点点头,视线移至她双眼,停下,看着那对黑眼圈,唇角立时勾起,眼底染着笑意,道:“甚好。”
王乐凡只道他称赞衣服,展颜一笑,进宫装束,他觉得好就没问题。
自从在逍遥门解毒后,主子命人为她做了不少衣衫,为练剑方便,衣衫多类似男装般简洁,面料上乘,颜色虽清雅,但明显女性化。而这件与主子同款式的衣服,配以她素来简单的束发,给人感觉男不男女不女的,进宫觐见皇上,她私下以为甚是不妥。
马车内,东方霁漫不经心地问:“昨夜未睡好?”
王乐凡脸一红,含糊答应。
“衣服喜欢吗?”
王乐凡囧了,半晌,才讷讷道:“若不与主子穿同样款式,我必定喜欢。”
东方霁哂然一笑。
坐车到宫门外,东方霁亮出腰牌,守门侍卫恭恭敬敬打开宫门。叶辛带马车在外等候。
宫内侍卫、太监、宫女见到东方霁纷纷行礼,但见到他身后跟着的着同款式同面料衣衫的女子时,无不惊讶得合不上嘴。面目清秀,曲线未掩,身材娇小,是女子吧?这么多人不会看错吧?既然未看错,为何会如此?
于是,王乐凡跟着自家主子所过之处,必定引得注视无数,惊讶万分,抽气一片。
从没受过如此注目的她差点泪奔,她和主子衣服穿得如此暧昧,若她有心嫁人,只怕也会因此变得无人问津。
“东方哥哥。”
熟悉的声音,绝色的芙蓉面。
东方霁皱眉。
王乐凡掩唇轻笑。
新平公主在众宫女的簇拥下,轻迈娇贵莲足迎上来,“东方哥哥,你来了?”
“嗯。”
“东方哥哥是奉召进宫?”
东方霁略显不耐,“嗯。”
新平公主两手去扯东方霁的袍袖,东方霁将袍袖往里轻收,顿时令新平公主扑了个空。
“东方哥哥,父皇说过要为我做主的……你这般……”
新平轻顿莲足,恼道。
东方霁冷哼道:“皇上为谁作主,是他的事,我的事情任何人做不了主。”
新平咬一下嘴唇,昂首道:“朝曦国是我云家的天下,岂有父皇做不了的主?”
东方霁狂傲地斜她一眼:“天下易主亦非难事,公主想要东方试试吗?”
新平倒吸一口冷气,“你、你忤逆谋反,大胆!”
东方霁冷哼,道:“我现在就在皇宫,你大可去禀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