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两日,一行三人便来到东海边。
待到夜里,言紫羽带他两人摸进一处院落,王乐凡听到暗处有人轻跃的声音,心下大安,想是左护法带来的暗卫高手,思及至此,突然想到,既是高手,怎会轻易让她听出?
她凑到言紫羽身旁,以极低声音问他:“左护法,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是你布置的高手吧?”
言紫羽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半晌,点头,王乐凡放心,展开轻功,飞跃向前。后面传来几不可闻的声音:“她的内功怎么突然大增?”
她闻言一怔,他不说,她还不觉得,现下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两日总觉得体内真气鼓张,劲力充溢,难道真是内力忽然大增?想了想,觉得不可能,内力都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练出来的,怎会平白无故大增?
“有人!”黑暗中有人大叫。
顷刻,院里亮起十余支火把。王乐凡环视一圈,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院内至少有上百名蒙面黑衣人,而且武功俱是不弱。
“擅闯者死!”领头者一句话,院里立时杀声大作。
言紫羽平时附庸风雅的折扇化成凌厉武器,招招致命。方遥晨剑若游龙,舞得密不透风。言紫羽轻啸一声,原本躲在暗处的门人鱼贯跳出,加入厮杀。
王乐凡见竟有四名黑衣人同时将家伙朝她身上招呼,哭笑不得,这些人还真是柿子捡着软的捏,真当她是软柿子了?长剑斜刺出,一招“凤逆九天”,竟见四人全部咽喉中剑扑地。
她难以置信地呆看手中的剑,她的功力何时这般厉害了?本来她使“凤逆九天”只能将四人击退的,现下却同时倒地,就算未死也必是重伤。
方遥晨惊讶转头,“王师妹?你——”她的剑法分明不是本门剑法,内功竟也深厚如斯,实在匪夷所思。
在他分神之际,一柄长枪如离弦之箭,疾射他后心。
“大师兄,小心!”王乐凡惊叫,同时侧身换形,如闪电般扑向持枪之人,一剑毙命。
言紫羽解决掉面前两人,回头若有所思的望了望王乐凡,然后一笑,轻声道:“蛇莲香?他真舍得。”
王乐凡闻言,疑惑地看向他,蛇莲香?什么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厮杀声渐止。
言紫羽扯开领头人的面巾,冷笑:“万启山,原来你们杀手楼余孽投靠黑鹰教了么?”
万启山不语,将杀手楼的宗旨贯彻到底,手中剑扬起,划向自己脖子。
言紫羽冷眼看着他自刎,待他倒地,嫌弃地皱皱眉头,一脚踢开。朝后院走去,王乐凡、方遥晨和逍遥门众人跟随其后。
走到一处假山,停下,朝后问:“萧左,是这儿吗?”
“是。”一位三十余岁的门人走出来。
“打开。”
萧左走到假山旁,摸索一阵,摸到一个机括,用力一扭,郁郁葱葱的假山上开启一扇门,萧左躬身进去,言紫羽吩咐门人在外面守着,然后让王、方二人跟进来。
四人在隧洞里弯曲走了半柱香的功夫,眼前出现两个铁门洞穴,洞内不时传出女子惨叫声及男人粗喘,萧左指一下那两个洞穴,便退至一旁。
言紫羽及方遥晨听到洞内声响,不约而同看向王乐凡,均皱起眉头。
言紫羽瞧着王乐凡,正欲开口劝她先回避一下,却见王乐凡已经一脚踹开铁门,跳进洞内。
两人尚未回过神来,又听她大声尖叫,言紫羽、方遥晨忙往里跃,却听她大叫:“不要进来!转过头去!”
两人赶紧依言转身。
原来她踹门闯入,却见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正各自抓着一具白色胴体泄欲,受她惊吓,他们惊慌转身,手中女子落地,胯间物事直挺挺朝她这方向立着,想她一个未婚女子哪见过这种情形,不由得捂眼尖叫。
听得言紫羽方遥晨往里跃,第一反应便是这些可怜女子的清白,不所以急忙喝止二人闯入。
堪堪两剑挥出,两个男人捂着胯间惨叫,那两个刚刚还在祸害的玩意血淋淋的摔到地上。她仍不解气,刷刷数剑,挑断两人手筋。
看了看缩在墙角大气不敢出、抖个不停的十余名女子,长叹一声,柔声道:“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裙,披回那两名刚刚受辱的女子身上。
那两名女子目光呆滞,动作僵硬的穿好衣衫,整理整齐,然后呆立不动,似是傻了般。
王乐凡怜悯地望着她们,安慰道:“两位妹妹莫要多想,人生在世,没有过不去的槛……”说着眼眶一酸,竟说不下去了,遭此打击,不是外人能开导得了的,女子最重贞节,她们被如此玷污,一生算是毁了。
“二师姐,快救我!”
王乐凡一愣,转向左侧,只见墙上一扇小窗口上贴着一张惊慌失措的芙蓉面,赫然便是失踪的小师妹。
“大师兄,小师妹在隔壁。”
方遥晨赶忙斩落隔壁铁门上的铜锁,柳青青“哇”地一声大哭着扑进他怀里。
“砰”
“姑娘!”王乐凡惊叫,飞身抱住撞墙女子,放下长剑,撕下衣襟,手忙脚乱的按在她流血不止的额头。
墙角传来众女的抽泣声,她们明白,身为女子,失了清白身子,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姑娘——”
那女子双眼微睁,断断续续道:“来世……宁为牛……马,不、不为……女子……”两眼一翻,没了气息。
王乐凡呆住,两行清泪顺颊流下。
“扑通。”
王乐凡心一抽,暗叫不妙,回头,见另一名受辱女子,竟然拿了她的剑自刎而死,她一时气苦,跌坐地上。
“王姑娘?”言紫羽在门外不确定的轻唤。
“是。”王乐凡擦干泪水,起身取回长剑,“各位姑娘请跟我出去,你们得救了。”
女子们颤抖着起从墙角起身,满面惊惧的依次出去。方遥晨已经将另一个牢里的九名女子救出,这九名女子个个生得貌美如花,娇艳欲滴、比这边牢房里的女子都要美上几分。
言紫羽等众女子从牢里出来,与方遥晨相视一眼,不约而同走进牢房,见到昏死过去、浑身是血的两个裸体男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那两人如此惨状,根本是生不如死,看得出王乐凡恨极二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亲自斩断两个男人的命根……言、方二人下意识的夹紧两腿,看向对方,却对方眼里看到尴尬,于是只好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