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霁望着她的背影,眯起凤目,她在树下的落寞和伤感,他看得分明,那些情绪不适合她。
“过来倒茶。”
“我不是丫环。”低声抗议。
“扣银二两。”
“……”某人含泪倒茶。
“去把床铺给我铺好。”
“……”反正抗议就是扣钱,某人泪奔。
“王乐凡啊,给本门主舞套剑法助兴如何?”东方霁继续挑衅。
“我不是舞妓,不舞。”
“扣银五两。”
“不是二两吗?怎么扣五两?”
“就是五两。舞不舞?”
“你扣吧。”某人咬牙道。
东方霁瞧了瞧她,脸上只有愤怒,完全没有伤感落寞的影子,似笑非笑地道:“好,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有骨气。”
王乐凡愕然,难道高高在上的主子都是这般高深莫测?她还在为五两银子心疼呢,主子便开始夸她了?
叶辛顶着鸡窝头,满面烟薰妆,含泪端上豆腐宴——这是他花十两银子求厨子手把手地教导,才做出来的。
东方霁斜睥一眼,沉声道:“不错,像回事。叶辛啊,为了犒赏你,这豆腐宴,就全赏给你吧。”
叶辛满面悲哀,颤道:“主子,这、这是三人份的。”
东方霁抬眼:“不想吃?”那声音虽然淡,但眼里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叶辛忙摇头:“想吃……谢主子犒赏。”
“乐凡,传膳。”
王乐凡同情地望了叶辛一眼,去通知林家下人送饭,不去不行啊,要扣银子的。
叶辛见王乐凡出去,躬身道:“主子,属下错了,求主子开恩。”
东方霁手指轻点扶手:“你何错之有?”
“属下再不敢拉王姑娘的手了。”叶辛折腾一上午,终于领悟祸根所在,可是——明明是无心之过嘛。
“哼,端着你的豆腐下去。”
“是。”叶辛松了口气,再看手上的豆腐宴,那张严重薰黑的脸,顿时扭曲,怎么吃得掉嘛?
从此之后,叶辛看见豆腐就想吐,至死不再吃豆腐。
王乐凡在林家静院里闲逛着,难得来武林世家一趟,自然要观赏一下林家的风景不是?
“王姑娘。”温和有礼的声音,有点大师兄的感觉。
“林公子。”王乐凡转身看见林家长公子林翊。
林翊轻笑着:“王姑娘有事么?”
“没事,随便逛逛。静院逛不得吗?”她知道大户人家都有规矩禁地,别误闯了不该闯的地方才好。
“逛得,姑娘若想游园,在下带路可好?免得迷了路。”林翊笑起来也和大师兄一样,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好啊。”有人陪同更好。
林翊温文有礼的给她介绍园里景色,王乐凡每每听得会心一笑。
“王姑娘是第一次来庆阳城吧?”
“嗯,沿途走来,庆阳城很繁华呢。”
林翊笑着点头,“近日因为舍妹比武招亲,庆阳更是热闹了许多。”
“林公子不觉得通过比武招亲来托付令妹一生太冒险了些吗?”听他提起比武招亲,王乐凡不禁问出心中疑惑,难道女子注定命苦?
“这个……也是没法子,舍妹已经年过十八,仍未许得人家,家父自是着急了些。”林翊苦笑。
“十八未许人家便要用这种方式选婿?”她喃喃自语,她今年十九,岂不是更老?可她觉得能独身一人混迹江湖更自在,嫁人不得幸福的人很多。
“姑娘家青春珍贵,总要许配人家的。”
王乐凡很想说,女子不一定非得许配人家,如果注定郁郁寡欢,她情愿孤独终老。
“舍妹原是许意东方门主的,岂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家父也是空欢喜一场。”林翊谈起妹子颇为惆怅,“不知东方门主喜欢哪种女子?”
“这个我也很好奇,我原来也以为主子是来打擂的。郎才女貌,真是可惜呢。”
林翊闻言,双眸一亮:“主子?姑娘原来不是……我正奇怪,东方门主身畔怎会伴有女子,原来如此。”
王乐凡皱眉,“不是什么?难道东方霁不可以有女保镖?我这个保镖可是有大用处的。”比如帮你妹妹打擂。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姑娘被东方门主挑中作保镖,武功必有过人之处,若不嫌弃,在下愿讨教几招。”
王乐凡扬眉,挑衅?想给她个下马威?尽管放马过来。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