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罗布泊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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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轮回·七日记·星期四

三界轮回淫为本,六道往返爱为基!——X档案轮回篇

“你不要像具尸体好吗?”

“……”

万秋没有出声,也没有动弹。

随着最初的新鲜感过去了,几天下来,过度的激-情燃烧之后,慢慢的,杨春累了,万秋也感到累了,疲倦了,麻木了……

归根结底,她更多的看中的是杨春的钱,只想要握住这张长期饭票。她对杨春并没有太多爱意,所以,她的骨子底里对杨春,多多少少是有些拒绝的。

杨春爬了起来,愤怒的冲进浴室洗澡去了,将女人给晾在了一旁。洗漱完毕后,杨春驾着车,进了城。

杨春已经很久没有起过这么早了。他在街上随意的晃荡着,这个时候街上还没有什么人,他觉得肚子饿,放眼一看,不远处的路边有一个推着小推车卖卤鸡蛋的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郁冬。

郁冬穿着一套粉色的运动套装,在晨雾中显得相当的醉人。

本来只是一套普通的修身套装,但穿在郁冬丰满的身子上,立刻就变得别有韵味,将她女性身子的魅力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个人的身材好,有特点,无论什么样的衣服都不会亏待她的。

杨春穿过雾气,走到郁冬面前,他的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在狂呼,怎么会有这样独特的女人。

“买两个卤鸡蛋!”

杨春掏出一张红票子递过去。郁冬没有接,道:“对不起哦,我没有零钱找!”

杨春说:“你把鸡蛋给我,钱就不用找了!”

郁冬说:“那怎么行,两个鸡蛋才两块钱……”

杨春说:“那怎么办?我肚子饿了!”

郁冬想了想,道:“那要不,我先卖给你,你有零钱了,记得过来给我就行!”

杨春也想了想,道:“好的!”

杨春接过来热气腾腾的卤鸡蛋,蹲在郁冬的背后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瞧她的背影,思量着她的轮廓。

味道真不错。

没想到这种小家碧玉似的尤物也别有风味。而且韵味独特。

杨春吃完了鸡蛋,二话不说,潇洒的上了车,走了。他找了一家店铺,买了一包烟,把钱打开了,又开回来,拿出来两块钱硬币,塞在了郁冬的手心里。

然后他又走了。临走时,他尽量摆出一副如同春风般温暖的笑容和郁冬道了声谢谢,想要融化她的戒备之心。

他迅速去了一家打印店,打了一份名片,名片的头衔是某影视传媒公司的道具师,然后杀回了刚才那个十字路口的转角。

杨春走过去,用一种带着些许命令语气的口吻道:“把你的锅带上,卤鸡蛋我全买了!”

郁冬有点不敢相信,又有些欣喜道:“你全买了?那我给你装上……”

杨春又换了一种非常急切的语气对郁冬说道:“不用装了,直接带上锅,上我的车!”

郁冬有些迷惑,站在原地没有动。

杨春笑着递给郁冬一张名片,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是拍戏的,我刚才吃了你的卤鸡蛋,随口跟我们导演说了说,他却也想吃,还要买给全剧组的人吃,所以,我就又回来了……”

郁冬很高兴,笑道:“那我这就给你装好!”

杨春拦住了她,一本正经道:“那怎么行!你不知道,我们导演可是非常挑剔的人,平时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们这些路边摊,今天一是他兴起,二是我说了些好话,所以才愿意尝试一下,你装在这塑料袋里,像什么样,你快点找个人帮你看住车子,直接带上锅,跟我一起过去……”

郁冬看着名片,还是有些迟疑:“在哪里拍戏啊?要是我过去,导演不买了怎么办?”

杨春装模作样的想了想,道:“没关系,导演要是万一不买,算我的,这样总行了吧!”

郁冬问道:“你们在哪里拍戏还没有告诉我呢,远不远啊?”

杨春显得非常的焦急,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哎呀,不远不远,坐车一会儿就到了,你再这么推三阻四的,我们导演等得不耐烦了,连我都要挨骂!”

这个时候刚好有个邻居经过,郁冬向她简单说了说情况,那人笑道:“这么好的事情还不去,没事,你去,东西我帮你照着,等你回来!”

郁冬心里稍微有些放心了,便钻入了杨春的车,杨春发动引擎,一路往郊外疾驶而去。

这条路郁冬曾经来过,她想起了和游夏在汽车旅馆里共度二人世界的那一份美好。只是现在已经有点物是人非了,路边长满了一人多高的杂草,旅馆里也显得人气不足,处处都像人心一样的荒凉。

至于她和游夏,两人之间也出现了一些看起来是目前无法解决的问题。这让她们的夫妻关系变得微妙。

杨春把车停在旅馆前。他先进去开了个房间,然后出来让郁冬把东西端进房间里。

郁冬抱着一大锅卤鸡蛋,艰难的走进了旅馆里,跟在杨春后面。

杨春把106的房间门打开,对郁冬道:“放地上吧!”

郁冬依言做了。正想转身出房门,杨春却已经在身后将门给关上了。

郁冬一惊,尽量装做镇定的样子道:“东西送到了,我要走了!”

杨春站在门口,挡着门,道:“你叫什么?”

郁冬的心里很慌:“你问这个干什么?”

杨春笑道:“你别怕,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我是剧组的道具师与服装师,我们在这里拍戏,急需一套女主角用来晨跑的运动装,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地方可以买,刚好看到你身上穿的这一套正好合适,所以想……想把它买下来!”

“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马上这场戏就要开拍了,如果我再找不到服装,导演会骂死我的,你就帮帮我吧!”

“我……”

“你别想了,这样,你把衣服脱下来给我,我给你一千块钱……”

“走开!”郁冬冷冷的拒绝着。

杨春摆出一副和善的面容道:“求求你了,我们导演很没有人性的,我要是交不了差,他说不定都会踢我走……”

郁冬的心肠变软了,有一点点动摇。

杨春继续道:“你别怕,我不会骗你的,再说了,这里是公共场合,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只需要你,把身上的衣服卖给我就行了……”

郁冬道:“我怎么卖给你?”

杨春大喜道:“很简单,这是一千块钱,你拿着,我出去等着,你在房间里脱光了,然后从门缝里将衣服递给我……”

郁冬道:“那……那我怎么办?”

杨春道:“你可以打电话叫人送来衣服,或者等我从剧组回来,再去给你买一套新衣服……”

郁冬的心里颇有些犹豫。

“不行,衣服我得从窗户那里扔给你……”

“好!那我先出去等!”

放下一千块钱,杨春扭头就走了。郁冬数了数,又仔细确认了应该是真钱,想了想,先跑出去,到前台给游夏打了个电话,让他带着衣服过来接她,这才跑回房间里,将房门反锁了起来。

她心里觉得怪怪的,还有些犹豫,但杨春已经在窗户外边敲着玻璃催她了。

郁冬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裹了件浴巾,偷偷摸摸的躲在帘子后面,伸出一只手将衣服从窗口递了出去,杨春接了衣服,还有鞋子,立刻就无声的消失了。

郁冬躲在床上,等着游夏过来接她。

过了好长时间,游夏才骑着自行车,气喘吁吁的赶到。郁冬裹着浴巾,将游夏放了进来,马上又将门给关上。

郁冬打电话的时候只说衣服破了,让游夏马上带一套衣服到旅馆来,游夏不知道状况,非常的担心,一路上拼命的赶。

郁冬很得意,一边穿衣服,一边指着那一千块钱给游夏看:“刚赚的,一千块!”

游夏很迷惑:“怎么赚的?”

郁冬道:“你管我怎么赚的,反正钱是真的就行了!”

游夏道:“你不是上街卖卤鸡蛋了么,怎么跑这远来了?”

游夏来了,这一千块是铁定到手了,郁冬感到很开心,笑道:“就是卖鸡蛋给赚的呀!”

她也知道如实说给游夏听的话,会让人很难相信,就想撒个谎。

游夏更加迷惑了:“一千块钱,那得卖多少个鸡蛋呀?对了,你的衣服呢?”

那衣服是游夏去外地批发市场花了三十多块钱,给郁冬带回来的。很简单的衣服,郁冬穿起来却很好看,很显她的身材。

郁冬知道瞒不过去了:“不知怎么的,我早上遇到一个剧组的服装师,他把鸡蛋全部买下了,还要了我的衣服,说是用来给女主角拍晨跑的戏,让我帮忙救救急,我不答应,他说要是误了导演的事,搞不好他会被开除的……”

游夏道:“有这种事情?是骗子吧!”

郁冬道:“反正他留下了一千块钱,拿了我的衣服就走了!”

“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游夏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可靠,数落了妻子几句后,就连忙拉着她去结账,准备离开。

前台小姐道:“刚才那位先生已经结账了!”

游夏一听,脑袋一热。强忍着没有作声。出了旅馆门,这才发作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郁冬小声道:“其实是个男的,我怕你想多了……”

游夏最恨被人欺骗了,尤其是亲近的人。这让他难以容忍。

游夏怒道:“你老实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自然会相信你,但是你却骗我,亏我还为你担心……!”

郁冬道:“又没有发生什么,有什么好担心的!”

游夏怒道:“谁知道那个人安的什么好心,花一千块就买一套只值三五十块钱的衣服,有谁会这么做?你怎么不用你的脑子想想,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

郁冬道:“我又不是傻子,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你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坏……”

游夏道:“我TM的还不是怕你在外面受欺负,你的脑子那么简单……”

郁冬也怒了:“我最讨厌你说脏话了,我的脑子怎么简单了?你以为我比你笨?全世界就你一个人聪明是吧!你怕我在外面受欺负,我看,除了你,没人让我受欺负……”

两个人越说越离谱了。本来,游夏是担心郁冬的安危,怕她遇到了坏人,吃点亏事小,就怕更大的伤害,比如生命伤害,和精神伤害。

他知道郁冬是个比较单纯的女人,外面有的险恶,她根本就不晓得。她的世界很简单,游夏也希望她的世界保持着简单。

但话一出口,就变味了。

郁冬也是一样,这一千块钱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她没想太多,只觉得很开心,但看到游夏发怒的样子,她就觉得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不仅身子凉,心也凉透了。

不就是怕自己被别的男人睡了吗?男人都是这种自私的东西。

若不是为了贴补家用,自己何必做这种尴尬的事情。郁冬觉得自己很委屈,而亲爱的人儿,游夏,却不懂得她。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游夏投降了。他知道再吵下去只会更糟,不会有一点好结果,所以立刻提醒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安抚郁冬。郁冬开启了沉默模式,不再理他。

回家的路上,郁冬的脸板得像一块生冷的铁。游夏请了假,花了个把钟头才将她哄得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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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冬在家里不停的洗这洗那,游夏凑过去从她身后抱着她,让她休息一会儿,一起听听歌,或是看看电影。

郁冬说:“没时间!这些衣服不洗,明天哪有衣服穿!”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郁冬变得总是特别的忙。洗衣服,扫地,洗衣服,扫地,洗不完的衣服,扫不完的地……

她没有时间与游夏一起停下来,享受慢时光。她甚至失去了拥抱的时间,吻别的时间,做Ai的时间……

游夏进门出门。她不能拥抱,她不能吻别!

游夏进门出门。她要洗衣服,她要扫地……

每天他们一起吃饭,中饭和午饭。吃饭的时候她不作声,也不嘻闹。

开始的时候她听游夏一个人讲,他讲得眉飞色舞,她笑着点头,中间的时候,她听他一个人讲,他不停的追问,是不是,好笑不好笑,慢慢的,他也不怎么爱讲了!

每天他们一起睡觉,同一张床,不同的梦……

开始的时候,他像个霸气的将军,像个勤奋的农民,像个少男一样的进入梦乡,后来,他像个龌龊的流mang,像个下作的公狗,然后像头死猪一样的进入梦乡……

这好像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冷战。

游夏进门出门。

游夏进门出门。

开始的时候游夏像个好老公。后来的时候游夏像个大色-狼。

游夏总是主动和郁冬拥抱,想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爱;但郁冬总是在忙碌一些别的事情。

有时候,游夏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神经病。

这一天下午,郁冬出门了。卖卤鸡蛋的生意,她已经做出些门道来了。

在十字路口,她遇到了那个自称是剧组道具师的年轻人。

杨春从车里下来,器宇非凡,他走到郁冬面前,绅士的笑道:“你好,我叫杨春,谢谢你!要不是你帮我,导演真的要骂我了!”

郁冬其实早已经从名片上面知道他的名字了。听他这么说,郁冬开始相信了他编的故事,同时也对游夏无缘无故的妄加猜测和大发脾气感到厌烦,更加坚信了游夏是在无理取闹,心里莫名的就涌上一股恨意。

杨春见郁冬没有作声,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钱,道:“为表谢意,这锅鸡蛋,我全买了!走,我们喝茶去!”

郁冬拒绝道:“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杨春道:“难道你还有其它的事情?”

郁冬道:“没有,我回家!”

杨春道:“没有就行了,走吧!”

郁冬道:“这样不好吧!”

杨春道:“有什么不好的,大白天的,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那推车怎么办?”

“就放在这里,放心,不会有人抢走的!要是不见了,我赔给你!”

郁冬很犹豫,但经不过杨春的软磨硬泡,最终跟着他上车走了。两个人去了一家茶座,找了个雅间,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杨春点了一壶茶,和一些果盘,又为郁冬点了份煲仔饭,自己喝着茶,看她吃起来。

茶座的雅间放着舒缓动人的音乐,跟香浓的茶水一样沁人心脾,很舒服很惬意的一种感觉。

郁冬一口一口的吃着煲仔饭,杨春看着她,感觉就像是在看着韩剧中的女主角一样,那么浪漫,那么动人。

“你叫什么名字?”

“郁冬。”

等郁冬吃完了,杨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漂亮的小盒子,深情款款的道:“郁冬,我爱你!”

郁冬惊呆了。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完全不知所措。

杨春把钻戒从盒子里取出来,捉住郁冬的手,想要帮她戴上,郁冬条件反射般的把手抽回了。

“郁冬,怎么了?”

“不行的,你快点把东西收起来!”

“为什么?”

“不好意思,我要回家了!”

郁冬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杨春。她想要去结账,但是杨春不让。她只好趁他结账的时候,快速的逃走了。杨春在后面叫她,在后面开车追她,她装作听不见。

她无处可逃。只能逃回了家。游夏看她这么早就回家了,一锅卤鸡蛋连锅都不见了,只推回了空的推车,心里有些担心,问道:“你回来啦?”

郁冬简简单单的“嗯”了一声,就钻进了里屋,在床上整理零钞和硬币。

游夏跟进来,看她脸色不太对,关切的坐在她身旁,柔声问道:“老婆,怎么啦?”

郁冬眼神闪烁,扭扭捏捏道:“没什么!”

游夏道:“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告诉我……”

郁冬道:“没什么!”

游夏道:“要是不开心,就别再做了!我刚接了份副业……”

郁冬道:“哎呀,说了没什么,你别烦了好不好!”

游夏知道她这臭脾气。只好坐在一边不出声了。

郁冬抓了一把硬币出来,放在床上,其中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滚落出来,立刻抓住了游夏的眼睛。

一个亮晶晶的戒指!

自己和郁冬结婚的时候,口袋里捉襟见肘,两家老人都没什么钱,再者游夏也不想增添老人的负担,因此并没有购置婚戒,他在心里一直觉得有些愧对郁冬,指望着什么时候有钱了,再为她添置起来,好让她扬眉吐气一把。这会儿,见她掏出一枚戒指来,便觉得特别意外。

郁冬自己也像做贼似的吓了一跳。肯定是杨春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塞进了她的钱袋里。

这下可好,给带回家了!

游夏小声道:“老婆,你这是捡的吧?怪不得你这么早回家……”

郁冬想气气他,脱口而出道:“不是,是别人送的!”

游夏的脑子有些犯迷糊:“别人送的?谁送个戒指你干嘛!”

郁冬道:“我也没办法,他偷偷的塞给我的,就是之前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人……”

游夏的脸色不那么好看了:“你都结婚了,怎么能收别人的戒指,他在大街上给你的?”

郁冬知道瞒不过去,道:“他说为了感谢我,硬拉我去喝茶,然后就掏出这个,我就跑了回来,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将戒指塞进我的包里了!”

游夏气坏了,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随便一个男人叫你去喝茶,你也敢去,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你知道吗?”

郁冬抢白道:“我知道,所以我想结账,但是他不让,我有什么办法……”

游夏无语了:“你这也叫知道?你根本就不该去!你现在拿了人家的东西,你知道人家的心思吗?你知道人家想干什么吗?”

郁冬道:“这还不简单,我还给他不就行了!”

游夏道:“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我早跟你说过,外面的世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怎么还是这么笨……”

郁冬生气了:“你总是说我笨!我都是被你骂笨的!我的事情,你别管了!滚开!”

游夏怒道:“你是我老婆,我不管谁管!把戒指给我,我帮你去还!”

郁冬听不进去了:“滚!”

游夏伸手去抓戒指,郁冬先他一步将戒指收了起来,放在小盒子里,游夏道:“给我!”

郁冬不为所动,面若寒霜。她把背对着游夏,不再搭理他了。

游夏伸手去抢,郁冬将小盒子握在手心里拽得紧紧的,就是不放松。郁冬的手心被撕扯得很痛,她的那股倔劲突然上来了,用胳膊肘使劲的撞了撞游夏的腰部,将他撞开。

游夏气不打一处来,再次扑上来抢夺她手中的小盒子。为了防止郁冬反抗,他用身子将郁冬压在床板上。

郁冬抬起脚,照着游夏的肚子上踹了一脚。

游夏的一股怒火立刻窜了上来,再也控制不住了,随手就给了郁冬一巴掌。

郁冬觉得尊严被践踏了,觉得底限被打破了,像疯了一样,拿脚不停的乱踹游夏。

游夏愣住了。

有一种莫名的心痛在胸口翻滚。他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然后走到沙发上无声的坐下,放弃了。

他不得不冷静了下来。

这一切,都像个什么样子。他的眼泪悄然的留下。

我们说过,游夏是个有时候很暴躁的人。这是他的缺点。但他总是吵架过后先低头的那一个人。

游夏坐到郁冬旁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苦口婆心的向郁冬道不是,说好话。

夫妻没有隔夜仇。

总要有一个人先低头!

一味的固执的争论谁对谁错,在感情的世界里,是件非常可笑的事情,是件两败俱伤的事情,根本不会有胜者。

游夏知道郁冬就是这个样子的性格,他不想让郁冬难过。

可他自己,毕竟也是个有缺点的人。

人都会有缺点的。可笑的是,这世间大多数人,都以为自己的缺点没有那么放大,没有那么让人无法接受,只有别人的缺点才是那么的让自己讨厌。

人与人之间的完美相处,往往就是从彼此包容、求同存异开始的。

郁冬是个不擅长沟通的女人。她的沉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造成游夏更加暴躁的根本原因。

游夏就像个老人,郁冬就像个孩子,一个老人在劝慰着一个孩子,等那个孩子懂得那个老人讲的情,道的理之后,已经物是人非了,同样,要让一个老人完全融入一个孩子的世界,像一个孩子一样的思考,也是很难做到的。

很多时候,不是没有爱,而是思考方式,所处的角度不相同。这一点没法改变。

无论什么样的世界,无论什么样子的人,你永远都不可能一直从别人的角度出发去思考问题,去看待世界,哪怕那个“别人”,是你的至亲,是你的至爱。

即使你变成了他,或,她!

生命其实一直是在轮回的,只是你我浑然不自知!

天已经黑了。游夏两三个小时的劝说与抚慰没有什么效果,在郁冬的世界里,游夏那一巴掌打碎了她的心。而在游夏的世界里,他觉得,做错了事情,还可以补救,只要有一颗真诚的心。

郁冬开始拒绝沟通。郁冬也开始拒绝xing爱。她变得不冷不热。她躺在床上,无言洗面。

她用这种方式拷打着游夏的灵魂,让他戴上锁铐,受尽良心的鞭笞。

万秋忘了。无论什么样条件的人,在爱情与婚姻的道路上迟早都会走向冷淡。姿色,金钱,都难以保留爱情的新鲜。等一切成为了一种习惯,爱情就会死。

还有,大家总会莫名奇妙的觉得别人家的女人,或是别人家的男人,总比自家的好。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就是人性。

天黑了,杨春带着一脸失意,和几件衣服,回来了。在此之前,他去了夜总会,一个人在角落里吸食着浮云烟,喝着浮云酒,想念着郁冬。

杨春把衣服扔到沙发上,命令道:“把睡衣脱了,换上它!”

万秋拿起衣服看了看,有些不满道:“这衣服是旧的吧?你哪里搞回来的?”

杨春有点不耐烦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让你穿上你就穿上!”

万秋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她褪掉身上的真丝睡衣,开始穿那套粉色的运动装。

这套衣服穿在万秋的身上,并不太合身。杨春想要的那种效果,并没有找到。

即使如此极品的万秋,穿上另外一个女人的衣服,也还是穿不出她那种极致的韵味与独特的美感。

其实,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假如让郁冬去穿上万秋的衣服,效果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万秋想要脱下来。杨春不让,他说:“叫我老公!”

万秋娇滴滴的叫了一声。

杨春抱着她的头说:“说,你是郁冬!”

万秋扬着脸问道:“郁冬是谁?”

杨春笑道:“郁冬就是你!”

万秋道:“我是万秋!”

杨春道:“不,现在你就是郁冬!快说,你是郁冬……”

万秋终于有些明白了:“你这衣服是不是就是那个叫郁冬的女人的……”

杨春不理她:“说,你是郁冬!”

万秋很生气,她站了起来,一边脱衣服一边叫道:“我不是郁冬,我是万秋,你TM有病……”

杨春很激动:“你敢把衣服脱了,就给我滚!”

万秋的手僵持了一会儿,还是把衣服脱了下来,给扔在了地板上。

杨春马上就怒了,他掐着万秋的脖子,恶狠狠的道:“说,你是郁冬,你是郁冬……”

万秋不肯条教,不肯模仿郁冬,杨春拖着她的身子,将她丢到了门外。

万秋在门外拳打脚踢的砸着门:“杨春你个混蛋……”

她没有想到杨春会做得这么果断,这么绝情。她不知道,杨春已经对她的身子失去了新鲜感。那可怕的信号其实早已经出现,只是她自己却没有去察觉到……

“杨春,你想要赶我走,就必须付我分手费!”

万秋在门外不停的敲打着,索要着分手费,房子里面的杨春却早已经提着酒瓶,钻进了二楼的卧室,喝完了酒,就开始睡觉了,根本就懒得理她。

万秋光着身子,一个人蹲在门口睡了一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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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寒冬暖春晚秋,天照地炎心魔其中!——X档案·轮回篇

游夏做好了饭菜,跑过去拉郁冬起来吃饭。郁冬蜷在床上,是那么的冰冷。她不肯起来。

游夏说:“别生气了,又不是小孩子,别饿坏了身子……”

郁冬不作声。

游夏伸出手去抱她,想拉她起来,郁冬一甩手,将他推开。

游夏道:“你不要像个木头人一样好不好……”

郁冬叫道:“那你去抱个木头人当老婆啊!”

游夏愣在当地,在黑暗中站了好久,突然觉得心灰意冷,饭也不吃了,跑到堂屋的竹床上躺下,躺了一会儿觉得很不爽,爬了起来,一肚子气不知道该往哪处发,跺了跺脚,居然真的去抱了根用来收衣服用的棍子,再次躺了下去。

不过是互相折磨罢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门突然被人打开了,是游夏的丈母娘来了,她有一套房门的钥匙,她一打开灯,便看见了躺在竹床上面的游夏,不解的问道:“你怎么躺在这儿,郁冬呢?”

“她在里面!”

丈母娘跑到里屋,看到女儿正背对着自己睡着,走近去问道:“郁冬,怎么了?”

郁冬生硬的回道:“没怎么!”

丈母娘说:“是不是吵架了?”

郁冬不作声。丈母娘把自己女儿的身子扳过来,一看她那冷冰冰的脸色,就知道了是哭过了,马上就怒了,吼道:“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是怎么了,好好的日子不过,吵什么架……”

丈母娘从里屋里走出来坐在椅子上,冲游夏道:“游夏,你们是怎么过日子的,我女儿跟着你,吃了多少苦,别人结婚穿金戴银,你呢,什么都没有买,就把我女儿给领走了,人家说,养个宠物也要值点钱,是不是……”

“……别的女人结婚后什么事情都不做,在家里享福,我女儿还要为你洗衣做饭,现在还要出去做事帮你贴补家用,你怎么还这样对她?”

“……指望你,一个月单位里发那么点钱,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哦,愁死我了……”

“……让这个死女子之前不听我的话,现在受苦莫要怪我……”

丈母娘越说越激动,游夏受着双重的煎熬。这个时候,住在不远处的游夏的母亲听到了儿子这边的动静,赶了过来。

游夏不想让母亲伤心难过,也不想让母亲掺和这件事情,连忙好言好语将母亲劝走了。母亲心里也有数,孩子之间的事情自己胡乱掺和是很可耻的,再者也经不过游夏的劝说,便转身离开了。

丈母娘突然厉声叫道:“郁冬,你跟我回去!”

这一声尖叫撕裂了游夏和郁冬的心。郁冬其实就是这个样子的性格,她是个不太擅长沟通的人,很多时候都习惯沉默,她确实是在和游夏闹别扭,为那一巴掌感到愤怒,而且在她生气犯倔的时候很难说服和哄好她,但她并没有别的意思,仅仅就是生气而已,她并不想闹大。

“你回去吧!你别管我!”郁冬在床上回答道。

丈母娘叫道:“你不跟我回去,以后你在别人家苦得悔得肠子都绿了,也不要回来找我!”

郁冬觉得自己母亲这话说得也太狠毒了,本来就不开心,于是回呛道:“不找就不找!”

丈母娘更生气了,音调又上升了一个八度,更加尖锐了。

游夏连忙出声道:“妈,你别生气,她就是这个脾气,是我不好……”

丈母娘突然就大哭了起来:“你这么不听话,是想把我活活气死呀……”

郁冬听着自己母亲的哭泣也哭了,软声道:“妈,你别闹了,你先回去好不好,我不用你管……”

游夏也扶着丈母娘说好话道:“妈,你回去休息吧,别生气,我们就是吵个架,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对不对,明天我们就和好了!”

丈母娘哭叫道:“你是我的女,我不管哪个管!”

郁冬烦死了,道:“妈,我没事,你回家吧!”

丈母娘突然躺倒在堂屋的地上,厉声道:“好,你不走是吧,想要气死我可得,我就死在你屋的,哇呜……”

这算个什么事儿!郁冬只好连忙从床上爬起来,顾不得自己的难过,与游夏两个人一起,手忙脚乱的想要扶她起来。

“妈,你起来吧,回家!”

可是母亲发了倔,却就是不起来了,急得两个人脑袋疼。

“我今天就死给你们看……”

游夏道:“妈,我们没事的,你别太操心了,你别生气……”

丈母娘道:“我才不操-ni的心,我管的是我自己的女儿!”

游夏有点生气道:“那她也是我的老婆呢,您就别插手了!”

丈母娘厉声道:“是你的老婆又怎么样,她还是我的女呢!我就偏要管,看你有什么狠气!”

郁冬急得满脸眼泪,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突然叫道:“好,你不走是吧,我走,我去死……”

说着,她松开了拉着自己母亲的手,冲出了门外。

游夏的脑袋一懵,顿时觉得天昏地暗,连忙跟在郁冬的身后冲了出去。

屋子附近到处都是小巷弄,不远处的公共厕所那边还有一个不小的池塘,让郁冬冲出去不见了,可能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游夏光着脚丫,拼了命的追赶,终于在郁冬冲到公共厕所那边的时候,将她给抓住了。

“别傻了,永远不要做这么冲动的事情,知道吗?”

“你别管我……”

“我不管你,你死了,让我怎么活?你想让我一辈子活在痛苦中么……”

郁冬不作声了。

一场闹剧最后以郁冬跟着母亲一起回家作为暂时的了结。郁冬不情愿,游夏更不情愿,可是长辈的执意与做法,做为一个后辈,游夏无法挑战。

游夏可以请出自己的父母做主,但他觉得,自己的事情终究还得自己来搞定,不想伤害到年迈的父母。

游夏锁好屋门,跟在郁冬母女身后。他舍不得她走,而且也放心不了,怕她在情绪极为波动的时候,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傻事。

郁冬是不是一个好女人?当然是。

但是郁冬也有一些很不好的坏毛病。她有时候非常的倔强,一旦她倔强起来的时候,她就有可能非常的冲动。

孩子的性格是从哪里来的?很大一部分是遗传,另一部分是后天的成长,与环境因素。

如此,决定了这个个体的行为。

无论你的父母是怎么样的人,无论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的父母在很大的程度上影响你,一辈子。

郁冬的这个倔强与冲动的毛病,就来源于她的母亲。

基因与遗传,从你出世的那一天,就开始影响着你。甚至你的祖辈都在影响着你,决定着你成为一个什么样子的人。而你,也在影响着你的子孙后代,决定着他们的来来去去,生生世世。

游夏的丈母娘道:“你不用跟着我们了,你单位里那么点钱,养不活我女儿……”

游夏心想,我都按照你们的要求换了个所谓更好的单位了,你却怎么还有话说。

烟厂不景气,有的时候工资都发不出来,福利都是一条又一条的烟,游夏并不吸烟,这些烟厂子都卖不出去,他也没办法。因此一直受到岳父母的抱怨,说是看不到前景,趁早谋求其它出路。

应他们的要求,游夏早已经想办法调到了另外一个国企,省第三机床厂。这家单位的工资比烟厂高,按月稳定发放,而且不管效益怎么样,逢年过节都会有福利,夏天的时候有过伏的绿豆和高温补贴,冬天的时候有御寒的大衣和低温补贴,到了春节,有成箱成箱的水果发放,食堂有免费的肉汤供门卫随便打回家去喝,总之,论当前形势,是比烟厂要好。

游夏担任的职位还是门卫。进了这家单位之后,才发现并不像岳父母想像的那样好,其实厂子的效益也是非常的差,若不是挂着国企的招牌,有一些固定的订单,比原来那家烟厂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这么一家外强中干的企业,管理班子居然还各自想着捞油水,可以想像得到,员工的权益是得不到多大的保障了,逐渐走上了衰败的道路。

而那家烟厂,在游夏离开之后,不知什么时候起,厂子里生产出来的香烟居然完全不愁出路,销量节节攀升,甚至生产速度都快赶不上销售速度了,就这么在一ye之间居然起死回生了。

员工的待遇也因此大大提高,门卫的岗位更是变得特别的吃香,有的人甚至拖熟人找关系想要谋到这个职位,却都难以如愿。

这种奇特的变化让游夏哭笑不得。之前,敏感的他就依稀注意到烟酒的市场在悄然发生变化,他从政策的风向以及社会的风气,嗅到了一丝痕迹。

可是丈母娘和郁冬都说在烟厂工作看不到结果,没有钱途。游夏经不过她们的软磨硬泡,最终选择了放弃。

就这样,他从一个坑跳到了另外一个坑,而且,当他站在这个新坑看向旧坑的时候,才发现,旧的坑里面有黄金!

很多时候,很多冒似看不到结果的事情都是再坚持一下,就会有回报。但是往往,即便你想要坚持,也会被周围的各种因素所困扰,导致放弃。而那些困扰着你导致你放弃的因素,往往又不是别人,恰恰是你最亲近的人。

他们让你没法做你自己。

这就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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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家庭,应该包括两个成年人扮演爸爸妈妈的角色,然后他们有共同的子女,有不同的父母。这个家庭,不管几世同堂,不管规模大小,核心应该是身为青壮年的“爸爸”“妈妈”,而健康合理的家庭关系,首要就应该是“爸爸”与“妈妈”的夫妻关系,这个关系是最重要的,其它所有关系都必须以其为中心,去维护和加固这种关系,而不应该去破坏,去践踏。

否则,这个关系一破裂,整个家庭名存实亡。家庭里面的所有成员全都会被波及,无一幸免。

所谓“家和万事兴”是一点假都没有的。家不和,一屋无主,万事万物都会骑到你头上来。

一个家庭如果没有一个主心骨,如果这个主心骨得不到其它成员的认可和维护,这个家庭就很难兴旺。大家都想出头,结果只是一盘散沙。——X档案·轮回篇

游夏一路懒得作声。丈母娘一路唠叨到家。

丈母娘开了门让郁冬进去。游夏拉着郁冬的说道:“我们吵架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应该由我们自己解决,我们回家吧!”

郁冬说:“你回去吧!”

游夏站在门口不让她进去。

岳父出来了。他严厉的问道:“都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啊!”

丈母娘厉声说道:“他们两个人在屋里吵架,我让冬儿跟我一起回家,他还说,是他的老婆,我管不了,我是冬儿的娘,我怎么管不了,我怎么不该管的?”

郁冬道:“妈,他不是那个意思!”

丈母娘叫道:“你都听听他说的那叫个什么话,气死我了……我今天就偏管定了!”

游夏气得浑身血往上涌,感觉身上全是嘴也说不清了,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伴随着翻涌而起的,是一种压抑过后的愤怒。

岳父有些不高兴了:“你们这站在门口讲嘴(吵架的意思,方言发音gangji,gang为讲的古发音)像什么话,什么讲嘴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当我们这些老的不存在啊!”

这个时候不作声也不行了,游夏只好解释道:“爸,不是那回事,我是说,夫妻之间难免有些不和的时候,我们自己会解决,不用您们操心……”

丈母娘道:“你们之间解决,怎么解决,我的女在你屋的受欺负,我们晓都不晓得,要不是今天我撞到了,还不晓得会是怎么样的事……”

游夏道:“我们之间好得很,又没有怎么样,只不过今天吵了个架而已……”

岳父道:“你们这样过日子可不行,吵架影响感情,你们之间的感情问题没有处理好,还有你的工作,工作是大事,要多想着挣钱,莫光想到轻松,更不能吵架……现在世界变化大,日新月异,一不小心就落后了,你看你的收入这么少,怎么把日子过好过开心……”

游夏生气了,据理力争道:“我的工作怎么说也是个国营单位,收入稳定,以后也能养老,我自己再另外找份副业,现在收入是少了点,但我年轻,想要致富总有个过程吧,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你们就别操心了!”

游夏心想,我的工作你们也要管,我的老婆你们也要管,还让不让人活了!再说了,若不是你们一再要求我换到现在的单位去,如果还留在烟厂的话,早就衣食无忧了!还不是你们瞎掺和给闹的好事!

岳父本来在家喝了点小酒,一听就火了,道:“有个过程?这个过程,我们等不了!你结婚的时候也这么说,现在一晃三五年都快过去了,我也没看到什么进步……”

丈母娘道:“你结婚的时候才花了几个钱就把我女儿娶进了门,现在哪家嫁女儿没有个几万块的,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郁冬烦死了,自己的母亲一开口说来说去就是一个钱字,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并没有那么势利,只是一冲动起来就不得了,连忙叫道:“妈,你别说了!”

说着,便把自己的母亲把房间里拉。

游夏拉着郁冬不松手,道:“郁冬,你别管别人怎么说,你是你自己,你是我老婆,我们之间的事情用得着闹成这样吗?用得着大人插手吗?我们回家,自己好好说话,好不好?”

游夏错了,他在这个时候讲道理。其实,郁冬的父母并不是完全不讲道理,只是,如果你生活过了,就会知道有很多人,他们有的时候很通情达理,而另外的时候,当他们进入了另外一种状态,若是不讲道理起来,更是坏得可怕。

丈母娘厉声叫道:“她是你什么老婆,你走,你过去,放开她,她是我的女,我说了算!好恨人哪……”

游夏毕竟是个大男人,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发作了:“你是妈又怎么样?她又不是一个小孩子,你凭什么自以为是的帮她做主?她有她自己的自由,有她自己的想法,她跟不跟我都是她说了算,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做主?而且,她是我老婆,我们之间吵吵闹闹,那也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任何人,包括父母,又有什么权利胡乱干涉!”

丈母娘凄厉的叫道:“你看,你听,他像个什么样子,都怪我自个养的女,不成气啊,让我受这个气,不如死了算了……”

老丈人也冷冷道:“郁冬,给我进去!现在离个婚,算不得几大个事,我跟你做主!”

游夏闻言如当头棒喝,索性抗争道:“就是你们自以为是的做主,就是你们一直以父母的名义压着她,才让她不快乐,才让她那么沉默,才养成了她那样的性格,你们太霸道了,天下哪有这样霸道的父母……”

老丈人怒不可遏道:“我们就是这样霸道的父母,郁冬,进去!”

郁冬是个一直将孝顺挂在嘴边的女孩子。在她的概念里,父母第一,丈夫第二。这是她一直以来贯彻的真理。只要父母与游夏发生了冲突,这架天平总会偏向父母那一边。

这一点,郁冬对游夏相当的坦诚布公,游夏也无可奈何。在游夏的概念里,老婆第一,父母第二。只要老婆做得对,游夏肯定会站出来,维护老婆的地位。这一点也和游夏的成长环境有关,游家是一个开明的家庭,游父游母对儿子的生活会提出意见和干涉,但并不会过分主导,而是充分尊重儿子的决定。

这并不是说游父游母就是什么伟大的人,但至少他们在这一点上,做得比较的合情合理。

游父游母最大的短处就是,他们的经济条件太差了,根本就没有什么资源可以传给他们的儿子。所以,他们的儿子得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不能有一点捷径。甚至走错一步,误掉一生。

由于郁冬是个将孝顺摆在第一的女孩子,所以,只要她的父母一出声,她就不敢反驳,怕伤了父母的心,这样的性格甚至导致了游夏在她的父母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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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无数,轮回无数,如蚁循环,无有穷尽。众生贪爱,无明障闭,如陷泥中,而不能出。——佛说解忧经

由于郁冬是个将孝顺摆在第一的女孩子,所以,只要她的父母一出声,她就不敢反驳,怕伤了父母的心,这样的性格甚至导致了游夏在她的父母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当父母对他们的生活,或者对游夏进行指点的时候,郁冬只能选择沉默,不敢替他出声。甚至连辩解的勇气都没有,有的时候,当游夏不在的时候,她会编造谎言,用一种“粉饰tai-平”的方法来欺骗父母,尽量按照他们的想法来塑造出一个游夏的状态来,试图去让他们满意。

比如说游夏双休日的时候睡懒觉。父母问,他睡懒觉吗?郁冬说,他不睡懒觉。

这有个什么大不了的?

游夏除了双休日的时候睡懒觉,其余的时间都非常勤快。除了正式工作上班外,还接了一份副业。那份副业是在厂子里清扫垃圾,根本就不用起早的活,相反往往要在夜间工作。非常的辛苦。

然后一连几次就让郁冬的父母撞到了游夏在周末睡懒觉。郁冬的父母很不满意。觉得游夏贪图享受,怕干苦活,不想多挣钱。自己的女儿又洗衣又做饭,甚至后来还去做点小生意,他一个大男人,怎么睡得着?

他们觉得很生气。而游夏自己却觉得莫名奇妙。

他们对郁冬数落游夏的不是。郁冬只好在觉得父母会前来探望的那些个周末里,要求游夏早一点起床,不要让父母抓到了现形。

游夏不觉得有什么,道:“这有什么,我一不抽烟二不喝酒,从星期一到星期天,几乎从早干到晚,就是周末睡个懒觉而已,那个时候又不需要工作,再说了,你父母就是我父母,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好装的?就睡个懒觉还能破坏形象,这怎么可能?”

他哪里知道,郁冬的父母根本不相信郁冬的解释,他们认为那是郁冬在故意为他说好话,再者,郁冬也不擅长沟通和解释。

再比如,郁冬的父母让游夏换一个单位,让他想办法调到省第三机床厂这个国营单位。可是游夏认为,再呆几年,烟厂的效益就会有所改善,到那个时候他的待遇一定能大大提高,他分析给郁冬听,让郁冬分析给她的父母听。

但郁冬的父母每次一逼问,郁冬就没有办法合情合理的分析,最终只好对父母说,他正在想办法呢,转单位的话,快了!

郁冬在这一点上很苦。游夏也知道。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当他自己想要和郁冬的父母解释的时候,当他想要阐述和郁冬父母不一致意见的时候,郁冬就会拦着他,不让他直言,求他不要那么做,怕他们之间伤了和气。

游夏为此深受打击。

他说道:“那是你的亲父母,你有什么不敢直言的呢?大家就是交流个不同的意见而已,又不是要吵架……”

郁冬说:“你要是直言了,肯定就会吵架了……”

游夏说:“我就不信了,说个话有什么大不了的……”

郁冬说:“你不了解,反正,你还是听我的就对了,求你了!”

游夏无言以对。

我一不吸烟二不喝酒三不杀人四不放火,我就做我自己,怎么就不行了呢?怎么就大逆不道了呢?

但是,游夏的世界里,老婆是第一位。所以,他只能顺着老婆的意思办。

他活在别人的期望里!

他活在别人的限定里!

这一次,他发毛了,他说:“就是你们自以为是的做主,就是你们一直以父母的名义压着她,才让她不快乐,才让她那么沉默,才养成了她那样的性格,你们太霸道了,天下哪有这样霸道的父母……”

他还有一丝妄想,企图着能够说得通这对父母的心。但得到的回应是:“我们就是这样霸道的父母,郁冬,进去!”

天下的父母都希望子女自由快乐,然而,想一想,天下的父母又曾经自以为是的做过了多少件事情,为自己的子女雪上加霜,不但没有为他们带来自由和快乐,反而更加增添了他们的痛苦……

这不是控诉,这只是一种沉痛的交流。

郁冬说:“游夏,你别说了!你快回去!”

游夏疯了,他继续讲:“她很爱你们,你们知道吗?在家里,她甚至把我放在第二位,但是,她也很怕你们,怕你们伤心,怕你们操心我们的事情,怕你们干着急,其实,如果没有你们的过分干预,我们俩过得很开心,我们之间出现的冲突与矛盾几乎都是因你们而起的,你们把她压得太厉害了,她为了让你们满意,在你们面前甚至连真话都不敢讲……”

郁冬大声叫喊道:“游夏,你走,你再不走,我就再也不相信你了!”

游夏曾经跟郁冬说过,等我们的日子过好了,我一定满足你所有的愿望,俗气的,或者是不俗气的,全都满足。郁冬说,我相信你。

游夏愣在了原地,头脑里一片空白。郁冬拉着他,把他往楼道下面推。她不敢让游夏再说下去,她害怕游夏再说下去。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郁冬的父亲对游夏说:“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就像个神经病!”

游夏心灰意冷。他躺在床上,就像一具尸体。可是这具尸体却在翻来覆去的,整夜整夜的唉声叹气。

好压抑!

枕头上还残留着郁冬的体香,那么的好闻,那么的真切。

游夏把枕头抱起来,像抱着郁冬一样的姿势,他滚来滚去,有时候他愤恨,有时候他绝望,有时候他坚硬,有时候他柔软,他在不同的情绪之中跳来跳去,茫然,而不知所措。

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他在内心拷打着自己的灵魂。

是爱,还是恨?

他在内心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

郁冬,郁冬,这个亲切的名字,这个亲切的女人,已在他生命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烙痕。

他在痛苦中挣扎。

最终,他想通了一件事情,自己是爱着郁冬的,自己只需要一个答案,只要郁冬也爱自己,那么,别人的看法与做法又能怎么样呢?

除了郁冬之外,任何别的人说的话,做的事,根本不应该影响到他们两个人的生活。就让那些“别人”见鬼去吧!

自己应该豁达,别人造成的负面效应不应该让郁冬去埋单,自己对她应该还是一如初恋。

那些“别人”造成的痛苦,或许就是爱的代价吧!

自己应该帮助郁冬也从“别人”的阴影中走出来,向着阳光,做自己,幸福的歌唱!

郁冬的父母最大的不满意就是自己的收入,现在自己做了两份工,收入已经在稳步增长,实在不行,自己再打第三份工,拼命,努力,经济状况只会越来越好,到那时,他们也就不会再有什么话可说了,而郁冬,也就不用再在父母和亲戚面前抬不起头了。

其实,黎明的曙光早已经就在前头,现在,却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那一段时刻。

游夏想要改变。

非常想要改变。

可是游夏忘了,他最多只能够改变他自己。

甚至,他连自己的改变都控制不了。

佛曰,爱是一个轮回,他和任何人一样,跳不出去。

迷迷糊糊的,不知什么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变得轻盈,漂浮了起来,漂到了天花板上。他看着下面自己的肉-体,突然觉得特别的好笑。

他一发笑,立刻从天花板上坠-落了下来。

然后他听见郁冬的父母说,你抱个棍子,赶快去神经病医院吧!

他们提着自己的身子往外走。

而亲爱的郁冬则趴在他的床前,对着空气一脸的忧郁道:“老公,你为什么抱着个枕头,那块木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