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舌头伸出来让我看下舌苔。”
“把左手伸给我把脉。”
开完方子,我长吁了口气,并且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抬眼看了下手表,四点半,今天的工作就算告一段落了。
我,郑晓冰,一个三十岁的知识女性,有着一份稳定的职业——中医院的医师,尽管生活没有激情,工作单调乏味,但是我喜欢我的工作,享受和病人之间的交流,为每一张洋溢着感激的笑容的脸蛋而感动。
四点四十五分,手机准时响起,我无奈地接起,“妈,又有什么事啊?”
“女儿啊,你姑姑的邻居的同事,给你介绍了个对象,”妈妈在电话那头神秘兮兮地说着,口气急切而兴奋,好像要去相亲的是她,“听说条件不错,你记下地址,晚上六点,福州路上的星巴克,他……”
“妈,我不去,你还有完没完啊,”我不悦地打断了她,这是她为我安排的本月的第四次相亲了,全是她身边的那些个三姑六婆给介绍的,不去怕驳了她们的面子,去了和相亲对象没有共同语言,平白的折磨自己。
“不行,你一定得去,妈都给你约好了,你不看我的面子,总也得给你姑姑面子吧,”妈妈好言相劝,可是语气是不容反驳的。
我不说话,妈妈估计也感受到了我不满的情绪,口气瞬时软了下来,“乖女儿,算妈妈求你了,再去看看吧。”
“最后一次,”我苦笑一声,讨价还价道。
“行行行,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妈妈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可我知道她用的是缓兵之计。
我叹了口气,自从十年前的那段师生恋在母亲的阻止下以失败而告终后,这么些年来我一直保持单身,身边不乏优秀的男士,可是始终找不到初恋的那份感觉。
“你可别迟到了,”妈妈再一次叮嘱我,我点了点头,“知道了。”
五点,我走出了医院的大门,“小郑,下班了?”门卫的大爷和蔼可亲,见到我总是会关切的同我打招呼。
“是啊,李大爷,下班了,”我回了个笑容给他,脚步轻快,不管我愿不愿意,今天的相亲是逃不掉了,也就是浪费点时间敷衍一下,我老苦着张脸那是和自己过不去,又何必呢?
医院离福州路不远,现在是下班高峰,打的叫不到车,公交又没有直达的,想了下,决定步行前往。
再穿过两条马路,即将到达目的地,一个形容干瘦的老妇,站在马路中央,前后的车子飞速行使,她夹在中间进不得又退不得,神色极其的紧张,看样子是头一回面对这种情况。
我并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可今天不知出于什么打算,我头脑一热就上前搀扶住她,“您小心点,这里人流多,车速快,还是我搀着您一起过吧。”
我们小心翼翼的朝前龟行,好不容易才过了马路,那老妇连声感激道:“姑娘真是个好心人,多亏有你。”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我怪不好意思的。
“姑娘,你这么好心,我一定要送件东西给你,”老妇人颤颤巍巍的掏出一个手绢包,“您这是做什么?快收起来。”我虽然不是什么做了好事不求留名的活雷锋,可是也绝对没有想过要别人的回报。
老妇人打开手帕包,取出一个玉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给我套在了手腕上,这怎么可以,太贵重了,我用另一手想把镯子扯下来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那镯子像在我手上生了根似的怎么都扯不下来,我急的满头大汗,一回头,老妇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惊的目瞪口呆,刚才还在我身边,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影了,这也太诡异了。
我低头仔细端详尚套在手上的镯子,这一看再也没能移开视线,很漂亮的蝴蝶兰手镯,手镯的材质是羊脂白玉,十分通透,它的雕工更是为人称赞,顶端雕了一朵蝴蝶兰,花瓣薄如蝉翼,两旁的镂空设计也是非常的精细。
我不禁叹为观止,再也舍不得把它取下来。
我用手抚摸着镯子,恋恋不舍。我退到了一家商户的门沿下,想再好好研究下褪下手镯的方法,一转身就看到前方马路上有个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耳插着MP3,摇头晃脑的,眯着眼睛,全身心都投入在音乐中,浑然没发现危险正在朝他靠近。
一辆别克商务两用车如醉汉般歪歪扭扭的朝他直冲过来,眼看着就要撞到他的身上,在我没做出任何决定之前,我的脚步已经迈了出去,全力把他推开,而我自己被撞翻在地。我喉头一甜,全身如棉絮般散了架,在失去知觉的刹那我发现手上佩带的玉镯发出了妖异的光芒,直到团团的蓝光将我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