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最深,置之死地,才能重生。
“童笙……”翠花低念了句,眼泪滚了出来:“很好听的名字,寓意也很好,童姑娘说的对,从今天起,一切重头开始。”
我望向怀中笑的快乐的婴儿,他此时还小,不懂得今日是个怎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今日过后,他的父亲,便不会再回来了。
“小童笙,以后的你,一定要做个像你父亲那样的鬼差,保护好你的母亲,不为任何人任何事弯曲你的原则,不被挫折困难打倒,跌倒了能继续爬起来,继续往前大步的走,成为一个顶天立地,了不得的男人。”
小婴儿不知是否有听懂我的话,抱住我的食指,然后放进嘴里,吧唧吧唧含出声音。
“靠!小小年纪就那么色!”魑魅一把将我手指抽出来。
小婴儿哇的一声就哭了,我瞪魑魅:“你才色!脑袋里面都在想什么黄颜色的思想啊!人家可只是个小婴儿!”
“啧。”宋子清嫌弃的冲魑魅摇摇头。
翠花笑起来:“童姑娘,我会好好教育他,让他学习他父亲,今后能继承树上他父亲的灵力果实。”
“嗯!”我重重点头,将小婴儿还给翠花,小婴儿哭着还要我抱。
“看,他真的很喜欢你呢。”翠花说:“我们地府的小孩和你们人类世界的不太一样,时间观念与你们不同,孩子长的也快,等他成年那天,我带他来找你。”
“好啊,要我还活着的话,一定欢迎!”我微笑。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应该离开了。
道别翠花之后,我们回阎王府邸去开传送阵,走到半途又有人堵住了我们。
“你叫童瞳对吗?”在我们对面的女人,就是趴在三生石上的马面。
“对,马面大人,您找我有事?”我回道。
她抬手指向我腰间挂着的葫芦,开门见山的说:“你遇见过道济,对么?你腰间的葫芦是他的宝贝。”
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点点头:“对,我能来地府,是道济爷爷帮助了我。”
“今天你回去之后,替我传达一句话给他。”
“什么话?”我问。
“他一天不来投胎,我就一天在这里等,不管几生几世,几百年,几千年,他要耗的起,我也耗的起。”说完之后,不等我们再做过多反应,马面转身就走了。
“这马面长得其实还算清秀漂亮,身材高挑,腿很长,不明白怎么会对老和尚感兴趣。”魑魅抱着胳膊说。
“要我我也不喜欢马面这类型的,胸小。”宋子清说。
这两个男人真是没救了,我翻个白眼,大步走前面去了。
“等等我们啊!”宋子清和魑魅从后面追上来。
阎王早已在后院传送阵等我们了,惜别之后我们站上了传送阵,离开了地府。
告别冥界,告别地府,即将回到自己世界的我,会重新开始。
*
我们回到了人间,回到了酆都,那间衣服店里。
我和宋子清,魑魅,三人包裹成白粽子从试衣间里出来,大白天的,好几个小姑娘被我们吓到了,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跑开了。
呼雷见到我脸色阴的跟个茄子似的,就差拧死我了。
我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那个,呼雷大哥,不要怪罪,当时真的是事出有因。”
“行了,我也不是那么爱计较的人。”呼雷挥挥手:“看你们被打成这种猪头样,我也就高兴了,赶紧走吧,别影响我做生意。”
本来我们就惨败了,本来我身后那两个男人的自尊就很受挫了,呼雷还来伤口上洒油,又没法反驳,宋子清和魑魅只能泄愤的在呼雷店大门上踹了两脚,把呼雷门店牌子踹歪了些,才消了气,跟着我一同离开了。
酆都距离我在的K市有十万八千里,不过我们有宝葫芦,走到小巷子里我把葫芦拿下来,朝着地上扔去。
……
葫芦在地上滚了两滚,滚到墙角,还是原本那个样子。
“怎么回事???”我一头雾水。
宋子清和魑魅也弄不懂,我又把葫芦捡起来扔了一次,葫芦还是没任何反应。
“我来试试。”魑魅说着去拿葫芦,扔地上,同样没反应,又扔了三次依旧没变大,他恼了,要不是我抢救及时,差点被他一脚踩下去了。
“坏了?出问题了?”我翻转着葫芦看着。
宋子清若有所思,拿过葫芦,扔到前面。
砰的一声,葫芦变大了。
!!!
“宋子清你怎么能使用葫芦?为什么我和魑魅却不能?”我一脑袋的感叹号,不应该呀,这葫芦当初我用的那么顺手,怎么突然间就不能使用了?
“不知道我猜测的对不对,先去灵隐寺找济公再说。”宋子清说道。
带着满脑疑惑,我们上了葫芦,这次我无法驾驶葫芦了,只能交给宋子清坐葫芦口那儿,我第一次爬到胖葫芦身上,有些害怕,紧紧抓着魑魅裤子,不是我经常抓他裤子,是他不穿衣服啊! 一直不穿衣服裸上半身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病!
葫芦很快飞回了K市,到了灵隐寺后院,我指着下面:“就是那儿了宋子清。”
宋子清使用葫芦比我顺溜多了,葫芦也很听他的话,我们降落在后院里。
我从葫芦上下来,魑魅在后面扣腰带,嘀咕着:“二货你到底什么毛病,除了扯我裤子就是扯我裤子。”
懒得理他。
后院还是熟悉的后院,熟悉的草地,熟悉的天空,熟悉的阳光,我踩在熟悉的黄土大地上,不禁有些感慨,短短几天时间,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今非昔比,物是人非。
物还是那样的物,人,已经改头换面了。
不过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到济公,我唤道:“道济爷爷?”
后院还是空空如也,没人回答。
耳边似是吹过一阵小风,我连忙扭头,什么都没看到。
“二货,你是不是耳朵聋了?”魑魅忽然说道。
我莫名其妙看向他:“你耳朵才聋了呢!你闲着无聊骂我干嘛!”
他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瞅我:“那和尚老头在你耳边叫半天了,你听不见看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