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微微沉吟了一会,然后才道:“不急,施主既然恰巧今天来了,那就是缘分,入内一叙吧。”
说完他转身进去。
孟良跟着入内,就见大和尚挖了个坑,而坑中早已放一鸟,也是全身乌黑,却不是孟良打死的那只,因为那一只被大和尚捧在手心里。
孟良有些好奇,怎么两只死鸟?
大和尚把孟良打死的那一只放入坑内,两只鸟安静的躺在了一起。
孟良走过去道:
“我只杀了一只鸟。”
“是,施主只杀一只,另一只是母鸟,它们被困在北方的冬季,躲过严寒,即将迎来春天,可惜很不幸,上午这母鸟饿死在这里,我发现它时给它喂食,它已没了吃的能力,一动不动。公鸟落顶后一直没飞走,这是为了守护他的爱人。乌鸦这东西,终生一夫一妻,它的爱人死了,它也没了生的希望,于是就守在母鸟身侧,最终的结局也一定是饿死,施主杀鸟为恶,却完成了它的心愿,此为天道,所以你也不算有所罪孽。”
一股有些暴躁的情绪在孟良心头升起。
天道?
他就是拿石头打了一只鸟,跟老天有啥关系?
那大和尚拿起了的铁锹,要将它们埋葬。
孟良走过去蹲下,伸手将两个并排放在一起的鸟拿起来。
“施主,你要干嘛?”
大和尚开口问,显然怕孟良对两只小鸟的尸体做坏事。
“老子看它们死没死透。”
孟良话音刚落,那只母鸟的翅膀就抖动了下。
大和尚吓一跳,手中的铁锹都落了地。
接下来,母鸟的脑袋也动了,睁开眼睛,发出了一声叫。
公鸟这时也噗通起翅膀,它后醒,恢复的却比母鸟快,直接展翅而飞。
母鸟虚弱无力,趴在孟良手中,那叫声却一下比一下响亮。
孟良嘴角上扬,还好,两只小鸟都没死透,只是看着好像死了,然后被医疗圣手救活。
孟良拿过边上的碗,里面放着小米,那母鸟立刻去吃,公鸟也落在孟良手上吃米,两只鸟都吃饱后,公鸟又一次飞起来,母鸟叫了几声也展翅高飞。
两只乌鸦在空中盘旋三圈,然后向南边飞去,恢复生机后竟是生机勃勃,充满生命力。
孟良低头看向大和尚,脸上毫无表情。
大和尚石化着,脸色有点苍白,与孟良对视一会身体就发颤了,指着孟良道: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告诉你了,我是孟良,曲家赘婿。”
“怎么可能,为什么你可以让小鸟死而复活?”
傻×!他们根本没死透。
孟良心里这样说,嘴上却不会说实话,保持着格调继续装叉。
“不是告诉你了?老子中邪了,你说天让它们死,我偏偏要逆天而行,这多爽快?”
“天怎可逆?”
“切,少废话,快点告诉我佛经。”
孟良很不客气,懒得玩这套把戏。
邪恶能量源确实让他性格有所变化,以前他可没这么干脆。
大和尚终于平静了一些,眼珠转了转,摇头道:
“施主还真是个高人.......好吧,一切都讲究个缘分,我可以把这经文告诉你,但你要帮我去做一件事。”
“恩,你告诉我佛经,我帮你做事,平等交换理所应当,那就别装神弄鬼,直接把你的条件说出来。”
大和尚无语,明明是孟良在装神弄鬼啊,死了的鸟都能被叫醒。
他咳嗽了一声,念了句佛号,然后才道:
“施主可曾听闻我与曹仙娟的事?”
“恩,知道一点。”
“三十年前,仙娟说她一定会过的美满幸福,从此之后我们就在没见过面了。
三十年已过,我们都老了,她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我也觉得我们之间再无可能。
可是就在昨天,我去村里化缘,看到方家的小女儿,她和其他小孩说,他爸爸打了妈妈的嘴巴!
这事让我夜不能寐,一时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你叫冻情,实际上却是一情种,尘缘未了,怪不得要喝酒吃肉,直接说吧,到底想干啥?”
“施主笑话了,贫僧却是尘缘未了,虽在佛门,却忘却不了一个情字,可我毕竟还是佛门子弟,清心这么多年,也没太多想法的。我只是怕曹仙娟受了委屈,当年她劝我不要因为她出家,我说只有她能让我还俗,她听了这话后很愤怒,就告诉我一定会和她的丈夫相爱守在一起一辈子!唉,这话过去三十年了,如今想想我有些怕。”
“怕啥?”
“我怕仙娟不幸福,却因当年跟我的一句誓言而放不下,你说她会不会其实很苦,只是在人前做出幸福的假象?若真如此,那贫僧可就是亏欠她一生的罪人了!”
原来是这样。
孟良听得点头。
还真有这种可能。
七年之痒。
三十年的夫妻哪里还有激情可言,吵吵闹闹打架太正常,如果说这时候还因为婚姻而幸福,那还真是挺稀奇,到了最后婚姻给人们带来的大多是乏味与无奈,正所谓围城。
何况曹仙娟心中还有个大和尚呢。
孟良认为她心中一定有这个男人,即使当年毫无爱情,可大和尚为她遁入佛门三十年,她怎么可能忘记。
三十年来大家都是乡里乡亲,可她和大和尚却从没有一次遇到过?
大和尚每个月都会到村中化缘,村子里所有人都见过他,曹仙娟怎么可能会见不到他?还不是故意逃避?既然逃避,那就说明在意。
一个女人心中如此在意另一个男人,他的老公能不在意吗?
时时刻刻知道后村有个流氓和尚惦记着自己的老婆,怕是三十年来不会过得爽快吧?
时刻要担心自己被带上绿帽子,家庭生活怎么能幸福?
孟良心中邪念陡升,看着和尚道:
“那曹仙娟天生丽质,看着也就四十岁的模样,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他男人原本比她大了七岁,现在是个看似六十岁的老头,而你如今却好像三十出头的壮年!嘿嘿,老女人多半是不待见她老公而待见你,行了,既然我来求经问道,自然要回馈以佛,等着,我去把那老娘们儿给你叫来,问她到底爱不爱你,问她想不要换一个人共度余生,如果她想,老子当你们的证婚人!”
“啥?”
大和尚再次傻眼,看到孟良已转身走人,急忙喊出口。
“施主莫瞎说,莫瞎说啊!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老和尚我怎能做如此之事。”
“滚吧,你他娘都惦记人家老婆三十年了,还敢假正经?我看你是宁拆十座庙,也想偷人家老婆吧?别磨磨唧唧受世俗影响,若是你情我愿,那你们就在一起,怕个啥?等老子好消息吧!”
孟良话落,人已远去,只留下老和尚在寺庙里颤抖,脸色苍白,一个劲的在口中道: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