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暮雨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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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劫狱

太子昨晚晕倒的消息第二天就已经传遍了传了个便,而且三皇子昨天晚上到了太子府这件事街知巷闻了。

全天下都知道他两不和,两派党争也是一直斗得暗流激涌,传闻到了外头就变了味,变成了三皇子试图谋害太子的传言。

不过三皇子来了太子就晕倒了这事,要不因为三皇子自己在一旁看着,恐怕连他本人都怀疑是自己干了些什么。

虽说天下也没有人觉得三皇子能光明正大的对太子下毒手,只是早朝的时候,三皇子和太子两人都不在,又听了这些传闻,太子党一下朝就到太子府里拜访。

只是得到的回复是一律拒客,当然,拒客的是三皇子。

一向对待周围人都带着礼貌性笑意的太子也撑不住了,他皱着眉,几分严肃说道:“老三,别胡闹,把人放进来,要是有急事。”

“没事,你的急事到我这也急。”景临坐在房间一张椅子上,旁边放着一晚药,一手枕着下颚,眯着眼携些笑意。

景鹤坐在床边,喝了药,睡了一觉明显好多了,但刚睡醒,就见景临坐在那,不准自己离开并且不准接见客人。

景鹤看到虽然对方在笑,和平时无异,但他本能性感觉到景临是有些生气,他有点不懂为什么生气。

景临只是低下头,手拿起那碗,用勺子转了下,然后走过去递给景鹤,“好好休息几天,这朝廷一天没你,不会倒的。”

手抓着碗底,感觉到这汤药还有些温热,应该是不久前加热过,卡在喉咙里的那句“朝廷是不会倒,我怕再休息几天就会变天”的话给咽了回去,说道:“你在这坐了一晚?”

“外面的人都怀疑我要害你,我在等你没事了,好自证清白。”

什么时候三皇子在意过别人怎么看自己了,不是一向清白自留心间吗。如果这句话说了出来,接下来惨的肯定是自己,景鹤慢慢的喝着手里的汤药,苦的要命。

景临将手覆在他额上“退烧了,大夫说你体力不支,晕倒了,你几天没好好睡过觉?这几天就休息,我给你拒了客人,也跟父皇告了假。”

“我没事。”景鹤道:“睡了一觉好多了。”

“呵。”景临不可置否的轻笑了一声。

“放心,我也不可能在几天之内把朝廷弄个翻天覆地。”

景鹤对此一点也不相信,对他翻了个白眼。

“至少不会搞出太大的事情,我保证。”景临摸摸鼻子,已经开始计算着这几天景鹤不上朝,很多事情就可以安排起来了。

“不要试图打吏部空缺的主意,你想推那几个人,一概不行。”景鹤闭眼就知道景临在计算些什么,“还有现在还未到时机开战,不要试图去攻打周边小国去立军功,你的人现在需要军功,但未到时机。”

“我知道你怎么会病倒的了。”景临看着对方还在盘算着不让他干些什么时,赶紧打断对方的话,“别想太多,要是真倒下了,可不能阻止我的。”

丞相府破了一件大案,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本来就功高震主的谢柳两家来说。

因为这件事,将军府公子的所有大事迹中,又添了一笔黑历史。

反正本来臭名远扬的声闻,再多一笔也显得不痛不痒。

一般杀了官宦家子弟的重案犯都被关六扇门,如月并没有在六扇门,柳丞相先六扇门一步把人带到了自家地牢。

事隔几天。

丞相府家的地牢里有几个人偷偷潜进去,不过那几个人现在全部被弄晕倒。

弄晕他们的是柳暮雨,就算不做这些事,这几个人也不会得偿所愿,因为早在先一步,如月就已经被别人带走了。

柳暮雨只是等着这群人,提前在牢房点了迷香,在他们去找关压如月牢房的时候,陆陆续续给迷晕倒了。

她将这群人困在一起,然后拿起一根棍子撬开他们的嘴,看到牙下的一颗药囊,暗想道,果然是死士,然后将他们嘴里的药囊给掰了出来。

再命手下将这几个人送给六扇门,并吩咐手下跟六扇门的说,这几个人潜入丞相府杀了如月,怀疑如月一事幕后还有黑手。

“一件事情解决了。”柳暮雨叹了口气,有人在这群人出手之前先一步将如月从地牢里给带走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如月和谢挽风在一块。

不过劫囚这件事也用不着谢挽风亲自动手,劫囚还要他亲自动手也不用混了,好歹也算江湖第一智者。

只是跟在谢挽风身边的少年心情不太好,几分冷清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把我当跑腿了。”

“我想这样的人吗?”

少年一副你是不是这样的人自己心里清楚的眼神看着他,他将如月带到地宫的一处密室里,又见如月身上干干净净的,“看来柳家没有虐待他,如果是到了六扇门,可能早就被折磨死了。”

“所以我才放心她让柳家带走。”谢挽风笑着说道。

如月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两个人:“你是谁?还有谢挽风,你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外面有人正要杀你灭口,就是当初让你来杀我的这群人。”谢挽风给如月倒了杯茶,“还是当初杀了苏盈盈的人。”

“什么?”如月不可置信的看向谢挽风,眼神露着震惊,她将手中的茶捏紧了一下:“苏盈盈真的死了。”

“这一点,我很抱歉。”谢挽风微微欠身,他看着如月:“她是个很聪明的姑娘,有情有义,而且当初把我当成弟弟一样照顾。”

谢挽风神态认真,不似在风尘场所那般风花雪月模样,就算是如月跟他喝了不少次酒,也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就像是世家公子出来的端庄,大概就是谢玄所形容的姿兰玉树。

他长得就让人觉得无害好接近,少了平日的跋扈和不着调,雅致的模样甚至有点乖。

“你和平日很不一样,平日是伪装那副模样?”如果是,那眼前这个人太可怕了。

谢挽风道:“人都是多面的而已。”

“你说是那些人害死苏盈盈,他们是谁?又为什么害死苏盈盈,还有我为什么要信你们。”

“我没有让你信我们,我只是告诉你,因为你朋友帮了我。”谢挽风慢慢的喝了口茶。

“你也可以选择不信,反正他们打算杀你灭口。”说话的是这个少年,他语气冰冷的道:“白费了我去救你一趟,不识好人心。”

“看来你对去救人这件事很怨念,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谢挽风笑着说道。

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对方笑的是温温柔柔,但在少年眼里就是欠:“谁会在牢房里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一入牢房的时候发现顶部有个蜂窝,地上有根连着蜂窝的线,我躲开时差点拆到一堆稻草下埋着的一堆死老鼠,还有锁上有白色的粉末,我一砍开,直接呛着,都不是什么致命的机关,但那都是陷阱,一共三四十个,我所看到的。”

少年一股脑的抱怨,反倒更像十七八岁应有的少年模样。

“看来她早就知道有人会救如月。”谢挽风突然庆幸不是自己去救“会做这些事情,只能是暮雨了。”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离密室越来越近。

“没错啊,应该是这里。”柳暮雨跟着几只蓝色的蝴蝶在地宫里走着,经过地宫的武器库,走到一条长廊里,然后看到墙上一扇石门前里飞来飞去。

在谢挽风听到外面敲敲打打的声音,赶紧开了门,见到柳暮雨正往一条缝里塞了些什么。

谢挽风眯着眼,然后看了下缝里塞的东西,硫磺石灰粉,嘴角微微抽了下。

“你是打算炸开这里?”石灰粉的位置正好在石壁最薄的一处。

“你把我捉的犯人给带跑了,这是劫狱,上报朝廷可是死罪来的。”在这里能看见谢挽风,柳暮雨是完全不奇怪,她挑了下眉,“夫君,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背着我金屋藏娇?”

柳暮雨手敲了下石壁,一身红衣,却不俗艳,反倒显得少女的鲜活可爱,尤其微微一笑的时候,灵动可人。

“那牢房的机关是你干的?”

“是你带走的人啊,居然还能毫发无损,武功不错。”柳暮雨围在少年身边转了两圈,然后盯着他的脸说道:“你长得真好看,叫什么名字?”

“言若。”少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生,赤裸裸的打量一个男生,还是有夫之妇,但这个女的是真不可小视,不能得罪,简直和谢挽风一模一样,可能更甚,毕竟谢挽风还是懂的适可而止。

“你是怎么找来的?”言若问道,他不相信有人在跟踪他还不会被发现。

谢挽风指了指围在如月身边飞舞的蓝色蝴蝶。

柳暮雨点头道:“我在如月的身上放了一个香囊,香囊里是一种独特的花粉,而且这香囊里有个小孔,花粉会洒落,这些蝴蝶会寻着花粉的味道找过来。”

“这东西是我之前在一名胡人手里买回来的,感觉会用得上。”柳暮雨说道。

言若问:“这个地道你又是怎么找到的?”

“这不更简单吗,蝴蝶到佛像这里停下,明明这座佛像很久没有打扫过,但有一处地方却异常光亮,没有积尘,只要一推就能开。”

柳暮雨仿佛在看傻子的答案看着他们。

“你还真是什么地方都敢闯,要在这里的不是我们呢?”谢挽风说道。

柳暮雨笑着道:“可这地方不就是你的吗?能在这个地方建起这么大一个地下室,没有几年的工夫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么大动静还不让人知道,这原本就是皇帝赐给你家的府邸,很久之前你花天酒地的时候花大价钱装修了一番,也只可能是你叫人修建的。”

“这个地方除了我,也是有别人知道的。”谢挽风说道:“这次幸亏是我两在这,你是幸运的。”

“不啊,其他人也打不过我。”

谢挽风发现了,自己这个妻子是真天不怕地不怕,大胆而且还聪明。

柳暮雨指了指言若说道:“他也打不过我。”

听到这话,言洛的眼神一冷,对柳暮雨说道:“请指教。”

“才不打呢。”柳暮雨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