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寒淋漓好奇心过重,问明那个“他”跟“她”是谁,或许她跟濮阳寒会少走一些弯路,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道不明,注定他们要经过风雨,才能看到绚丽的彩虹。
“密室的空气不流通,不能久留,对身体不好。”一会儿后,濮阳寒压抑着排山倒海涌上了心头的悲痛,拿起寒淋漓的衣衫,一件一件帮她穿回身上,再打理着自己。衣冠楚楚后,揽着寒淋漓的腰,“走吧。”
“濮阳寒。”寒淋漓拽住濮阳寒的衣袖,痴痴望着他,心久久的荡漾着。
“什么事?”没等到接下来的话,濮阳寒问道。
寒淋漓凝望着濮阳寒,一如既往的傲然与高贵,尽管俊美的面容略有些憔悴,但却遮掩不了他与生俱来的光芒霸气。吸了吸鼻子,寒淋漓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你要怎么样才能放我离开?”
凤眸微微一眯,危险无休止的扩散,目光冰冷的凝视这个不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女人,身上多了一份霸气与不能抗拒的威严,“打消你执着到近乎愚蠢的念头,今生今世,除非我死,否则休想离开我。”
“好,我答应你。”暂时不离开,最后一句话没必要说出口。
濮阳寒惊愕的盯着寒淋漓,犀利的目光审视着她,这女人一定在酝酿什么计谋,执拗的她,不可以突然之间转变心意,“我不认为你会突然想通,坦白吧,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寒淋漓知道自己要什么了,她要变强,很强很强那种,她要名扬北国,只有这样,她才有足够的能力与离落抗衡。如果她单枪匹马的回到南国,想要从离落手中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很难。没有势力,没有后台,进不能攻,退不能守,只能是输家,而她输不起,没有输的本钱。
“冠宠六宫,凤印,帝后的头衔。”寒淋漓字字清晰,信任被磨光后,余下的就只有利用,濮阳寒利用过自己,她还他,不算过分。
“野心不小。”濮阳寒扣住寒淋漓的下巴,一双眼眸如同一只黑豹,目光透着锋芒锐利,仿佛要看穿寒淋漓的心。这些她都不屑,语言可以骗人,眼神可以骗自傲的人,却骗不了精明的人,他从她眼底看到的不是野心,而是仇恨的焰火。她深恶痛绝的人究竟是谁?
“你可以拒绝。”寒淋漓的目光与濮阳寒正视,清冷的目光覆盖上一层霜,眉眼之间却尽是绚烂的火焰,在黑眸的深处慢慢的燃尽。
“我为什么要拒绝?”濮阳寒反问道。
“为什么要拒绝,理由太多,甚至可以举一反三,最简单的就是,像你这种心中另有所爱的人,绝不会立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为后。”隐隐中,寒淋漓有点嫉妒他心里的那个女人,死了都可以活在他心中,就如她心中的紫。
“知道为什么北国的后宫嫔妃成群,却唯独没有帝后。在我心里,帝后的头衔在我八岁那年就许给三岁的她,直到她成亲,最后香消玉殒,帝后的位子依旧空虚。除了我有心不立之外,更多的是,帝后的位子一天空着,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就会抢破了头都要坐上那位子。谁得宠,她们就会互相猜忌,人前姐妹相称,人后暗箭伤人,后宫将永无安宁之日。只要她们一步踏错,将会跌入万丈深渊,轻者牺牲自己,重则祸及满门。”
濮阳寒也弄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寒淋漓这些,这些话就这样毫无顾虑的告诉了她。见她沉默,濮阳寒逼问,“还要帝后的头衔吗?”
“要。”寒淋漓的决定,果断的从嘴里吐出“要”字,她要帝后的头衔不是贪图享受,而是助她复仇。
“好,既然如此笃定,我就成全你。”濮阳寒复杂的目光看着寒淋漓,如果帝后的位子能留住她,他给。晴儿对不起,承诺过你的,北国帝后永远是晴儿,如今大哥哥失言了,“时机成熟,北国的帝后是你寒淋漓,后宫将永无妃。”
这样的话,寒淋漓不只听过一次,而这次,她却没有讥讽,也没嘲笑。看得出,这个决定,对这个男人来说,有多艰难。他的眼神,是忧郁的,痛苦中夹着愧疚,也说明了,他对那个女人爱的多深,深到让寒淋漓嫉妒。
“我不要时机成熟,我要你马上就下旨,封我为后,否则……”不用她明说,濮阳寒也知道。
“别得寸进尺。”咬着牙从牙缝里迸出,濮阳寒眯着狭长的眼眸看着她,冷峻的线条勾画出精致的轮廓,既是魅惑人心的勾魂摄魄。
“不同意就放我离开。”寒淋漓并非得寸进尺,而是她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耗下去,她现在归心似箭,恨不得飞回南国,就算报不了仇,也要救自己的孩子。
眼神交战,最后濮阳寒妥协。
“给我一天考虑的时间。”这是濮阳寒的底线。
“好。”见好就收,寒淋漓也是聪明之人。
两人各怀鬼胎,濮阳寒搂抱着寒淋漓朝冷宫的方向走,心头即泛起一阵止不住的涟漪。
将寒淋漓送回冷宫,濮阳寒并未多留,回到御书房,虚弱而疲惫的濮阳寒,瘫软在龙椅上,“银面,我决定立她为后。”
站在旁边的银面一愣,“确定,想好了。”
“嗯。”濮阳寒点了点头,目光移向银面,“百分之百确定,并且经过深思熟虑。”其实是被威胁的。
银面扳过濮阳寒的身子,双手搭在他肩上,面具下的目光有着凝重,“被忘记,好过被惦记。寒,你当初将她打入冷宫,目的不就是保护她吗?你现在要立她为后,不是又将她成为众矢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