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忘,因为她压根没见过,何来忘之说。为了不让濮阳寒看出端儿,寒淋漓收起纸,很宝贝的放在自己腰间。
“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有你小哥给你写的信。”濮阳寒看着寒淋漓平静的表情,有些失望,还以为她收到渡的信会感激涕零,对自己投怀送抱,可惜,设想好的一切,通通没有发生。
“你们是一伙的。”寒淋漓淡漠的道。
“你小哥告诉你的。”的确,濮阳寒点了点头,在心里又将寒渡骂了一遍,不要他告诉她,他们之间的密切关系,自己却告诉了她。
“是。”寒淋漓点头,将军府因为她而灭门,寒渡却安慰自己说这都是报应,很显然设计铲除将军府他也有份,寒淋漓想不通的是,寒渡是将军府的人,为什么会帮助濮阳寒灭自己的家,难道是因将军府坏事做绝,寒渡大义灭亲。可寒将军,也就是这具身体的爹,也非十恶不赦的坏人,除了先帝将虎符交给了他,手握了北国一半的兵权,忠心护主,并非起野心,对濮阳寒也没有威胁,濮阳寒为何要设计灭了将军府。
果然是渡那小子,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濮阳寒坐起身,“你怎么懂得破解,那十二个人之间的默契?”濮阳寒没直接说出那十二人,就是南国老皇帝送给自己女儿的十二暗卫。
因为那十二个人是她亲自训练出来的,破解默契,他还真会形容,弄得好像破解密码似的,“计算,提前测量出,他们出剑的力度和力道,步伐跟招式。”
“未卜先知。”濮阳寒语气有些激动。
“我不是先知,也不是国师。”未卜先知,亏他问得出口,如果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就不会受那些伤害了,“我靠的是眼力,心算力,精确度。”
“就这么简单?”若非亲眼见到,还亲自领教过,打死濮阳寒也不敢相信,靠这些就可以杀出十二暗卫的重围。
寒淋漓垂下眉睫,简单,或许吧!能有这种成果,除了训练还有自身的天赋,她也是靠这种能力,打破了基地的记录,挑战成功,成为自由杀手。
“那为什么逃出来之后,你还要打自己的嘴巴?”他抱着她从窗户跃出,见她打了下自己的嘴巴,还以为是她自己说错了话,现在看来没这么简单。
打自己的嘴巴,寒淋漓错愕的抬起头,她那是飞吻,这古代人真不懂得浪费,居然把她的飞吻说成是打自己的嘴巴,“嘴巴痒。”
这女人肯定没说实话,她到底有多少面是他们没发觉的。
“还痒吗?我帮你挠痒。”濮阳寒长臂一伸,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如铁般的手臂紧紧的缠住她的腰,俯头亲吻上寒淋漓的双唇,重重的一吻,先是疯狂的吮吸,接着狂烈的撕咬,霸道的吻昭示着他的掠夺。
寒淋漓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就被吻了,等她准备挣扎,濮阳寒已经放开了她,无视左肩上的伤,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还痒吗?”
“濮阳寒,你可以再无耻点。”寒淋漓怕弄到他的伤口,放弃挣扎,抬头凝望着他失去血色的唇,却无损那天生的柔美,下巴消瘦,却是精致渗透到骨髓。伸出手,一点一点的刻画着他精致的五官。曾经,她以为自己一生只有康宇一个男人,可后来他将自己丢到黑手党的暗牢里,无论是身还是心都受到凌辱。重生后,她也以为自己这一生只有离落,可结果,洛晴的身体真的只有离落一个男人。再次重生,却跟这霸道的男人纠缠,她不敢去想将来,也没资格去憧憬。
无耻,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求着他的“无耻”,濮阳寒抓住寒淋漓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着,有一个问题纠结在他心里几天了,不问出个所以然,心不痛快,“淋漓,告诉我,你那天口中的紫是谁?”
能在她感到畏惧的时候,喊出的名字,那男人在她心里一定占有一席之地,甚至比司马荣跟渡在她心里还重要。
脸上血色渐渐的失去,寒淋漓身子僵硬着,也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一阵钻心的痛楚席卷而来,五脏六腑都被牵动着。
“淋漓。”这样的寒淋漓是濮阳寒担心的,以前他在她面前提起过司马荣无数次,可每一次,她都淡漠,才提起紫一次,她的变化就如此之大,目光依旧清冷,可谁都能看出她压抑在眼底的悲伤。
寒淋漓推开濮阳寒,站起身朝湖边走去,静静的站在湖边,看着倒映在湖水里的自己,纤瘦的背影有着承受不了的悲痛。阳光在湖面上发出波光粼粼的光芒,头顶上明明是烈日高照,寒淋漓却如同处身在寒冬腊月,从脚底下蔓延而来的寒冷。
她不会是要跳湖自尽吧?这可不好。濮阳寒站起身,迈步走向站在湖边的寒淋漓,从后面抱紧她,触碰到她冰冷的身子,濮阳寒一愣,那不是自她身体里散发出的寒气,而是从灵魂深处散发出的寒气。蓦然,濮阳寒心里满是懊悔,“淋漓,不想说,就别勉强自己,我不问了,不管他是谁,我都不会再问了。”
“一个为了我,可以不要命的男孩子。”寒淋漓将头靠在濮阳寒肩上,闭上双眸,语气很平静,平静中渗透着无尽的伤悲。
“嗯。”濮阳寒轻轻的嗯了声,心里却一阵不屑,如果可以让晴儿记住自己,他也能不要命,永远活在晴儿心中,可现在,成了晴儿永远活在他心中。
“两人对决,只能活一个,他有机会杀了我,自己活着,可他选择了自杀,让我活着。那时候,我抱着紫的尸体,心明明很痛,可我却痛得连吟声的资格都没有。”关于紫,康宇跟离落她都不曾对他们提醒过,可对濮阳寒,她却说了,说得如此自然。忽略为什么,忽略悸动的心,寒淋漓深吸口气,睁开眼睛,一切恢复平静,双眸里如同泉水一般的纯净,“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