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淋漓在心里嗤之以鼻,自大的男人,别以为自己就是天上那唯一的太阳,所有女人都要围着他转,期盼着他的宠幸。寒淋漓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那天她中了什么风,才忘乎所有的跟他。头也不回,不再犹豫,加快脚步朝洞口走。
“你去哪儿?”见寒淋漓潇洒离去的背影,濮阳寒低咒一声,身影一闪,扣住她的手腕,这女人真是百诱不浸,他好不容易让银面代镇御书房,想带她出来畅快淋漓的游玩,这女人不但不领情,感恩戴德,居然丢下他,毫不迟疑的离去。
“回去,睡觉。”四个字,地方,理由都交代清楚了。
“想都别想。”濮阳寒有捉狂的冲动,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不给寒淋漓抗拒的机会,连拖带拽的将她拉走,“今天,你是我的,我到哪儿,你必须跟到哪,就是龙潭虎穴,你也得跟着。”
这个霸道的男人,寒淋漓望着他挺拔的背影,一身黑色的长袍,束着长发的蓝色丝带缓缓飘下,随风飞扬,俊美的五官邪魅而凌厉,凤眸耀眼,阳光倾泻在他身上完美的恍若天神。
本来是一场浪漫的出游,在花海生了意外,闹得两人不愉快,冷战,刺骨的寒气在两人周身漫延。濮阳寒表情仍是寒霜层层的冷酷模样,加上他挺拔的身材,以及结实修长的体态,天生的皇者风范更是盛气凌人。而寒淋漓却是身躯娇小玲珑偏瘦,加之她低着头思索,秀发垂下遮掩了她的容颜,也挡去了她脸上的表情,濮阳寒虽放慢了脚步,可寒淋漓还是艰难的才能跟上他的步伐,从两人的背影看,寒淋漓是战战兢兢的跟着濮阳寒。
这一幕,落入别人眼中就是一个恶霸,不知从哪儿抢来一个黄花闺女,公然拉出来蹓哒,大街上穿梭的百姓,目光都凝聚在前方的某处焦点。
濮阳寒在生闷气,寒淋漓则在运筹,两人旁若无人地笔直朝前走,没有目标,也没有指定的方向,前方有路他们就走,好似没有尽头,永无止境走下去。
蓦然,寒淋漓左脚绊到右脚,身子一个踉跄朝前扑去。濮阳寒扣住寒淋漓的手一用力,稳住了寒淋漓的身子,他是在生闷气,却没忽略注意身后的她。
“你没长脑子吗?”走路都能绊倒,濮阳寒冷声斥喝,脸上的表情似乎比刚才还更加的冷漠,冷冷的瞪了寒淋漓一眼,拖着她继续前进。
“站住。”人群里总算有人看不下去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冲上去,义气风发的挡住濮阳寒的去路。
濮阳寒突然停下脚步,寒淋漓一时没刹住脚,整个人撞了上去,鼻子磕碰到濮阳寒坚硬的背上,顿时鼻子酸痛,眼中凝聚起雾气。
后背一疼,濮阳寒蹙眉,他都能感觉到疼,可见这迷糊女人刚刚撞得有多疼,转头给寒淋漓一个凌厉的怒瞪。回头,凤眸微眯,浑身散发出冷霜傲雪的淡漠气息,脸上冷冽的表情足以让周围的东西纷纷结冻,“滚。”
敢挡他路的人,还没生出来,这个混蛋是谁?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移向这位英雄,可当看清此人,都忍不倒吸口气,怎么会是他?还真是恶霸遇上恶霸,不想惹祸上身,想离去,却也舍不得离去,毕竟在大街上上演,恶霸对决,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放开这位姑娘,天子脚下,强抢良家妇女,你这个恶霸还有王法吗?”仗义执言,壮汉挺了挺腰,抬高手握紧拳头,微微拉开衣领,露出他强壮的胸肌。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差点倒地,这些事不都是他常干的吗?这会儿,围观的人倒希望寒淋漓可以识时务者为俊杰,从了那个抢她的人,毕竟,抢她的人比这地头蛇养眼,就是那阴寒的目光,教人不由心悸。
“小姑娘,别怕,哥哥会将你从这恶魔手中救出来。”壮汉殷勤的目光越过濮阳寒,落在寒淋漓身上,盯着她的容颜,目光变得猥亵,吞了吞口水。刚刚寒淋漓差点跌倒,他就有幸看了一眼寒淋漓的脸,真是令人一见到就舍不得移开视线的容貌。所以即使打心底对濮阳寒感到惧怕,可为了能一吻芳唇,他豁出去了,不是有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气氛变得沉闷而诡谲,濮阳寒眉头锁紧,额上青筋暴起,原本就阴冷的表情,变得更加冷冽。身影一移,挡住寒淋漓的目光,敢在他的女人面前暴露身体,还用猥琐的目光亵渎他的女人。
“哎,小姑娘,你可千万别受这恶霸所骗,既然都是恶霸,你还不如就从了抢你的恶霸,他这会儿充英雄救你出虎穴,转眼就会推你入狼窝。”一位杵着拐杖的老婆婆忍不住好言相劝道。
寒淋漓一愣,目光不由得转向一边的老婆婆,突然想起另一抹身影,她的父皇南国的皇帝,将她视如珍宝,疼她、爱她、宠她的父皇,最后,他的头颅被离落亲手斩掉,死前那抹不放心的眼神,担忧的望着自己,揪心的疼痛在四肢百骸蔓延,心里的思念及酸痛化为泪水急于涌出眼眶,寒淋漓仰起头,逼回眼中的泪水,对老婆婆扯出一抹感激的笑,“谢谢。”
与她相扣的手一紧,濮阳寒感觉到她的悲伤,也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波动,寒声道:“不准哭,把该死的泪水给我逼回去。”要泪流也只能是为他而流,除了他,不许她为任何人浪费眼泪。
寒淋漓沉默的低着头,而老婆婆则叹口气,误以为寒淋漓被濮阳寒吓到了,“哎,可怜的孩子,你们也别多造孽,害人害己,人在做,天在看,听老太婆一句劝告,善恶到头终有报,为你们的后人多积点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