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眉锁得更深,双眸闪过一丝寒冷的精芒,薄唇阴森的吐出,“寒淋漓,你疯了,给朕松口,要死也得是朕处置,你没有自杀的权力。”
意识到她的反常,怕寒淋漓真咬舌自尽,濮阳寒扣住寒淋漓的下巴,趁她张嘴之际,濮阳寒快速将自己的两指伸进去。寒淋漓也没跟他客气,死死咬着他的两指,而濮阳寒怕伤着她,扣住她下巴的手松开,任由她咬住自己的手指,眉头都未皱一下,丝毫不在意寒淋漓有可能将他的两指咬断。
空气中萦绕着血腥味,濮阳寒的两指也由原先的痛,变成麻木。不知过了多久,寒淋漓齿下减轻力道,慢慢松开,濮阳寒并未将两指从她嘴里抽出来,而是让她含在口中。
“别怕,没事了,没事了。”濮阳寒另一只手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那一瞬间,他真的感觉到自她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的绝望,让他也感觉到畏惧,就如同得知晴儿死的那一刻,这一辈子都除了晴儿,他从不曾为任何女人有过这样的恐慌。
不知是濮阳寒的声音有安慰人心的作用,还是寒淋漓真的累了,闭上双眸,将整个身子交给他。濮阳寒小心翼翼的将手指从她嘴里抽出,看也不看指上的伤,横抱起她。
“银面,宣御医。”声音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的沙哑,濮阳寒不敢肯定她有没有咬伤舌头。
银面见濮阳寒将寒淋漓抱出来,那俊美的五官微微的绷紧,除了洛晴,他还从未见寒对哪个女人如此紧张过,银面一阵窃喜,替身也有修成正果的时候,当闻到自空气中飘来的血腥味,还真见血了,这可不得了,银面敛起笑意,转身朝门外奔去。
“啊。”银面冲击力太强,将迎面而来的人给撞倒了。
“来得正好。”银面看清来人,一个箭步,将跌坐在地上的人给拎了起来,提着人直接转身。
脚手并用,奋力的挥在银面身上,“放手,放手,银面,你这个混蛋,敢……啊……”
“救她。”还来不及安抚又跌痛的屁股,手腕又被人钳制住,濮阳寒冷声道。
“啊,血。”看着濮阳寒手上的血,头一偏,晕了。
“濮阳凝,你再给朕装一下试试。”深锁的眉峰更紧的蹙起,濮阳寒的情绪已达到了盛怒的边缘,他知道这丫头从小晕血,可在三年前,她为了能跟师兄在一起,已经克服了晕血的弱点。
“好嘛,好嘛,十皇兄,凝儿错了,凝儿再也不敢在你面前乱开玩笑了,只求十皇兄大人有大量,别跟凝儿一般见识,别在你师兄面前诽谤凝儿。”濮阳凝扬起璀璨的笑容,抱着濮阳寒的手臂摇晃着。
“别贫嘴,救她。”濮阳寒抽出手,对这个同父同母的妹妹有些无奈。
“哇哇哇。”濮阳凝一把抓起濮阳寒的手,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指,此刻已经血淋淋,那深深陷进肉里的齿印,几乎都咬进了骨头,“十皇兄,是那女人咬的吗?”
“别管,先救她。”濮阳寒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指,还真是触目惊心,那女人下口还真没留情,如果不是他及时阻止她,恐怕就是有十根舌头也不够她咬。
“果然被我一猜便中。”濮阳凝抬头,狠狠的瞪着濮阳寒,“怎么可以不管,这可是你的手指,十指连心,这该有多痛,你本来就只有十根手指头,若是被她咬走两根,就只剩下八根了。恶毒的女人,怎么就狠得下心肠,人家不是常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吗?难道她的心是石头做的?还有十皇兄,你是笨蛋吗?人家咬你,你就由着她咬,如果是我,敢咬我的纤纤玉手,我一巴掌把她拍到墙上去。”
“濮阳凝,你再敢跟朕哆嗦试试,信不信朕先一巴掌把你拍到墙上去。”一双凤眸渐渐染上一层寒霜,濮阳寒凌厉的目光掠向银面,叫他去宣御医,将这哆嗦女拎来做什么?
银面很无辜,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与其花时间去宣,不如将她捡回来。他又不是先知,怎知这丫头一进来,不先救人,到哆嗦一大罗筐。
“咳咳咳。”银面清了清喉,“凝公主,属下现在知道为什么他一见到你就跑。”
对银面口中的他,濮阳凝自然知道是谁,扭过头,这个问题很上她心,“为什么?”
“通常,男人都喜欢安静的姑娘。”
“靠边。”濮阳凝突然将坐在床边的濮阳寒挤开,丢了一瓶药给银面,自己的哥,还是自己疼,“他的伤交给你了。”
不看寒淋漓还好,一看,濮阳凝又哇哇大叫,“十皇兄,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没水准了,这个女人长得也太,太太太……平淡了。”见濮阳寒凤眸愈加凌厉寒冷,不悦的情绪一触即发,濮阳凝硬是将欲出口的“丑”字改成“平淡”,没办法,从小受濮阳寒的熏陶,后宫佳丽三千,这张平淡的容颜真无法入她的眼。
“十皇兄,她就是你几天前在御花园里邂逅的小宫女,由小麻雀突然飞上枝做凤凰,还被你安住在群妃争破头都想住的晴朗宫,濮阳寒,你是不是山珍海味吃多了,现在改吃开胃小菜。”濮阳凝擦拭着寒淋漓嘴角的血,掰开她的嘴,手指伸了进去。
银面边为濮阳寒擦药,边将余光瞄向寒淋漓,这张脸易的是有点过头,真的很难将那个冷艳绝色,清冷像雪莲花一样冷冰冰又透着淡雅的女子联想在一起,她的一颦一笑都美的梦幻迷离,美的心魂迷醉。
“银面。”双眸冷凝,毫不掩饰的怒意,濮阳寒仿佛看透银面的心,该死的银面,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公然窥视他的女人,“收敛起你猥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