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付出过真爱吗?”寒淋漓不是好奇宝宝,听他刚才的笛声,她笃定他曾经在感情的道路上受过伤害,“我猜,你是先动情的那个。”
伤口再次被撕破开,银面退后一步,抬头望着夜空,神情是压抑不住的悲痛,重重的闭上双眼,睁开之后又是一片淡然,只是那目光黯淡了很多,“为什么如此笃定?”
寒淋漓抬头凝望着银面,一袭白衫飘逸站在樱花中,偶尔一阵夜风吹来荡起衣袂,月光倾泻下来,银色的面具闪烁着光芒。举动温文尔雅,身上有种清雅脱俗的高洁气质,也有一份从骨子里缓缓透出的贵气与霸气,他的身份绝非是濮阳寒贴身侍卫那么简单。
“笛随心生,只有一颗心被伤得无以复加,才可能有感而发,吹揍出凄凉悲痛的笛声。用耳听之人会被你清冽悦耳的笛声迷惑,可用心听之人,就会感受到吹笛之人心中的悲凉。”
静寂,夜风静静吹,樱花的香气萦绕在空气中,寒淋漓垂在耳边的发丝飞扬起来,银面衣袂随着轻风飞扬,仿佛两人的灵魂都被风带走了般,留下具肉体在原地。
直到春琴打破这道窒息的死寂,皱着眉看了银面一眼,将手中的外袍搭在寒淋漓身上,推着轮椅离去。
银面望着远去的背景道:“第一次发现渡的妹妹竟如此与众不同,身有残疾,她却丝毫不在乎,浑身散发着淡雅如仙的气质,宛如出尘的莲花一般,清冷绝艳。”
“怎么,心动了?”濮阳寒走了出来,手搭在银面肩上,想起她的泪,那抹凄楚的眼神让在他心间漾起了层层涟漪,莫名他竟然有想将她搂在怀抱痛惜的感觉。
“如果我说有,你会把她让给我吗?”银面侧目,眼神认真的问道。
“你想呢?”四两拨千斤,将问题丢了回去,濮阳寒给了银面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只有他心里清楚,答案是肯定的,绝无可能。就算不爱她,她也只能是他的。
“寒,寒淋漓究竟有多像洛晴?”这个问题银面一直想问,怕触及到濮阳寒心中那道伤,他不敢问出口,伤口被撕裂的感觉很痛,那种滋味他深感体会。
“一模一样。”濮阳寒回想起,洛晴跟离落成亲一天,他让渡扮成自己的样子留在宫里,一人独身前往南国,本想将她暗中抢走,可当他躲在暗处看着她窝在离落的怀里,脸上洋溢起的幸福笑容,很刺眼,很想将两人分开,可双脚却像生了根。无功而返,回到宫里大病了一场,仿佛到地狱走了一遭。
“如同一人吗?”一模一样,难怪寒会对她特别,银面还以为多多少少是因为渡的关系。
“她左眼眉心上有颗痣,而晴儿没有,她身有残疾,而晴儿不是。”手握成拳,濮阳寒凤眸里染上一层薄凉,他真痛恨自己当时的暂时放手,才给了离落伤害她,甚至害死她的机会。
“那也不错。”银面看着濮阳寒的眼中有着羡慕,洛晴死了,寒却能在另一个女人的脸上看到自己心爱人的面容,而他只能回味。
“如果你想,可以找渡帮忙。”濮阳寒松开拳头,折断伸在他眼前的树枝,看着上面的樱花,她喜欢樱花,他为她种了这一大片,而她再也看不到。
“无聊。”银面白了濮阳寒一眼,纵身离去。
芙蓉帐内,纱幔轻掩的床榻上,隐约可见床上两具缠绵的身体。
“睁开眼睛看着朕。”濮阳寒扣住寒淋漓的下巴,迫使她睁开眼睛,在床上他真的很不喜欢她闭着双眸,那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被她当成了司马荣的替身。
“看与不看,有分别吗?”下巴上传来一阵痛,迫使寒淋漓睁开双眸看着压在她身上的濮阳寒。
“分别很大,朕要你看清楚要你的人是谁。”低头,带着霸道,带着惩罚,狠狠的吻上寒淋漓红肿的唇瓣……
寒淋漓皱眉,她不喜欢血腥味,对上濮阳寒的怒意,她不记得自己那里又招惹到他了。
“淋漓,三年了,你怎么还没将那男人从你心底清除干净。”濮阳寒以为寒淋漓执意要离开自己,就是想跟司马荣双缩双飞。
“因为爱。”亦因恨,这三个字寒淋漓没说出口,没必要说,濮阳寒以为她心里的那个男人是司马荣,熟不知是远在南国的离落,她执意离开,并非跟离落双缩双飞,而是血债血还。
“是吗?”冰冷的双眸仿佛下一刻就能喷出火焰,濮阳寒邪魅的笑意在嘴角上缓缓散开,炫目耀眼,夹着极致的危险,“你爱谁,朕就杀谁。”
“如果是全天下的男人呢?”寒淋漓眼角带着挑衅味。
“亦杀。”
面对濮阳寒的一切,寒淋漓已经习以为常,闭上双眸,承受这一切的同时,也告诉自己,再忍忍,很快就可以脱离这个魔鬼的控制。
沐完浴后,濮阳寒并未像以往一般,将寒淋漓抱回床榻上,而是一件一件将衣衫穿在她身上。
“濮阳寒,你还想玩什么花招?”目光带着戒备的看着他,对濮阳寒的反常,寒淋漓不敢掉以轻心。
这三年,寒淋漓从未叫过濮阳寒帝君,都是直乎他的名字,对此濮阳寒也不敢拿她怎么,除了她长得像洛晴,也顾及她是寒渡的妹妹。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朕,放心,朕不会伤害你。”濮阳寒系上腰间的系带,在寒淋漓目光的注射走到走到墙角,朝墙屈指一弹。
轰!寒淋漓转头看着原本盛着温水的浴池,水流干净的同时,池底也出现一个黑洞。这浴池中居然有机关,她在这里住了三年,无数次的沐浴,竟然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