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管,你刚刚说什么?”没听清楚的侍卫问道。
“咱家刚刚有说话吗?”打死林总管也不承认,刚刚自己没忍住说出口的话。
一月后,寒淋漓看着宫女们将华丽的宫装,精致的首饰摆放在桌上,这情景好熟悉,离落封后那天也是宫女们带着东西到晴朗宫,要她梳妆打扮去参加丈夫的婚礼。这阵势又让她去参加什么?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站在寒淋漓身后的春琴出声道,手指着桌上的东西,三年了,帝君没赏赐过小姐一样东西,对这突如其来的赏赐,没有感激反而是厌恶,“拿走,拿走,通通拿走,我家小姐不稀罕。”
“今夜是皇太后六十大寿,帝君,圣意,举国欢庆,后宫嫔妃任何人不许缺席,晴朗宫也不例外。”老麽麽轻蔑的瞥了春琴一眼,如果不是晴朗宫有特权,她真恨不得上去煽这个丫头的耳刮子。
“小姐。”濮阳寒的圣意,谁敢违背,春琴担忧的看着寒淋漓,小姐双腿不好,这一去只会给她带来羞辱。
“我去。”寒淋漓清冷的目光里有着坚定,目前她不能跟濮阳寒硬碰硬,在南国什么样的宴会她没参加过,岂会不敢去参加皇太后的六十大寿。
春琴被晾到一边了,傻眼的看着那几个围着寒淋漓忙乎的宫女,这那是在换衣衫,整个就是在剥皮,上前去想拉开她们,“你们小心点,小姐腿不好,别伤着她。”
“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碍手碍脚,误了时辰谁担当得起。”老麽麽不悦的拉住春琴,推到角落去。
很快,一件华丽却不失典雅的宫装穿在寒淋漓身上,长长的秀发用一支淡紫色的玉簪挽住,左边插着金步摇闪闪发亮,衬得她越发耀眼,而滑落在颊边的几缕发丝,越发透出几分秀丽风情。老麽麽微微一震,长年在后宫,倾国倾城的女子她见多了,可看到穿上正式宫装的寒淋漓,还是被她惊人的容颜吓到了,粉黛略施,将她原本就淡雅脱俗的容颜衬的愈加绝艳妩媚,浑身散发出那从股骨血里散发出来的优雅高贵气质,美得令人心悸。
“小姐。”春琴张大嘴,双眼睁的超大,她知道小姐美,只是没想到精心打扮后的小姐更加惊艳绝伦。大步跑到另一个房间,拿出一面铜镜放在寒淋漓眼前,“小姐,你看。”
寒淋漓看到镜里映出一张绝美容颜,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惊得差点从轮椅上蹦起来,手一挥,铜镜落在地上跌成粉碎,双手捂住脸,压抑不住惊叫,“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自她的灵魂穿越到这具身体里,她就再也没照过镜子,就连洗脸沐浴她都拒绝看水中的自己。不是没好奇过这张容颜,美与丑,对她来说都不重要,无数次幻想过这张脸,可做梦也未曾想过,这张脸居然跟洛晴的脸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她清楚的知道,洛晴的脸被季如荷毁了,有那一瞬间,她还以为镜中人是洛晴。
波澜不惊的老麽麽也被失控的寒淋漓吓倒了,看着被悲痛笼罩着的寒淋漓,她也模不清头脑,毕竟活了几十岁,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被自己惊艳的容颜吓得悲痛欲绝,仿佛在自己脸上突然看到一道伤疤。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呜呜呜,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春琴。”春琴被吓哭了,一把将寒淋漓抱住,这样看似要发狂的小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春琴的声音唤醒了沉浸在悲痛中的寒淋漓,这不是洛晴,是寒淋漓,洛晴死了,三年前就死了,大千世界,人有相似并不奇怪。只是洛晴跟寒淋漓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若非寒淋漓比洛晴小了六岁,她还真以为她们是双胞胎,这是巧合,还是孽缘。淡定,淡定,别想那么多,现在不是解开迷惑的时候,她还得去应付濮阳寒。
“我没事。”清冷的声音有些轻颤,寒淋漓推了推紧抱着她的春琴,弯身从地上捡起一块镜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镜子放在眼前,小块镜子照出她三分之一的容颜,看着镜中久违的自己,仿佛心脏再次被一把锋利的刀刃化开了,残破的心脏无助地抽搐颤抖着,很痛,很痛,她却不能呼痛。
如果她以这张脸出现在离落面前,他的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很期待,可她却不敢,逞一时之快会让自己输得惨不忍睹,她再也输不起,因为没本钱。这张脸虽说有点麻烦,却并不影响她逃离。
文武百官散了,濮阳寒领着众妃去宁静宫为皇太后再庆一次寿,没有外人,就他跟后宫大小嫔妃。
“帝君真是有心,不惜砸下重金,在后宫为皇太后修建了一座祠堂。”目前最得宠的兰妃软软的身子靠在椅背上,除了她,其他嫔妃都双手重叠在腹部,坐相优雅至极。
“是啊,臣妾眼福,陪帝君去欣赏了一番,里面的东西全是黄金所打造,金碧辉煌,绚丽耀眼。”德妃炫耀道,她们都出生官僚人家,什么金银财宝没见识过,里的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陪她去的人。
“德妃妹妹姐姐真是好福气。”刹时,羡慕的目光都投向德妃。
“帝君,臣妾也要陪你去看看。”兰妃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眼波流转之间荡出水,涓涓细流,流淌出深深柔情。
“帝君。”见濮阳寒没理她,兰妃的脸立刻垮了下来,雾气溢满双眸,那模样仿佛受了大天的委屈般。
濮阳寒狭长的凤眸里泛着精光,正专注的把玩着手中的蓝玉。
“皇儿,想什么这般入神,连兰妃的话都未听进去。”皇太后满脸慈祥的笑容,揭开盖子,将茶杯推到濮阳寒面前。